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飛舟在淡淡白光之中不斷飛遁著,它速度極快,隱隱能發出音爆之聲,刺入白雲之中,更是能掀起雲霧洪流。


    但是天空往往並不是他一隻飛舟就能做主的,有太多的飛行妖獸在天際盤旋了,就連天行武者有時候撞見那些大妖的領地也得繞行。


    此時淩霄飛舟直來直去,立時便驚擾了許多妖獸,不少的妖獸在看見淩霄飛舟龐大的船身和上麵許多深不可測的氣息之後選擇了退縮,但是也有一些妖獸卻是尾隨其後。


    直到淩霄飛舟撞入一團漆黑雲霧之中,登時便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無數的嘯靈鷲群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發了瘋一般朝淩霄飛舟發起衝擊。


    原來那巨大的黑色雲霧竟是完全由漆黑兇戾的嘯靈禿鷲所構成,成千上萬隻的嘯靈禿鷲朝淩霄飛舟發起了衝擊。


    戾!


    嘯靈禿鷲尖叫一聲,銳利的鷲目齊齊盯著淩霄飛舟,兇光閃爍不定。


    “激起淩霄飛舟的陣法!”


    王老頭作為此次淩霄飛舟西行的領頭人,立刻開口喝道,聲音浩然,登時傳遍了整個淩霄飛舟,無數武者心中一震,旋即安靜了下來,開始準備禦敵。


    張平等三人隱隱形成一個小團體,此時看著外麵漆黑的天空,密密麻麻無數的禿鷲,心中的驚駭簡直如濤似浪。


    嘯靈禿鷲,那可是堪比單丸境的禦物級妖獸,現在他們看見了什麽?數以萬隻的禦物妖獸突襲淩霄飛舟?


    數以萬計?恐怕能橫掃整個西北諸國了吧?這就是遠離西北之後的世界嘛?他們隻覺得頭皮發麻!


    “陣法起!”


    在淩霄飛舟的控製艙中,無數的元石被投入到了淩霄飛舟的能量室,旋即瞬間被抽幹元氣,化成石粉被排了出來。


    幾乎就在能量室光芒大作的一瞬間,整個淩霄飛舟從底部開始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膜,那光膜初始之時速度很慢,須臾之後,便快若閃電,一息的時間就將整個飛舟包圍在了裏麵。


    砰!


    砰砰砰砰!


    也就是在光膜裹覆整個飛舟的瞬間,無數的嘯靈禿鷲也衝上了飛舟之上,霎那間好像彗星撞地球一般,無數的砰砰聲從光膜的四周傳了過來。


    不止如此,還有一大部分的禿鷲在光膜沒有撐起之前便率先闖入了淩霄飛舟之中,一時之間引起許多武者的慌亂。


    “看看你們像什麽樣子?”


    一道暴喝聲傳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一堆單丸禦物境的垃圾都應對不了?還要去中原拜師學藝?”


    “幹脆在下一站跳船得了!”


    張平等人環顧四周,立刻便發現了以那王老頭為首的各大宗門的行執大人正在冷眼旁觀,顯然並不打算出手鏟除闖進來的嘯靈禿鷲,登時幾人明白了過來,這恐怕是對他們的考驗。


    當即三人對視一眼,取出兵刃,臉上狠色一閃,齊齊大喝一聲:“殺!”


    張平手中長劍往天上一送,霎那之間,那長劍分化數柄,然後噴湧出道道金光,直接將最近的兩頭嘯靈禿鷲斬殺。


    旋即金光一閃,在張平的操控之下將李易身邊的幾頭禿鷲也給驅退,他的一身金屬性暴露無遺,所用長劍劍氣鋒銳無匹,一手禦劍之術更是一時之間無人可出其右。


    李易朝張平微微一笑,抱拳道:“張兄多謝了!”


    旋即他又看向林濤,待到後者朝他重重一點頭,李易方衝其抱拳道:“有勞林兄了!”


    隨後他折扇一開,上麵紋著一條寬闊的大江,栩栩如生,奔騰不息。


    “籠北恩澤!”


    李易話語剛落,那折扇之上的的大江登時散發出淡淡的蒙光,光芒越來越盛,旋即在片刻之後,在他身體周邊形成了一道蜿蜒流淌的籠北江虛像,其間隱隱有水流湧動。


    “受傷的武者朝我這邊來!”李易大喝一聲。


    他話音甫落,十數名武者便向李易這邊奔來,登時也將圍攻他們的禿鷲帶向了李易等人這邊。


    在那十數名武者靠近籠北幻象之後,李易所凝聚的籠北江幻象登時湧出十數股淡淡的水流,那水流清淡至極,拋灑在那些受傷武者身上頓時讓他們流淌的鮮血止了下來。


    不止如此,一些人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血肉都隱隱有愈合之兆。


    十數名武者俱是一驚,旋即一臉喜色的看向李易,向其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那禿鷲群似是也知道了李易對於他們對手的重要作用,俄頃之後,十數隻禿鷲朝李易飛去,而李易卻是站立不動,雙手輕搖折扇,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然而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這種狀態雖然強大。但是身處在這種治療狀態下他是不能亂動的。


    眼看李易就要被那禿鷲撲殺,登時被他施救過的武者一個個大急起來,手上動作越發兇狠,想去救起李易。


    但是圍攻他們的禿鷲群豈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反而因為他們的兇狠反撲讓這鷲群的兇性也爆發出來,堅硬反光的鷲嘴不時地朝武者們的胸口和脖頸啄去。


    “岩壁!”


    此時的林濤終於出手,他雙手金黃色的光芒大作,在虛空輕輕一撫,一道黃色的厚實岩壁出現在李易的身前,讓那十數隻禿鷲撞了個頭破血流。


    “爆岩突刺!”


    林濤雙手連揮,從那厚實的岩壁之中不時的凸起一根突刺,那突刺隨著他雙手的動作發射而出,將敢於衝向李易的嘯靈禿鷲刺了個對穿。


    在張平等人大戰之際,周圍來自中原的各位行執也在對他們的表現評頭論足,紛紛表示自己更看好哪位弟子。


    行執是地位低於長老,高於普通弟子的宗門職位,有些類似幻月劍宗的執事,隻是這些行執的分類更雜,他們很多甚至就是弟子感覺未來難以再進一步然後轉來的。


    弱的行執甚至不如一些弟子,強大的行執則能堪比供奉甚至客卿長老之流。


    這禿鷲群其實就是他們刻意放進來的,以此來探一探這些手持信物之人的底。


    是的,並不是每一個手持信物的人他們都收的!


    帶,他們是一定會給帶到蒼夏域的,但是收嘛?那考量的可就太多了。


    如果他們不想收,嘿嘿,有的是辦法淘汰掉你,畢竟入門也是有考核的!


    此時張平等人的優異表現立刻便引來了數位行執的認可。


    其中幾人在打聽到張平等所持的是自己宗門的信物之後,更是喜笑顏開,然後暗暗環視四周,看看哪些宗門之人對他們的弟子感興趣,好暗暗提防一二。


    淩霄飛舟之上的收徒就是如此,隻要沒下船,沒進入你們的宗門,對於這些行執來說,就不算你們的人。


    信物嘛?我們也可以給他的嘛!拜入我們的門下也沒毛病嘛!


    所以每次探完底後,許多宗門行執都會蠢蠢欲動,對其中的一些優秀弟子進行蠱惑誘騙,咳咳,利益相誘!


    這淩霄飛舟上的諸位行執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讓宗門更好的延續,互挖牆腳對他們自然不算什麽丟人的事。


    不過這些就是各大宗門行執之間的交鋒了,和黑風等人無關。


    “怎的不見那位雙丸境天驕?”一名額上鐫刻著皺紋,兩鬢夾雜著銀絲的中年人嗬嗬笑道。


    他的容貌平平無奇,就是一副中年人的普通模樣,不熟悉他的人很容易將他一眼忘記。


    “怎麽?星寰宗對那人感興趣?”


    “呂行執信他真能反殺五丸天行境?”


    此人似乎極有人緣,不過微一發聲,登時數人便笑著應答,顯然和這中年人頗為熟稔。


    呂行執隻是笑笑,搖了搖。


    “倒不是信他能反殺五丸天行境,隻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麽手段。”


    “那銀骨山頂的狼藉的確不像是普通三丸天行境能夠造成的!”


    其中幾名行執都麵露沉思,顯然當日看見銀骨山的情景他們也大多有所觸動。


    他們這裏的人大都在第一座門扉前紋上了印痕,實力遠超普通天行境,自然能看的出來要造成那般痕跡需要怎樣的威力。


    但是其中幾位行執卻是微微一下,不在意道:“戰鬥的餘波和破壞地勢可是有所不同的,若是單純的去破壞地勢,那幾名三丸禦物境還是能做到的。”


    “真實戰力如何可不能隻靠戰鬥時的餘波來判斷。”


    “那小子在我看來就是個嘩眾取寵的取巧兒!”


    “惡意破壞地勢,宣揚自己,好得到重視,取巧之輩而已!”


    幾名行執給黑風下了這般的定義。


    “如此大戰,他卻是不露麵,要麽是怕一出手露餡了,要麽就是此人膽氣不足,不敢應對如此亂局!”


    “不堪造就!”


    如此言論越來越多,卻大多都是人雲亦雲。


    呂行執隻是笑笑,沒有反駁眾人的看法,反而話鋒一轉:“我倒是看見他的臥室之前似是掛上了閉關修煉的牌子。”


    “他可能在凝實元丸無法出來呢?”


    呂行執周邊的幾位行執眉頭一皺,倒是對那黑風近些時日的行蹤不太了解,顯然沒料到呂現竟對那人這麽關注。


    星寰宗崛起極快,不過短短百年,便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勢力迅速發展壯大,先是侵吞一個三流宗門,讓自己膨脹數倍,隨後除奸革弊,除名無數的弟子和行執,甚至長老都攆走了幾位。


    然後改弦更張,推陳出新,新的製度吸引了無數的弟子,但是他們要求似乎極高,每年收入門牆的弟子都不多。


    饒是如此,人數並不多的星寰宗也在短短百年時間裏擠上了二流宗門的席位,現在更是跟他們站在同一個飛舟之上!


    而且星寰宗鮮少參與各個宗門的事宜,門下弟子也極為低調,是以星寰宗在外極為神秘。


    這呂現在行執之中也算頗有名聲,蓋因這是星寰宗之人第一次登上淩霄飛舟,跟隨諸宗收徒。


    卻是沒想到此人第一個感興趣的武者竟是那黑風?


    莫不是這小子真有什麽本事?


    不由得,數位行執對這個黑風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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