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去那裏幹嘛!”


    奚玉緊盯著黑風,想看清他臉上的變化,然而她失望了。


    黑風還是一副閉目養神,老神在在的樣子,顯然是將奚玉的話當成了放屁。


    “你不就是去參與元石礦的爭奪嘛!有什麽好隱藏的?”奚玉撇了撇嘴,不屑道:“你現在就算去了白江府也隻是一個湊數的,白江府的幾個世家廣發邀請函,請來的強者根本不是你一個三丸境能夠對抗的。”


    黑風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依舊沒有搭理奚玉,他睜眼的原因很簡單,他的肚子叫了!


    他從虛石中取出些吃食,整理一番後便直接吃了起來。


    他有兩天沒有好好吃過飯了,此時吃的竟是有些盡興。


    甚至取出一壺醉香酒給自己斟了一杯,美美飲上一口,快樂似神仙。


    奚玉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人又吃又喝,一副完全把她當空氣的樣子,心底的那團火反而更旺盛了。


    她猛地奪過黑風手中的醉香酒,然後朝自己嘴裏猛灌,想要借此緩解自己的怒意,結果她這一灌卻把自己整的夠嗆,猛地咳了幾聲,頰生緋紅,驚疑道:“這是什麽酒?竟是比我家的青元香來的還要烈!”


    黑風將她手中的醉香酒重新拿了迴來,隻是輕輕抿上一口。


    “是,是我家鄉的,西北的烈酒!”


    他本想說是梁齊的酒,但是想來對方根本不可能知道梁齊在哪,所以換了個說法,西北對方總應該知道是哪吧?


    “原來是蠻夷之地的酒,怪不得如此之烈,半分清香也沒有,不如直接去喝岩漿得了。”


    奚玉瘋狂吐槽起來,此時她的雙眼略有三分迷離,嘴巴卻是越發毒了起來,顯然已經有一絲醉意。


    黑風白了她一眼,將醉香酒倒在一個酒盅之中,元氣一送,將醉香酒送到了奚玉麵前。


    “隻需要抿一口即可。”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做,隻是覺得自己從家鄉帶來的酒被人如此評價讓他很不舒服。


    如果是事實,他也就認了,但他知道,那並不是事實,奚玉根本不知道飄香酒正確的飲用方法。


    奚玉端起酒盅之中的飄香酒,輕抿一口,還是辣味撲鼻,剛想繼續諷刺這人,但是不過數息之後,一股很難形容的香味竟然彌漫她的整個口腔。


    她覺得那味道頗為熟悉,琢磨半晌,最後竟是得出一個荒謬的結論---這股味道莫不是魚肉的味道嘛?


    細細品味,清香之中夾雜著淡淡魚肉的口感,越想越像,她有些驚訝道:“這酒?”


    “不是糧食釀造,而是從一種叫做醉香魚的魚腹中提取出來的。”


    黑風從虛石中取出一塊寒冰,其中封著數隻醉香魚,然後隨手將其拋給了奚玉。


    奚玉看著手中的飄香魚,一時陷入了沉思,最後卻還是將其收入虛石當中。


    “八號獅鷲就位,目的地白江府,預計七日後到達!”


    “八號.......”


    黑風聞言,輕輕起身,打算登上禿鷲,尋個地方坐下。


    奚玉此時也顧不得發呆,雙手一撐,想要站起來,許是她喝多了,腦袋一暈,這一站腳下竟是一個不穩,一個踉蹌眼看就要跌倒。


    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大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腰肢,從那掌心傳來的熱力令她心中一跳。


    奚玉芳心亂跳,趕忙轉身,想要向對方道謝,結果她這一轉身竟是讓那寬大的手掌順勢滑落在了她的翹臀之上。


    一時之間,兩人齊齊僵住,旋即一股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


    “啊!”


    “登徒子!”


    “我殺了你!”


    奚玉尖叫一聲之後,袖袍之中的金釘就要發出,卻發現此時那黑風已然跑到了獅鷲之上,周遭的人也都朝她這邊看來。


    瞬間,她的臉色青白交加,當下狠狠的朝四周一瞪,然後冷哼一聲,小腳一跺,也登上了那八號獅鷲。


    八號獅鷲體型極大,能有近三十米長,臂展更逾五十米,雙翼猶如鐵皮,充滿力量和鋒銳。


    甫一震翼,獅鷲便緩緩乘著一股氣流,漸漸飛升而起。


    獅鷲起飛很穩,起碼黑風在上麵竟是沒察覺出半分的顛簸,他站在一個不錯的角度,放目遠眺,視野極為開闊,竟是有著和飛舟全然不同的感受。


    “西北來的就是沒見過世麵!”


    奚玉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黑風的神情變化,嘴上卻是諷意滿滿的說道。


    黑風沒有吭聲,他覺得他和這種古族小姐沒什麽共同話題,這個時候,他竟是覺得,即使是梁卿那般清冷的性子站在身邊應該也能讓人愉悅吧?


    他到底是喜靜的!


    此時他也失了遠眺的興趣,盤坐在獅鷲之上,像其他人一般開始打坐起來。


    如今他手中持有千年木元果,凝聚靈木元丸之事也可以提上章程了。


    這就是為何他鬧著開罪奚族的風險,也要得到那枚千年木元果,因為這事關他下一枚元丸的凝聚!


    一旦靈木雛形凝實,屆時他體內將會有四枚元丸,實力必然大進!


    黑風暗暗沉思,也是時候再尋一種強力功法了,不需要特別完整,到禦物境,能夠凝聚出元丸就成。


    下一種屬性選什麽好呢?


    黑風心中暗暗琢磨,但是對於靈木雛形的鞏固卻是沒有慢上半分,如今他手中最強的元技便是靈木千手,靈木雛形的凝實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然而他的靈木雛形其上空洞很有很多,離凝實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倒是急不得。


    他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將靈木雛形的空洞填補上去,在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屆時在用木元果將靈木雛形凝實到巔峰,然後一舉凝實靈木元丸。


    這個過程他一直進行了三天方才結束,剛睜開眼便看見一個碩大的腦袋在他麵前晃著,黑風臉色一黑,沒好氣道:“幹嘛?”


    “你已經閉關三天了,不休息一下嗎?”


    “修煉之道,張弛有度!”奚玉嚴肅道。


    “你在教我做事?”


    黑風隻是短短幾個字就讓奚玉炸了毛,她砰的一下將手中東西扔給黑風,然後走到一邊生起了悶氣。


    黑風將手中的東西打開看了看,發現竟是一個加熱後的竹筒,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種膏狀物體,想來該是一種吃食。


    他沒有直接食用,而是用精神力和元氣仔細掃了一遍這竹筒,旋即輕嗅一二,取出一個湯匙,攪和兩下。


    “是乾元域的特色,綠筒膏,你不吃就扔了!”


    看著黑風在那裏測試個沒完沒了,奚玉終究忍不了了,開口懟他一聲。


    黑風衝奚玉笑了笑,表示一下感激,這才輕輕挖了一勺這膏體送入口中,登時覺得舌苔被一股綿柔所包圍,不像膏體倒似液體,帶著絲絲的甜意和竹子的清香。


    竹筒中的膏體並不多,他不過幾息便給吃了個幹淨,猶覺得不過癮,又從虛石中取出一些幹糧方才覺得盡興。


    啾!


    獅鷲尖叫一聲,然後翅膀猛震幾下,身子開始從高空緩緩朝下方掠去。


    黑風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惑色,不是說七天才到嘛,怎的今日就開始下落?


    “有些區域是禁飛的,如果要從對方的領域高空掠過,就要交一定的浮空費,所以一般都要降落,以示尊重。”


    奚玉看黑風有些疑惑,此時也懶得跟對方較勁了,直接開口替他解惑道。


    “這也是為何這獅鷲的費用如此之高,要知道它這一次搭載的足足可有百人,就如此短的距離,堪稱暴利了。”


    “但是實際上他有相當一部分的費用都用來打通關係了,在這位兄台修煉之時,獅鷲便已經落下一次了。”


    “在下周濤,見過奚玉小姐,見過這位兄台。”


    黑風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他詫異的看了眼麵前的周濤,此人麵若冠玉,錦繡加身,的確是一表人才。


    對方剛剛迴答他的問題他自然知道不是單純的替他解惑,看對方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奚玉,便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自己呀,不過是個順帶罷了!


    不過對方既然報了名姓,他自然也不好端著,拱了拱手道:“在下劉漫。”


    周濤禮貌性的衝黑風笑了笑,旋即便不再搭理他,又向奚玉搭訕道:“奚玉小姐不知道此行前去白江府所為何事?”


    “遊玩一二而已,就不勞周公子費心了。”奚玉此時倒不像跟黑風置氣時的那般刁蠻,而是帶著一絲從容淡定。


    “是了,白江府乃是李族所在,李家和奚家世代交好,奚玉小姐來白江府遊玩也是情理之中。”周濤顯然對各大家族之事頗為熟悉,當下想當然的猜想起來。


    奚玉聞言卻是眉頭一皺,不悅道:“縱然白江府不是李族所屬又如何?莫不是我奚家之人入不得夏侯二族的州府嘛?”


    周濤臉色一僵,顯然沒料到自己這一手賣弄竟落得個如此結局,當下為了隱藏尷尬,話鋒一轉:“劉兄儀表堂堂,此時前往白江府顯然是為了元礦之爭而來的吧?”


    “不是!”


    “也是來遊玩一二而已!”黑風淡淡答道。


    周濤臉色又是一僵,沒想到在黑風這裏也吃了一鼻子灰,他僵硬的笑了笑,試圖化解尷尬,但是眼底深處卻是掠過了一絲陰沉,顯然他現在的心情很是不好。


    耐不住黑風和奚玉兩人的冷淡,周濤又假意客套幾句之後,終於忍受不住現場僵硬的氣氛,落荒而逃。


    黑風和奚玉看了眼落荒而逃的周濤,然後彼此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這不過是在獅鷲之上的小插曲罷了,七日的時間幾乎是轉瞬即過,獅鷲便開始緩緩從天際下落。


    獅鷲之上的眾人紛紛從閉關當中醒轉過來,一個個站起身子,開始悄然打量起四周。


    黑風也是虎目四射,掃視了一眼下方的場景,有些詫異,那元礦之爭竟是如此激烈嘛?


    不過他沒在意,反正與他無關。


    白江府終於到了,東方世家,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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