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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繼續說。”迴過神,慕長安將手上的信紙放到燭火上方,火苗躥動,不一會,信紙就燃燒殆盡了。


    “裴姑娘除了此前去了趟榆田縣,這段時間一直在刑獄司公幹。”


    “她最近在忙什麽?”慕長安原以為裴夏既然想借他的力,來到邱州城以後一定會來綏遠王府拜訪一次,沒想到竟然這麽多天過去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好像是榆田縣劉家村死了個混混,殿下若是想知道詳細些,屬下再去打聽打聽。”


    “不必了。之前讓你們找的人找的怎麽樣了?”


    衛一不曉得自家主子怎麽突然又問起這個,遲疑地看向一旁的統領龍峙。


    “你這段時間不在,衛三打聽到,坊間隱隱約約有傳言說當年邱和國的裕欣公主沒死。”龍峙解釋道。


    “怎麽會突然傳起這個?”衛一訝異。


    “就是不清楚才想問問你們。”慕長安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子言在信中說說父皇近來越發迷戀煉丹之術,日日服食丹藥,身子恐怕不大好了。”


    慕長安口中的子言名叫施平喻,字子言,現任翰林學士,是大虞有名的才子,年紀隻比慕長安長上兩歲。他的母親曾是慕長安的母妃未出閣前的侍女,慕長安的母妃在進宮前給她安排了一樁好婚事,此後也是讓家族裏的人處處照拂。施母感念這份恩情,為了避人耳目,兩家人並未走得太近,但要知道和封地皇子討論天子的身體健康狀況在大虞是大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告發勾結皇子、慫恿皇子謀反,若非心腹是萬萬不敢冒這個風險的。


    “子言托人進宮向母妃問了話,他們商量的意思是等個合適的機會,想辦法讓父皇重新把我調迴京城。此一去怕是再難有機會迴來,如果她真的還活著,我最好能在走之前和她見上一麵。如果能拉攏她,對我們以後的事很有可能會有所幫助。”


    “可這流言起的蹊蹺,那裕欣公主銷聲匿跡這麽多年,怎麽突然就又有了消息?我擔心是個圈套。”說話的人名叫高亦成,是綏遠王府的幕僚,也是慕長安的心腹之一。


    “是不是圈套,找著人就知道了。”慕長安不甚在意。


    “殿下您提供的線索太少,我們實在是……”衛一麵有愧色,尋找邱和國裕欣公主駱瑾瑤是慕長安剛到邱州時就下的命令,然而四年過去了還是毫無音訊,直到這次莫名其妙的傳聞。


    “傳聞先不去管它,我當年與她分開是在沛陵縣,我想還是從沛陵縣查起。”


    衛一為難道:“可這些年我們把沛陵幾乎翻了個遍,也沒找著什麽有用的線索……”


    “所以這次我打算親自去一趟。”


    慕長安的話一出,在場的剩餘三人臉色齊變。


    高亦成首先反對:“殿下,那沛陵縣已經出了邱州了,封王無召離開封地可是死罪啊!”


    “那就要勞煩高先生幫忙遮掩了。”慕長安笑著說道。


    屋裏一時陷入了沉默。龍峙、高亦成和衛一都是跟隨慕長安最久的人,是他母妃娘家在他剛一出生時就為他預備好的心腹,這些年他們可以說是看著慕長安長大,深知他們家殿下的謹慎小心都是被周遭環境逼出來的,骨子裏主見很強,一旦下定了決心根本不會去管這些規矩,不然當年也幹不出偷偷混入軍中,隨大軍一起南征邱和的事。


    知道勸說沒用,高亦成歎了口氣,他這頭幫忙遮掩倒是不難,反正他家殿下平日裏也甚少出門,又有現成的身子不好的理由,到時候直接推說殿下舊疾複發在家靜養不見客人就完事了。難得是不能讓人在陔州發現殿下。


    “殿下此行打算帶多少人去?”從高亦成私心來講當然是希望殿下多帶點人,不然萬一在外麵出事了他沒法跟貴妃娘娘交代,但人要是帶太多,暴露了行蹤,隻會更加麻煩。


    “這趟需要避人耳目吧,不宜太過張揚。”慕長安顯然和高亦成想的一樣,“就帶衛一、衛二、衛八、衛九,另外龍統領也一起去吧。”


    衛十衛是慕長安最精銳的親兵,原本自然是各有名字,自從選入衛十衛以後便按編號相稱,哪怕是死了,補進來的也會頂著和原先人一模一樣的稱號。衛十衛中,一至五擅長偽裝,主要負責為王府打聽消息;六至十更擅長武功,負責貼身守衛慕長安;而龍峙作為衛十衛的直屬頭領,更是在各個方麵都十分出色。


    有龍峙隨行,高亦成的心便放下一半:“這樣不錯,但殿下此去最多半個月,半個月之後無論尋沒尋到人,殿下都需迴來。在外時間太長恐有變數……”


    慕長安點頭,此行若是能尋到裕欣公主的線索當然最好,實在尋不到那也沒法強求,前路艱險,要克服的困難遠不止這一個。


    呂方計算的沒錯,第二天曹炎章果然迴來了。呂方將此前整理卷宗的結果匯報了一遍,又把扣下來的有問題的卷宗呈給他看。


    趁曹炎章看卷宗的功夫,呂方上前說道:“曹大人,還有新發生的案子也有些蹊蹺。”


    曹炎章抬頭:“說來聽聽?”


    呂方給裴夏使眼色,裴夏上前匯報。聽完裴夏講述的查驗經過,曹炎章皺眉思索了片刻,轉向這次同他一起迴來的另一位知事孔先:“你怎麽看?”


    孔先迴答:“聽上去確實有些不合常理之處。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咱們不好和陔州那邊說,我認為還是先再咱們邱州境內調查的更充分一些才好。”


    “你呢?”曹炎章又看向呂方。


    呂方猶豫了片刻,說:“我是挺在意那個山神傳說的。去掉鬼神之說,按傳聞來看,老樹村當年曾經陸陸續續失蹤過一批年輕人,而按年齡來看,那個劉武在當時應該和這群年輕人差不多大,而他死亡的地點又恰好在那座山。所以我在想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這個想法其實最初是裴夏提出來的,呂方覺得有道理,此時曹炎章問起,便替裴夏說了出來。


    “可是這也隻是猜測,沒有依據。”孔先不太認同。


    “正因為是猜測,所以才要去調查驗證。在案件調查中大膽猜測並不為過,隻要能小心求證就好。”呂方爭辯。


    孔先搖頭:“詭辯之說。”


    老實說前幾天裴夏跟呂方討論這事時,看呂方的態度並沒有想過呂方會這樣幫她說話。這些話由她一個新人來說不太合適,但由呂方來替她說就好多了。


    呂方其實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原本是個得過且過之人,大約是這幾天被裴夏叨念得久了,受了影響,竟也逐漸感受到一點兒如果案子不弄個明白就如鯁在喉的感覺。


    曹炎章沒有說話,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上點了點,最後看向裴夏:“你剛來咱們刑獄司,連著忙了這許多日子也沒休息過,我暫且給你放個假,七日後你再迴來即可。”


    裴夏一愣,呂方先反應過來,喜道:“還不快謝謝曹大人!”


    這就是許她私下查案了!裴夏連忙行禮謝過。


    曹炎章擺擺手,交代道:“有疑點就要弄清楚,你心思細膩,又肯為案子上心,這是好事。隻是咱們確實沒有證據,明麵上沒法和陔州的人交涉。你且私下去了解下情況,如果真有發現,我們再跟陔州打招唿不遲。我有個昔日的同窗好友名叫張源,在沛陵縣任主簿,對沛陵的情況應當比較了解,一會我寫一封書信,你幫我帶給他,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去找他。”


    說罷,他轉向呂方和孔先:“裴夏去陔州,你二人就帶人在本地再詳細調查一下。不是說他平日裏會去各個村子打秋風,還有個舅舅就在邱州城嗎,你二人去查查看他死前那段時間都見過哪些人?誰是最後接觸他的。”


    得了曹炎章的書信,裴夏當即啟程前往沛陵縣,到那時已近黃昏時分。由於此次是私下調查,裴夏不方便再住驛館,因此便想找家客棧。沛陵縣小,總共就兩家客棧,一家客滿了,另一家一問居然整間都被人包下了。


    難怪一個這麽一個偏僻的縣城居然會有一家客棧滿客。可什麽人會來這包下客棧啊?裴夏心裏好奇,便向掌櫃的打聽。


    掌櫃的起先不想說,裴夏給了他點銀子,又說了幾句好話,掌櫃的便道:“哎,我們也沒瞧見人。是兩個家丁先來的,說他們家主子要來這住上幾天,給了錢,讓我們所有人都退下。我隻瞧見了門口的馬車,看上去怪華麗的,人家出手也闊綽,我猜啊指不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來這偷會情郎,怕被人撞見,就幹脆包下了咱們客棧……”


    掌櫃的正小聲跟裴夏說著,忽然從樓上下來人了。裴夏轉身,和來人四目相接。


    “裴姑娘?!”


    “衛……”裴夏想起剛才老板說的話,生生把那個“八”字咽了下去,僵硬地轉過頭看向掌櫃。掌櫃的一見他們可能認識,再想到自己剛才背後議論人家的那些話,這也太尷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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