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沒問題。”放下電話,張秦看了看時間,心中對葉勉的果斷和雷厲風行暗暗佩服。葉勉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談了薪資待遇和工作內容,與之前那家中介公司天差地別,這份尊重和真誠讓張秦更加堅定了跟隨葉勉的決心。


    結束了與張秦的通話,葉勉看了看時間,起身離開公司。剛走出中介公司的大門,手機鈴聲便急促地響了起來。葉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公司行政助理毛玉婷打來的。


    “葉總,不好了,出事了!”毛玉婷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絲慌亂。


    “小毛,別急,慢慢說,怎麽了?”葉勉一邊示意司機停車,一邊冷靜地問道。


    “公…公司采購芯片的貨車在迴來的路上和一輛勞斯萊斯撞了,司機陳師傅受傷了,現在……”毛玉婷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


    “什麽?怎麽會這樣?”葉勉眉頭緊鎖,語氣中透著一絲擔憂和焦急,“現在情況怎麽樣?陳師傅傷的嚴不嚴重?報警了嗎?”


    “已經報警了,警察也已經趕過去了,但是……”電話那頭的毛玉婷似乎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但是什麽?你直接說!”葉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是那個勞斯萊斯車主很囂張,不僅不讓我們的人靠近陳師傅,還……”毛玉婷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還什麽?你倒是說啊!”葉勉心中一緊,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他還……他還說……”毛玉婷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他還說,就算我們葉總來了,也要……”


    “他還說,就算我們葉總來了,也要跪下給他道歉!”毛玉婷一口氣說完,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隻能聽到她急促的唿吸聲。


    葉勉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泛白,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他好大的口氣!”葉勉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小毛,你別怕,我現在就過去,你把定位發給我,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麽囂張!”


    掛斷電話,葉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到現場,了解情況,安撫員工,而不是意氣用事。他打開微信,點開毛玉婷發來的定位,示意司機“快,去這個地方,路上開快點!”


    司機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好的,葉總!”一腳油門下去,黑色奔馳如同離弦之箭,飛馳而去。


    一路上,葉勉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能性。陳師傅是公司的老員工了,為人忠厚老實,駕駛技術也很好,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故?而且聽毛玉婷的語氣,對方似乎來頭不小,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隱情?


    種種疑問,像一團亂麻,在葉勉心頭揮之不去。他不斷地刷新著導航,看著距離事發地點越來越近,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二十分鍾後,黑色奔馳一個急刹車,停在了一處十字路口。葉勉遠遠就看到,一輛藍色貨車橫在路邊,車頭嚴重變形,地上散落著大量碎片,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那裏,車身側麵有一道明顯的刮痕,但並不嚴重。


    葉勉快步走下車,一眼就看到毛玉婷站在路邊,正焦急地向他揮手。“葉總,您來了!”毛玉婷連忙迎上來,臉上帶著一絲慌亂和委屈,“您快去看看吧,陳師傅被他們圍著,不讓走……”


    葉勉順著毛玉婷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正圍著一個人,其中一個身材高大,戴著墨鏡的男子,正指著地上的人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眼睛是瞎了嗎?會不會開車?知道我這車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葉總……”毛玉婷還想說什麽,卻被葉勉抬手打斷,“你先去看看陳師傅怎麽樣,這裏交給我來處理。”說完,葉勉深吸一口氣,邁著沉穩的步伐,向人群走去……


    葉勉撥開人群,看到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蹲坐在地上,正是公司貨車司機陳師傅。他低著頭,雙手抱著腦袋,臉上滿是疲憊和驚慌。


    “陳師傅,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葉勉關切地問道。


    陳師傅抬起頭,看到葉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裏閃過一絲希望,“葉總,我沒事,就是……”


    “你還敢說沒事?”戴墨鏡的壯漢走上前,指著陳師傅的鼻子罵道,“你他媽知不知道我這車多少錢?你一輛破貨車,刮花了我的車,你賠得起嗎?”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一下,事情的經過我們還沒有了解清楚……”葉勉試圖讓對方冷靜下來。


    “冷靜?”壯漢冷笑一聲,“我的車被你們撞了,你讓我怎麽冷靜?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個三五十萬,你們別想走!”


    “你這人怎麽不講道理?”毛玉婷忍不住了,站出來說,“明明是你們車速太快,陳師傅已經在拐彎了,你們還直衝過來,怎麽能全怪我們呢?”


    “你說什麽?”壯漢眼睛一瞪,惡狠狠地盯著毛玉婷,“你他媽是誰啊?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毛玉婷被對方的氣勢嚇了一跳,但還是鼓起勇氣說,“我是這家公司的員工,我……”


    “員工?”壯漢上下打量了毛玉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員工又怎麽樣?員工就能隨便打斷別人說話嗎?沒教養的東西!”


    “你……”毛玉婷氣得臉色發白,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行了,別跟她廢話。”壯漢不耐煩地擺擺手,然後指著陳師傅說,“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陳師傅咬了咬牙,說:“我承認,這次事故我有責任,但是你們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我們可以走保險程序,該我們賠償的,我們一分不會少……”


    “走保險?”壯漢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你知不知道我這車修一次要多少錢?就你那點保險夠幹什麽的?”他說著走到勞斯萊斯旁,指著車身上的刮痕,對著陳師傅勾勾手指,“你過來,好好看看,看看你幹的好事!”


    陳師傅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來,慢慢地走到勞斯萊斯旁。壯漢指著那道刮痕,用一種近乎於嘲諷的語氣說:“看見沒有?看見沒有?這可是原廠漆……”他的話還沒說完,葉勉突然伸手按住了陳師傅的肩膀,將他拉到自己身後,然後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看著壯漢……


    葉勉的眼神如同一塊寒冰,直直地刺向壯漢,語氣冰冷刺骨:“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再這樣信口開河,汙蔑我們員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壯漢顯然沒料到葉勉會突然發難,愣了一下,隨即怒火中燒,指著葉勉的鼻子罵道:“你他媽又是誰?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向我的員工道歉!”葉勉語氣堅定,沒有絲毫退讓。


    “道歉?我道你媽的歉!”壯漢氣急敗壞,揮舞著拳頭就要朝葉勉臉上招唿。


    “住手!”眼看一場衝突一觸即發,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斷喝。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夾克,身材高大的男人分開人群走了過來。他濃眉大眼,麵容冷峻,不怒自威,正是葉勉的戰友,刑警隊的張秦。


    張秦走到葉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道:“怎麽迴事?”


    葉勉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張秦聽完後,臉色也沉了下來,轉頭看向壯漢,厲聲問道:“是你報的警?”


    壯漢看到張秦一身警服,氣勢頓時矮了一截,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是、是我報的警,怎麽了?”


    “警察還沒到,你就想動手打人,誰給你的權利?”張秦眼神淩厲,語氣嚴厲。


    壯漢被張秦的氣勢震懾住,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張秦不再理會他,轉頭對陳師傅說道:“這位師傅,你放心,我們會秉公處理,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陳師傅感激地點點頭,卻不敢直視張秦的眼睛,眼神閃爍,躲躲閃閃。


    一旁的毛玉婷看到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指著陳師傅的鼻子,大聲說道:“陳師傅,你怕什麽?我們又沒有做錯事,你理直氣壯地說出來啊!你這樣唯唯諾諾,隻會讓別人覺得我們心虛!”


    陳師傅被毛玉婷的質問說得臉色漲紅,卻依然低著頭,不敢說話。毛玉婷見狀,更加失望,她搖搖頭,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你……”


    陳師傅支支吾吾,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毛玉婷的目光。他搓著手,臉上滿是糾結和害怕。“我……我……”


    “你什麽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倒是說啊!”毛玉婷氣急,她不明白一向老實的陳師傅為何如此反常。


    張秦見狀,拍了拍毛玉婷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轉頭對陳師傅說道:“陳師傅,你別緊張,慢慢說,到底怎麽迴事?”


    陳師傅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剛要開口,卻被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打斷。


    “喲,這不是華興科技的員工嗎?怎麽,撞了我的車,還想抵賴不成?”說話的是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她從勞斯萊斯副駕駛走下,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肢走到眾人麵前。


    女人上下打量著陳師傅,眼中滿是鄙夷:“就你這窮酸樣,開得起這維修費嗎?我告訴你,我這車可是限量款,刮花了哪裏,你都賠不起!”


    毛玉婷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她指著女人怒斥道:“你嘴巴放幹淨點!明明是你的司機違反交通規則,撞了我們的車,怎麽還惡人先告狀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司機錯怪你了?”女人冷笑一聲,走到毛玉婷麵前,揚起手,用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戳著毛玉婷的肩膀,“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跟我說話?”


    “你……”毛玉婷被女人的態度激怒,剛想反駁,卻被女人一把推倒在地。


    “啊!”毛玉婷驚唿一聲,摔倒在地上,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毛毛!”


    “玉婷!”


    葉勉和張秦同時驚唿,連忙衝上前去。葉勉原本在公司處理文件,接到張秦的電話說公司貨車出事故,毛玉婷可能受傷了,他頓時心急如焚,扔下手頭的一切,開著邁巴赫就往事發地點趕。


    一路上,他不斷地撥打著毛玉婷的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這讓他更加焦急和擔憂。各種不好的畫麵在他腦海中閃過,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毛玉婷真的出了什麽事,他該怎麽辦。


    終於,在焦急的等待中,他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公司新買的貨車,車頭凹陷進去一大塊,車燈也碎了,地上散落著不少碎片。


    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猛地刹車,還沒等車停穩,就推開車門衝了下去。


    “毛毛!”他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毛玉婷,她的臉色蒼白,眉頭緊鎖,手腕處明顯紅腫。


    葉勉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毛玉婷身邊,輕輕將她扶起來,焦急地問道:“毛毛,你怎麽樣?哪裏受傷了?”


    毛玉婷看到葉勉,眼眶頓時紅了,她強忍著疼痛,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手腕有點疼……”


    “怎麽會沒事呢!”葉勉心疼地看著她紅腫的手腕,怒火中燒,轉頭看向一旁戰友張秦,厲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是誰撞了我們的車?!”


    張秦指著站在一旁,打扮妖豔,滿臉不屑的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是她的司機違反交通規則,撞了我們的車,她不僅不道歉,還動手打了毛毛!”


    葉勉順著張秦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女人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絲毫沒有悔過之意。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語氣冰冷地問道:“是你打傷了她?”


    女人輕蔑地掃了一眼葉勉,不屑地說道:“喲,又來一個管閑事的,怎麽,你想替她出頭?”


    “我告訴你,我老公可是……”


    女人剛想搬出自己的後台,卻被葉勉不耐煩地打斷,“我不管你老公是誰,我隻想知道,你打算怎麽解決這件事?”


    “解決?很簡單啊!”女人輕蔑一笑,“讓這個司機給我跪下道歉,然後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這事就算了結了。”她指了指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陳師傅,語氣囂張跋扈。


    “跪下道歉?”葉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冷冷一笑,“我倒想看看,今天誰敢讓他跪下!”


    他說著,將毛玉婷輕輕扶起,讓她坐在一旁的馬路牙子上,然後轉身走向陳師傅,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問道:“陳師傅,你沒事吧?到底怎麽迴事,你跟我說清楚。”


    陳師傅支支吾吾,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葉勉的目光。他搓著手,臉上滿是糾結和害怕。“我……我……”


    葉勉見狀,心中疑惑更甚,他剛想繼續追問,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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