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經通紅充血,蕭涼湫一個飛躍衝向死去的衣衣,半跪在地上抱著衣衣,“衣衣,衣衣你醒醒,你快醒醒,小姐來了,你喜歡的小姐來了,你最喜歡的小姐來了,衣衣你醒醒啊衣衣。”


    她早已斷了氣,緊閉著的眼睛,蒼白的小臉,嘴角的血還在流動著。


    “呀,好一個主仆情深呢?可是我親愛的小師妹啊,你別忘了,是你自己沒有在規定的半炷香時間內迴來,是你!你別忘了,是你自己害死的她哈哈哈哈。”


    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低著頭沒有迴應他的話。


    “不過,你成功保住了第二個人的命,我們再玩個遊戲吧。”說完,他一把拎起來瀕臨死亡的慕楓琴,“你把她放下!”


    “我們玩的遊戲呢,就是一,要麽,你選擇剔除你自己的靈脈,把你的門主身份轉給我,要麽,就是她死,在你麵前,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她是你的親師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個混蛋!”


    “哦?是嗎?那我倒想問問你了,說你們兩人是蠢貨呢,還是說你們兩人是無知呢?把我這個混蛋養了這麽大,我這麽久來給你送的湯,雞腿飯,什麽的裏麵都摻雜了寒毒,你知道為什麽慕楓琴本來把你的寒脈控製的好好的,結果你一遇到我就隔三差五的病發嗎?是我幹的,絕世寒脈啊,是多好的用藥藥引子啊,你明白了嗎?”


    “什麽?”蕭涼湫腦袋一混,頭腦一暈,迴想起來過去的事情。的確,她兒時的時候因為慕楓琴的特殊壓製,很少病發過,但是自從到了九歲,遇到了駱清河以後,莫名其妙的每一個月就會病發一次,最短時間甚至是三天病發,對於她來說病發次數越多,越無法控製住寒脈的力量,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她控製的寒脈卻是別人良好的修煉場地。


    “殺~了~我。”慕楓琴盯著蕭涼湫,用力長大嘴型,說出這三個字。


    蕭涼湫皺著眉頭用力搖頭,“殺了我。”


    “不可以,師姑,不可以。”


    “呀,好一場師徒情深的戲呢。不過,我親愛的師妹,你選擇好了嗎?是你死呢?還是她死呢?”


    “你不要動她,動我,你不要動她。”


    “蕭涼湫!”慕楓琴用力嘶吼,似乎耗盡她全部的精血,“駱清河,我要求,和湫兒說一句話。”


    “可以啊,你說。”


    駱清河覺得沒什麽關係,畢竟她已經精疲力盡接近死亡,也不可能再翻身了。


    蕭涼湫緩緩走過去,跪在地上貼在她身旁。隻見慕楓琴用盡力氣往她身上靠,貼著她耳朵用力說出幾個字,“好,好照顧,自己。”說完,她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抽出蕭涼湫腰上另一邊別著的小刀,狠狠刺向自己。


    噴湧而出的血刺在她的臉上,衣服上,手上,腿上,她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慕楓琴仿佛了結了什麽事情一樣,微笑著緩緩倒下去,而她卻什麽也聽不到,直到慕楓琴成為了一具屍體。


    “啊!!!”


    整座山迴蕩著淒慘的喊叫聲,而周圍的人們被蕭涼湫崩潰以後衝擊的寒氣全部擊倒在地,甚至嚴重的口吐鮮血。


    “糟了,糟了,我要去找少主,她的寒脈控製不住了。”本來在擊打著屏障結界的綺絡,感覺到了不對勁,停下來迴頭跑,而一溜煙,跑的比她還快的是赫連夜。


    駱清河整個人的都呆了,“七斷寒脈?不,照理來說,你應該是七傷寒脈,為何是七斷寒脈?你?和誰結合了?不可能,以你的性格怎麽會去愛上一個男人?”


    “駱清河,罪其一,背叛師門。罪其二,屠殺其師。罪其三,要挾武林好友。”


    “必誅之!”蕭涼湫的身體顫抖著,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氣,表情陰冷甚至於可怖,嘴角有血,卻勾著冷笑,說來也是天意,本身的寒毒必須要靠藥吊著抑製,之前慕楓琴以毒攻毒,而那晚的和赫連夜的結合恰巧突破了她寒毒的情況,以純陽醫治寒毒,從七傷突破了變成七斷寒脈,突破了一個新的位置。”


    “這丫頭,居然誤打誤撞成了七斷寒脈?”


    雙手緊繃著,握拳抽出玉簫,用力往前摔,玉簫在空中飛速旋轉包裹著的寒氣滾滾湧動,玉簫越變越大越變越大,氣流越發強烈衝向駱清河。天機煙玹見狀不對,連忙衝過來抵在他麵前,兩人運用內力強烈滾動,兩人甚至都差一點吃力抵抗不了一般,往後倒退了十幾步。


    “第一曲式,祭師!”繼續穩步往前走,隻是蕭涼湫現在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了,離她近的人都可能會被卷入殺戮,玉簫在她的操控中瘋狂變換為幾十隻幾百隻幾千隻長劍,玉手一揮,直直的刺向駱清河。


    “唔!”這一次,駱清河抵抗不住了,被刺傷,嘴角吐血。


    “湫兒!湫兒!你控製住自己!”韓少風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已經發瘋了的蕭涼湫,用力搖著頭。一股寒流直挺挺砸向綁著他的兩個人,兩個人瞬間口吐鮮血跌倒在地,而韓少風得空了直接跑了過去。“迴去!”


    靈脈開啟了以後,她的感知力比過去要強上好幾倍,蕭涼湫並不想傷害他,直接一分屏障隔斷了韓少風。


    “去死!去死!都給我去死!”


    一倍,二倍,三倍,強烈的衝擊砸向駱清河,一口血兩口血三口血。倒在地上,駱清河按下了他早已準備好的屠靈陣。


    “轟隆隆!”


    巨大的靈陣直挺挺砸向蕭涼湫方向,蕭涼湫立刻被纏住了,這座靈陣是駱清河耗費半年時間,集齊了各大長老心血以及太祖師留下來的靈陣所做的,專門捕殺極品魔獸魔靈的靈陣。


    砰,砰砰,砰砰砰!


    不管蕭涼湫怎麽砸怎麽使力,都有更強的抵抗靈力反噬蕭涼湫。“哈哈哈哈,你沒想到吧師妹,我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哪怕你是多強,多不能受到控製,我都有辦法抓到你。”


    “駱清河,我問你,你這麽多年照顧我,關心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低沉著聲音,她喃喃問,“有沒有?你不是看到了嗎?我沒想到你這麽傻,又蠢又笨,你覺得那是愛情嗎?你覺得我關心一下你我就是喜歡你嗎?”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我可真是蠢貨,放著喜歡我的人不愛,不關心,去喜歡去期待一個十惡不赦,喪盡天良的王八蛋,我真是眼瞎了。“


    “現在有這樣的想法,還不晚。”他站了起來,在屠靈陣的周圍來迴慢慢走動,“喲喲喲,你看看你,你這漂亮的小臉蛋上能不能有點笑啊,瞪著我幹什麽,有什麽意義呢你說是不是,我勸你啊還是早點把金脈渡給我,而且我想要文爐閣的最高機密的文獻,把它吐出來,我可能還會考慮放你一馬。”


    “可以,拿筆來。”出人意料的是,蕭涼湫居然很果斷的答應了,“我就說嘛,你還是很聰明的,聰明人辦事我最喜歡了。”說完,他一揮手,空中記字,這明顯是天機閣才會的招數。


    蕭涼湫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她還是帶著笑招唿他,男人靠近。


    “啊!”狠狠的咬著駱清河的耳朵,鮮甜的血味噴湧而出,“你他媽是個瘋子嗎?”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由輕笑到冷笑再到大笑,她站在靈陣中央瘋狂大笑。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駱清河捂住流血的耳朵,咬著嘴唇甩頭惡狠狠道,“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他不知道在空中拉著什麽東西,靈陣忽然緊縮,如刀割開她皮層,骨骼般痛苦,她痛苦的喊叫著,噴出大量的血。


    “我本來以為湫兒隻是單純,或者說,她對你情難自已,一直深深愛著你,等她長大了就好了,結果不僅僅是單純,還真的是傻的不行。”一個背影,擋在靈陣中央最強攻擊的位置,攔住了駱清河。


    “少主!少主!綺絡來了少主。少主你別怕少主,綺絡在呢。”


    靈陣失去了攻擊控製位,便慢慢消失了,綺絡抱著受傷的蕭涼湫哭著喊,“沒事,綺絡在,有綺絡少主不會出事的。”


    說完,綺絡拿起地上的小刀輕輕割開自己的右手腕,左手抓住蕭涼湫的印記手腕,兩隻手緩緩合十。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曼陀羅花印記再一次散發出奇異的金色光芒,吞噬著綺絡的血。


    影子就相當於冥門門主的第二條命,就和慕楓琴,柳若殷契約關係一樣,契約關係一旦達成了,影子就會有門主的第二條血脈之命,“七王爺!綺絡需要替少主輸血,不知七王爺能否一戰!”


    “自然奉陪。”


    赫連夜的身後,緩緩湧現出另一金黃色光芒的氣物,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大約是龍一樣的圖案。


    “純陽之體?”


    “少說什麽廢話,你傷她問過我沒有?”


    “喲,她是我師妹是你的誰啊?”


    “她是我的妻子。”說完,龍騰圖案已吸收完畢,龍爪帶著血腥氣味,直接抓住駱清河。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有純陽之體的人已經死了!”


    “你這樣咒我的師父,問過我沒有?”


    赫連夜懸浮在空中,緩緩閉眼,打了個響指。


    “砰!”麵前化為灰燼,而駱清河僥幸的是,被天機煙玹扛了半隻龍爪,保住了半條命逃走。


    巨大的衝擊力很快毀滅了冥門的建築和靈陣,赫連夜緩緩看著坍塌的山,林,大殿,石柱,這冥門怕是真的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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