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翔想成親是因為家裏人總說他長不大,成親在他眼裏就意味著長大,所以才說想成親,但是現在,他遲疑了。


    “我……我隻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何不是時候?你莫不是有什麽心事?”


    林宇翔連忙擺手:“沒,沒有,隻是覺得……覺得現在還不想被束縛。”


    他的眼神有些慌亂,不敢與大哥對視。


    林夫人在一旁歎了口氣:“宇翔啊,你也不小了,該為自己的未來考慮考慮。成親並非束縛,而是一種責任和擔當。”


    林宇翔沉默不語,他又想起了那個夢,夢中的木婉兮讓他的心亂了節奏。


    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但他很清楚,現在的他無法輕易地決定自己的婚事。


    “罷了,既然你覺得不是時候,那便再等等吧。”林夫人無奈地說道。


    林宇輝也不再追問:“那你就再想想吧,哥哥我就追求自己心上人去了。”


    說著,他竟然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林夫人有點驚訝,喃喃道:“這孩子,就這麽著急。”


    林宇翔還在疑惑,心中暗自思忖,從沒聽哥哥說過喜歡誰啊。


    ——


    木婉兮坐在禦書房無聊地看折子。折子上寫的就是賦稅的問題,上麵說因為這次打仗征收了兩次賦稅,百姓負擔重,希望此次秋收就不要征收了,再給百姓免除兩年賦稅。


    她了解到,這個國家農民需繳納田地稅和人頭稅。


    通常,田地稅以土地的麵積和產量為依據征收。


    比如,一畝良田可能需繳納一定數量的糧食,約為三鬥至五鬥不等。


    人頭稅則按照家庭人口數量收取,每人大約繳納一百文至兩百文錢。


    所以田地稅和人頭稅也是國家最主要的稅收來源之一。


    而有功名的人則在稅率上會有一定的優惠,本意是為了鼓勵百姓考取功名,但也有不良後果,就是導致大量的朝廷官員名下會聚集很多土地,其他人隻能租他們的地耕種。


    等到收賦稅的時候,這些官員會從租地的百姓手裏大量克扣。


    原本百姓應繳納三鬥田地稅,可能被克扣後實際繳納五鬥甚至更多,使得百姓拿到的收入越來越少,陷入惡性循環。


    此外,賣東西也會有稅收,根據店鋪大小和賣的東西多少有不同的稅率。


    小店鋪可能每月繳納幾十文錢,大店鋪則可能繳納上百文甚至更多。


    但由於稅率規定不明確,很多商人都謊報店鋪的規模和銷售量,以減少稅收負擔。


    這樣也就導致大量的稅是從百姓手中得來的,但是他們又是收入最低的人群,非常富有的商人交的錢卻相對較少,百姓的生活負擔就重了。


    木婉兮皺眉,因為原主的母親比較強勢,愛打仗,所以軍事比較強,這也是很大的支出,國家現在就有點入不敷出了。


    她使勁想,最後得出結論,自己這腦子算不明白,那就把現代的那套拿出來用唄。


    土地重新丈量分配,把官員手裏的田地釋放出來,然後每個人手裏規定,最多不要超過五十畝土地。


    一般的百姓,有五畝地以下的不征稅,超過限製的征收稅。


    人頭稅就不要了,大頭改到商人頭上去,設置更多不同的等級。


    比如,商人財產在幾百兩至一千兩征收一成稅,超過一千兩至五千兩征收兩成稅,依此類推。


    再設定監管部門,定期檢查,弄虛作假的罰款,情節嚴重的抄家。


    官員不能經商和擁有土地,但是要加大俸祿,保障他們的生活。


    木婉兮坐在桌案前,微微俯身,手中緊緊握著毛筆。


    陽光如同金色的紗幔,輕柔地透過雕花的窗戶灑落在她的身上,為她的輪廓勾勒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落在她的臉頰邊,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專注。


    她的筆尖在紙上流暢地滑動著,每一個字都寫得極為認真。


    此時的她,完全沒有平時那副不靠譜的樣子,就像一個沉浸在知識海洋中的好好學生,用心地完成著自己的作業。


    而禦書房外麵,可是熱鬧非凡。


    墨瀾翊今日打扮得極為精致,一襲繡著金色絲線的華麗長袍,頭發梳得油光鋥亮,還別了一朵嬌豔的花兒。


    非但不顯娘氣,還將他的漂亮發揮到了極致。


    他提著食盒,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對福全的不滿。


    “福安,本皇夫給陛下送湯,你竟敢阻攔?”


    張雲逸身著一襲白色長袍,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下凡。


    他神色清冷,微微皺著眉頭說道:“福安,本官有重要國事要與陛下商議,速速讓開。”


    福安站在那兒,眼眸低垂,看著老實,卻活像個霸道的門神。


    “不行!陛下正忙著,你們倆誰也別想進去。”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林宇輝來了。


    他身著一身墨藍色衣衫,樸素無華,沒有任何花紋裝飾。


    靜靜地站在那裏,猶如一潭沉靜的湖水,散發著冷淡的氣質,仿佛對誰都不熱情。


    福安看到林宇輝,問道:“林公子有什麽事情?”


    張雲逸也麵露疑惑:“你怎麽來了?”


    林宇輝不動聲色,語氣平淡地說:“求個旨意,陛下現在有空嗎?”


    福安剛想說沒空,可一看到對方那一本正經的臉色,又想到他剛打仗迴來,可能真有正事,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他放進去了。


    墨瀾翊見狀,想趁機進去,卻被福安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他滿臉不悅:“福安,為何他能進,本皇夫卻不能進?”


    福安麵無表情:“皇夫殿下,林公子剛從戰場歸來,或許真有要緊之事。


    而您隻是來送湯,陛下正忙,自然不能讓您進去打擾。”


    墨瀾翊氣得直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林宇輝進了禦書房,門輕輕關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木婉兮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修長的手指依然輕輕握著毛筆,那筆尖還帶著未幹的墨汁。


    平日裏總是撒嬌的女孩,此刻卻在這無人窺見的地方冷靜地處理著事情。


    她身後的精美壁畫在光影的交錯中顯得更加神秘莫測,旁邊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她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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