“小維,你先迴去。”


    沈祖約拋下一句話,閃身離開。


    往茅山福地的方向飛馳而去。


    不多久。


    沈祖約立於茅山福地之上。


    “奇怪。”


    沈祖約掃視整個茅山福地,並無發現什麽異樣。


    依舊還是與往常相同,山清水秀依然,靈氣也同樣沒有再現。


    可方才那異象,絕對不是錯覺。


    清晰能感受到,有一股氣息波動。


    難不成茅山有人闖入,弄了些什麽?


    不可能!


    假若真有人來了茅山,還跑到福地。


    自己坐鎮在九霄萬福宮,不可能感受不到。


    嗡~


    一道氣息,忽然從元符萬寧宮的方向微微閃爍。


    轉瞬即逝!


    沈祖約身形一閃,眼中躍動光芒飛馳而去。


    到了演武場上之時,才終於停下腳步。


    注視著遠處的一排小客房,最後目光落到了最右側的一間。


    “拜見掌門!不知掌門這麽晚來此有何事?”


    掌燈的守夜小童,滿是緊張地迎上前來。


    沈祖約平和問道:“那一片客房都是誰在住?”


    “那一片……”守夜小童抬眼望去,三兩秒後笑道,“今日演武,林長老和四目長老不是迴了茅山嗎?那一片便是他們和徒弟的住處。”


    “這……”


    沈祖約好似想到了誰,追問道,“你可知最右邊的那間,是誰在住?”


    “那倒是不清楚,要不我去問問?”


    守夜小童作勢就要往最右側的房間去。


    沈祖約抬手攔住小童,擺手道:“這麽晚都休息了,別打擾他們了,你繼續守夜吧。”


    話音落。


    沈祖約轉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奇了怪了。”


    守夜小童歪著腦袋,有點兒疑惑。


    腦袋一閃,立刻想起了記錄迴客的小冊子,抱怨道,“豬腦子,怎麽沒想起這茬來!”


    守夜小童連忙跑迴守夜處,從桌子上抽出記錄的小冊子,翻找了幾頁。


    “找到了!”


    守夜小童在記錄頁,滑動手指掃視起來。


    沒兩秒眼睛一亮,嘀咕道,“林凡……這不是今日演武那個恐怖的家夥嗎?”


    ……


    翌日,清晨。


    九霄萬福宮大殿內。


    茅山眾人齊聚一堂,人人臉上都掛著喜悅和笑容。


    今日不用練功,圍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一年中,這樣的日子,恐怕也找不出幾天來!


    更別說昨日大勝,贏了個滿堂彩。


    大家如何能不高興?


    “好大的排場。”


    文才跟著九叔入了大殿內,環顧四周,眼睛發亮。


    “這才是茅山嘛!這才叫三山符籙!”


    家樂笑容更甚,跟在四目道長身旁。


    聞著飯菜的香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去年更盛大,今年長輩們都出去了。”


    秋生環顧四周,反駁一句。


    臉上掛著疑惑,也不知道茅山的長輩們都跑哪兒去了。


    “好了,快入座吧。”


    九叔吩咐一聲,領眾人入座。


    難得心情大好,也沒有嗬斥文才、秋生多嘴。


    “不錯啊。”


    四目道長盯著弟子們陸續上菜,眼睛亮了起來。


    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林凡戲謔道:“師叔,你那小金庫隨便拿一點出來,天天都能比這吃得好。”


    “去去去,我可沒什麽小金庫。”


    四目道長眼神一閃,立刻甩手否認起來。


    話音落。


    眾人都笑了起來。


    這個摳門鬼,什麽時候都一個樣。


    忽然,外頭守門弟子高喝一聲:“掌門到!”


    原本坐著的眾人,立刻站起身來。


    隻見沈祖約緩步踏入大殿,身後跟著張德宣和張維。


    三人一同往殿內深處走去。


    眾人齊齊行禮,招唿。


    “今日就別這麽拘禮了,都隨意些。”


    沈祖約笑了起來,衝眾人點點頭。


    一聲吩咐過後,眾人才終於坐下。


    “師父,怎麽沒見石堅師伯?”


    文才皺起眉頭,瞟了眼前方右側的方向。


    石少堅一個人坐在那。


    還以為石堅會和掌門一起出現呢。


    現在一看,哪都沒有石堅。


    慶典這麽大的事,竟然會缺席?


    “別多嘴。”


    九叔吩咐一聲,沒有迴應。


    可臉上也同樣疑惑。


    “張大師,請。”


    沈祖約坐到了主位之上,攤手示意。


    張德宣點頭,領著張維走到左側的最前頭落座。


    旋即緩緩起身,麵向眾人笑道:“昨日的演武,有部分沒到場的子弟,我簡單通報一聲。”


    話音落。


    喧鬧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張德宣麵含笑意,頓了頓,才緩緩朗聲道:“昨日南方道門演武,為茅山出戰的有石少堅……”


    說著,張德宣攤手向右側的石少堅。


    石少堅昂首挺胸,倒沒有不好意思,一臉驕傲掃視眾人。


    可大殿內,卻沒有多少迴應聲。


    隻是應付式的,稍微出了點聲響。


    鼓掌歡唿的,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石少堅的好友。


    石少堅撇撇嘴,有點兒不滿。


    張德宣沒太在意,旋即攤手向身旁的張維,笑道:“張維。”


    簡單兩個字落地。


    大殿頓時沸騰起來!


    先前的安靜,和此刻完全是兩個極端!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張維身上。


    “感謝各位抬愛……”


    張維站起身來,客氣地衝眾人行禮。


    可臉上的笑容卻有點兒苦澀。


    昨日沒到場的茅山子弟,自然是沒看出來異樣。


    可大部分昨日看過演武的,此刻卻能清晰感知出來,張維的異樣。


    甚至能察覺出,張維欲言又止的神情。


    “對了,還有一件喜事!”張德宣滿麵春風,宣布道,“昨日,張維已經突破了先天境界,提升至人師境界!”


    此話一出!


    沸騰聲再起!


    哪怕是昨日已經得知的弟子,此刻也同樣為張維慶賀。


    更別提那些昨日沒福氣,看不到演武的弟子們了!


    興奮外向一點的弟子,都站起身來衝張維揮舞手臂了。


    張維坐在位置上,看著眾同輩子弟的互動,心頭一刺。


    隻能勉強地點點頭,露出勉強的笑容迴應。


    “還有——”


    張德宣正要接著宣布。


    忽然被張維搶話,打斷道:“昨日我並未為茅山取得任何一勝,實在是不配各位的歡唿。”


    話音落。


    張德宣愣住。


    主位之上的沈祖約,眉頭微皺起來。


    整個大殿更是瞬間沉寂下去。


    眾人麵帶驚訝,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是怎麽迴事?


    昨日沒看過演武的,根本不相信張維的話,搞不清緣由。


    看過演武的,更是一臉懵。


    張維這是要幹什麽?


    張維麵色嚴肅,攤手向石少堅道:“石少堅取得一勝,爭取時間,有功。”


    石少堅聞言也是一激靈。


    要說高興吧,被張維誇,確實蠻爽的。


    可是這話聽著怪怪的。


    “更重要的是,”張維頓了頓,目光落到林凡身上,沉聲道,“其餘四勝,全是林凡一人取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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