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加入書架,隨存隨取~)


    (前麵需要鋪墊,節奏可能偏慢~)


    “嗯~”


    低沉暗啞的呻吟聲在寢殿內響起。


    趙全掀簾子的手一僵,那句‘陛下該起了’頓時卡在喉嚨,額頭瞬間布滿汗水。


    謝景蘊猛地睜開眸,猩紅的眸中還殘留著些許迷茫和呆愣。


    轉瞬就被暴戾弑殺之氣取代。


    “誰?”


    嗓音冰冷。


    趙全心一下提起,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打擾陛下小憩,奴才罪該萬死,還請陛下恕罪。”


    內殿安靜了一瞬。


    片刻。


    一片玄色金線繡五爪龍紋衣角出現在趙全眼前。


    趙全身子抖的越發厲害。


    “朕,做了一個夢…”


    嗓音淺淺,似是囈語。


    趙全大吃一驚。


    自三年前西軒門之變後,陛下幾乎夜夜失眠,每日睡不過兩個時辰,就連午憩也大多是閉目養神。


    今兒,竟然睡著了?!


    午後熱風拂起謝景蘊袖擺,他微垂眸,膚色白到幾近病態,唇鮮紅如血。


    眉頭蹙起,麵容帶著幾分疑惑。


    夢裏。


    有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女人在…摸他肚子?


    眉眼閃過一抹戾氣,視線掃向殿外。


    “門口是誰?”


    “迴陛下,是禦史中丞郭標郭大人。”


    今日早朝。


    郭大人連上三道折子,希望陛下能收迴瑞安王與首富之女許雲姝的賜婚,都被陛下駁迴,沒想到竟如此鍥而不舍,追到宣室殿外來了。


    “哦,他啊。”


    謝景蘊語氣淡淡,“殺了吧。”


    “是、是!”


    趙全領命起身。


    很快。


    殿外就傳來一聲混雜著求饒的慘叫聲。


    謝景蘊恍若未聞,走到銅鏡前。


    一道黑色身影突然閃現身後。


    “幾日前,信王的確離了封地,往南晉邊界去了,途中並未會見其他人。”


    “再探。”


    “是。”


    “今日,普雲寺恩慈大師喬裝出了寺。”


    謝景蘊把玩檀木珠子的手一頓。


    “去了何處?”


    “鬆月湖。”


    … …


    “小姐,您這大鵝繡得可真好看,白白胖胖,活靈活現的。”


    許府,竹心小院。


    丫鬟翠蘭翻著炭火石頭上的烤肉,看了眼許雲姝麵前的刺繡,一臉崇拜。


    許雲姝擼貓的動作一頓:“…這是鴛鴦。”


    翠蘭:“啊這。”


    “算了,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做吧。”


    許雲姝鬱鬱翻身,剛想把趴在一旁已經舒服得翻肚皮的胖橘抱起。


    胖橘卻突然睜開眼,一雙金色瞳孔裏閃過抹弑殺之氣,張開嘴,咬了她一口,快速起身,幾個跳躍,轉瞬就消失在院牆外。


    翠蘭忙放下竹夾。


    “小姐,您沒事吧?”


    許雲姝對著陽光照了照,“沒事,沒咬破。”


    “嚇死奴婢了,這胖橘真可惡,吃小姐喝小姐的,竟還差點弄傷小姐!”


    翠蘭憤憤,捧起許雲姝的手,用沾水方帕仔細擦拭。


    許雲姝手指纖細修長,肌膚瓷白細膩,指甲小巧圓潤可愛的緊,此時食指處兩個鮮紅的牙印十分明顯。


    拇指與食指邊緣兩側泛著紅,都是這幾日女紅造成的。


    “小姐從小不喜女紅,一下子要小姐繡這麽多東西,真是苦了小姐了,這幾日,手都腫了。”


    翠蘭語氣充滿心疼。


    可不麽。


    誰能想到,這北朝國嫁人竟然有這麽多規矩。


    成個婚,還需女子親手繡嫁衣,以表琴瑟和鳴之意。


    北朝國大多女子自小習女紅,一套喜服也就半月的功夫。


    可許雲姝不是北朝國人啊!


    前世。


    她姓許,單名一個姝字,本是一名法醫,好不容易攢了五年年假,打算和閨蜜來個國內一月遊。


    不曾想,剛出發就遇上了泥石流。


    再次睜眼,她就成了北朝國第一首富許大山的女兒,許雲姝。


    許雲姝隻花了一天時間,就從善如流地接受了自己成為富二代的事。


    這兩個月來。


    每日不是吃就是睡,偶爾去京郊馬場學騎馬,全職女兒的日子不要太舒服。


    可就在半月前。


    北朝皇帝突然下了一道指令,將她許給瑞安王謝之竹為正妃,一個月後完婚。


    謝之竹、許雲姝…


    她終於想起來了!


    這不正是她高中時看的一本虐文小說裏男女主的名字嗎?!


    當時就是因為女主名字跟自己相似,許雲姝連續一個星期熬到四五點,才終於追完。


    這麽多年過去。


    許雲姝已經記不太清當初小說的內容。


    隻記得,非常虐!


    尤其是女主許雲姝,中毒、流產、鞭打幾乎一個不落,雖然最後的結局是he,女主的命也去了大半。


    年輕時看的津津有味,現如今她成了女主。


    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逃!趕緊逃!有多遠逃多遠!


    這相愛相殺的戲碼愛誰演誰演,她可不奉陪。


    可偏偏。


    往日素來對女兒要求百依百順的許大山卻一改常態,收了聖旨不說,還要求她乖乖待在院子裏安心準備出嫁。


    嫁。


    是絕對不可能嫁的!


    隻是。


    半個月過去,她的確還沒找到一個比較好的退婚的法子。


    細碎腳步聲傳來。


    “小姐。”


    丫鬟雲錦匆匆入院,她臂彎抱著一畫卷,“瑞安王的畫像,奴婢給您找來了。”


    雲錦和翠蘭自小照顧原身。雲錦沉穩,心思細膩,翠蘭則性子活潑,潑辣,兩人都是無條件的‘小姐腦’。


    好在。


    原身的性格和許姝差不多,因此即便換了芯子,兩人也並未察覺。


    許雲姝擺擺手。


    雲錦立馬意會,叫來翠蘭,兩人合力將畫卷展開。


    視線落在畫卷上。


    “噗咳咳咳…”


    許雲姝沒忍住,被糕點嗆到,雲錦忙上前輕拍她背,翠蘭擱下畫卷,倒了杯茶。


    一杯茶下肚,許雲姝這才喘過氣來,重新看向畫卷,語氣怪異:“這…就是瑞安王?”


    “是,這是奴婢花了一兩銀子,托瑞安王府門院看護畫的,定做不得假。”


    坊間傳言。


    這瑞安王男生女相,體弱多病,自小養在京郊普雲寺。


    當今聖上繼位後,才將他接迴京中,賜‘瑞安’二字,表祥瑞安康之意,可見聖上對其的寵愛。


    隻不過瑞安王平日幾乎不怎麽出門,京中鮮有人見過他。


    許雲姝覺得。


    能作為虐文男主,即便不是麵如玉冠,也好歹有個人樣。


    誰能告訴她,麵前這披頭散發、五官比例失調、臉上雀斑、滿臉絡腮胡的男人真是碳基生物嗎?


    這門院看護怕不是寫意派的吧?


    “難怪古代都抓不到通緝犯。”


    許雲姝忍不住嘀咕。


    “小姐您說什麽?”


    翠蘭疑惑。


    “無事無事。”


    許雲姝笑嗬嗬地擺擺手,視線趕緊從畫卷上挪開。


    辣眼睛!


    “對了,小姐,那看護還說,今日瑞安王約了……”


    雲錦頓了頓。


    小心翼翼瞧了眼許雲姝臉色。


    “明月樓的桑雲姑娘到鬆月湖遊船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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