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麽鳥東西。”木槿忍不住對著她破口大罵。


    那掌櫃的剛想挑明蕭涼湫的身份,結果被蕭涼湫拉住胳膊說,“罷了商家,我一屆民婦,沒什麽好說的,您過來幫我挑看看有什麽別的首飾吧。”隨後把掌櫃拉到一邊悄聲說,“掌櫃的,你想不想賺一筆?”


    兩人悄咪咪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商量謀劃些什麽東西。過了一會兒,蕭涼湫淡然如水的表情呢,陡然一轉變。“老板,我家裏的兩個妹妹呢,再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嫁人了。我呢是想說,來這京城裏最最最豪華的珠寶首飾綢緞的店鋪裏,替我的兩個妹妹補最好的嫁妝。就像那位大人說的那樣,我們啊是小戶人家,但我就這兩個妹妹,我就想把最好的給她們,您盡管拿最好最貴的,拿了我包了。”


    “哎好嘞夫人,這個啊,是叫紅翡翠滴珠耳環,這紅翡翠啊,還是二品的大戶人家用的寶石,足足五克,價值五兩銀子。這邊放的啊是叫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我覺得夫人您戴著去迎親是再好不過了,但您心善,送您妹妹的話。我覺得可以讓您後頭的那位紫裙子的姑娘試一試,這個啊,就相對貴了些了,有八兩銀子。這個啊是梅英彩絡簪,這個叫綠毓柳,是串珠花,戴在頭上會發出清脆的銀鈴之聲,好聽的不行呢。這個景泰藍寶紅珊瑚耳環,這個赤金盤梨落瓔珞圈兒,這個芊芊玲瓏掛......”這掌櫃的不愧是掌櫃的,介紹物品的時候,就跟個連珠炮一樣嘟嘟嘟嘟的,“啊,這,這麽貴啊。”蕭涼湫裝作付不起錢的一樣,有些緊張,又有些遲疑。直接吸引到了那莫秋風身邊跟著的女子,隻見那女子瞥了一眼蕭涼湫。隨後走了過來,一把握住遞給蕭涼湫的一個鑲嵌著紅玉瑪瑙的金絲八寶九攥釵頭鳳,隨後冷笑一聲。


    “你們這樣低等的人家,應該不配用這麽高貴的東西吧?呐,店家,我呢今天心情好,就當施舍人了。剛剛呢你推薦給這個女人的東西,我都要了,剛剛你們這裏所有的她碰過的,我不要,其他的呢。也一並都給我包起來。”


    隨後,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冷冷的瞥了一眼蕭涼湫和身後怒火中燒的木槿,“呐,低賤的賤人呢,就是賤人,罵人呢,也是沒有用,在這個世界上啊,有錢呢,還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呢。”


    “好嘞這位夫人,給您包起來,您且先到那邊登記一下證明,我去把其他的東西給您打包起來。”那掌櫃的手腳倒是麻利,直接去收拾東西了。而這女人則被另一個小廝帶過去登記。


    那小廝看她寫完以後,把單子拿給掌櫃,而掌櫃此時正好在結賬。


    “啊?這麽貴?”莫秋風看到花了這麽多銀兩一下子沒想到,“你怎麽買了這麽多?”


    “大人~~~~您不是說了,隻要燕兒高興,燕兒想挑什麽,您就給燕兒買什麽嗎?”


    “啊......是,是,你喜歡就好。”


    直到莫秋風舍不得的把錢袋子拿給掌櫃以後,掌櫃的一臉尷尬的才讀出來了單子。


    “等一下這位夫人。”


    “怎麽了?”


    “這,東西呢的確用不著這麽貴,因為釵頭鳳和日月天寶浮雲青花底琉璃花樽這一百二十兩銀子我得退給您。”


    “額?你什麽意思。”


    “釵頭鳳和日月天寶浮雲青花底琉璃花樽是隻有從一品夫人以上以及皇室親眷才能有資格佩戴。您一是正三品,二來,您隻是妾室。更沒有資格戴了。”掌櫃一字一句說道,隨後把那兩物端端正正的包好,呈給蕭涼湫身後的木槿。


    “那她呢??她怎麽能要?”


    “因為,她是陛下親封的正一品誥命夫人,當今夜王府的正王妃啊。”掌櫃冷冰冰的說。“呐,除去這一百二十兩銀子,其他的二百八十兩,麻煩您付一下。”


    “什,什麽?”莫秋風嚇得連連退後了好幾步。隨後,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立刻抓著那女子跪下。“微臣和家妾剛剛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娘娘,又對娘娘出言不遜。還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微臣和家妾。”


    那女子也嚇得不輕,連連扣頭問罪,“罷了,這是你們的事情,本宮沒什麽,隻是突然掃了祭祀的興致,迴過頭明日本宮還得隨同太後娘娘一同祭祀,若是提到你衝撞本宮的事情呢,太後她老人家或許會仁慈放過你,畢竟這隻是尊卑道德的區別,但若是本宮一不小心說漏了您寵妾滅妻之事。論我燕國之法,寵妾滅妻,法不能容,你這個官兒估計當不下去了吧。”


    “王妃娘娘恕罪,王妃娘娘贖罪啊!”他聽完以後,立刻嚇得整個人都發抖,連連跪地磕頭。


    “罷了,我們走吧。掌櫃的,東西我收迴去了,你這店呢,是該清清人了,下次別讓什麽人都進來就是了。東西我拿迴去了,爐還給你。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走吧,木槿,迴府。”


    “是,娘娘。”木槿這才全然明白,為什麽剛剛蕭涼湫受到羞辱卻沒有迴應,本來以為她是在害怕,結果沒想到,原來是在給這個人使絆子。高,實在是高啊。


    迴府的路上,木槿還是沒有想明白,“娘娘是怎麽知道那女子隻是莫大人的妾室呢?那衣服的布料,我還特意瞅了好幾眼,看起來明明是上等的昂貴布料。那針線活繡的也是活靈活現的,這也看不出來是妾室的服裝吧?”


    “因為她的眼睛和身體,一個人在自己不夠強大的時候,會習慣性依賴自己身邊的人,而她不僅僅是習慣性依賴那莫秋風,更準確的說是,依附,她的身體,行為舉止,以及走路的姿態我都不相信是一個大家閨秀之態。更重要的是......,”蕭涼湫輕笑一聲,“因為,我之前參加過京城的青樓花魁選舉大賽,我見過她,鳳棲閣的。”蕭涼湫落下一句話,隨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著,隻留下一個尷尬而又終於了然的木槿,在風中淩亂。綺絡自己也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才沒有發飆,她無奈的一笑,隨後甩了句,“我先跟著小姐去了。”然後,繼續把木槿甩到後麵。


    “這都,什麽跟什麽嘛!”


    迴到王府,底下的小廝就來通報,老陳已經把東西都拎過來了,不多不少的已經擺在裏頭了,那些吃食什麽的都讓廚子自己去準備了,他們把容易壞掉的放到了地下冰窖裏。


    “娘娘還有什麽安排?”


    “沒有了,今天既然是好日子,大家就把那些雞鴨魚的都殺一殺,下人們的飯桌上也多些肉食,大家吃的開心些。你吩咐廚房的邱大廚,讓他把本宮擱在院兒裏的桂花釀打開給大家一同飲了,就當過節喜慶了。”


    “是娘娘!小的先多謝娘娘恩。”


    “無礙,大家過節開心就好了,對了明個兒本宮要進宮,所以明個兒午膳就不必準備了。”


    “是,小的這就去吩咐。”


    那小廝一溜煙兒的跑了,看這架勢,也是高興的緊。


    “娘娘這一高興,我們這底下的這群下人們可都討到福氣了不是。”木槿笑了,她瞥了一眼綺絡,綺絡也笑著點點頭。“這不是祭祀節快到了,所以大家一起放鬆放鬆,樂一樂不是。我累了,先迴屋裏休息去了,待會兒我有需求了再叫你們。”


    “是,奴婢知道了。”


    蕭涼湫一臉疲憊的推開門,徑直走到床邊,緩緩一躺床上,結果剛躺下去。她就覺得身後什麽東西隔著難受,她起身一看,嚇得大喊,“啊!”


    床邊上,躺著一隻死鳥,而那隻鳥,就是自己前兩天寫信給賀紅蓮的信鴿,那鳥的腿斷了,羽毛上全是鮮血,但蕭涼湫還是能辨別出來的原因是那鴿子的鼻頭是神奇的三朵紅的斑紋樣式。


    “怎麽了小姐!”綺絡守在門口,忽然聽到了屋內的尖叫,立刻衝進來到蕭涼湫旁邊,結果自己也看到了那隻死鳥。


    “啾啾?啾啾怎麽會死了?這不可能,啾啾是我豢養的最出色的一批信鴿,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被人弄死,還掉在您這兒?難道是意外被誰打死了?”


    “不,這不是意外......”蕭涼湫冷著臉發出陰沉的聲音,她緩緩的說。“你看這邊。”她用手指指著死的信鴿的後方,隻見床欄上有一封信被箭射在圍欄上。那信,是用血一樣顏色的墨寫著,“我迴來了,別著急,好戲,還在後頭呢。”


    “門主,不會是,他吧?”


    “對,就是他,一定就是那個瘋子,一定是駱清河!”她緊緊的握住自己手中抓著的衣服,把衣服都攥成一片一片的褶皺。“很好,很好......”


    “你沒事吧門主......”


    “沒事,當然沒事,他出現,那是好事啊。弑師之仇,我怎麽能不報呢?駱清河。”她一字一句的說著,臉色越發不好,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暈眩,她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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