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父子臉色一沉,砸場子的來了!


    “大膽,平西護法前來,爾等竟敢安然坐立!”


    平西父子身後十數人逐漸出現,其中一人看見郭家父子還在那裏坐著,當即大怒,毫不客氣的斥責起來。


    郭家父子對視一眼,知道這平西護法不好得罪,慌忙起身。


    “還望恕罪,實在是我二人一時被平西護法的英姿所攝,一時不能自已啊!”


    郭林飛不愧久居家主之位,當即一道馬屁拍來,那平西護法輕笑一聲,衝他點了點頭,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什麽嘛?搞半天女主角都沒出來啊?”平西公子掃視一圈,沒有看見宮心兒,一臉失望的鬱悶道。


    大長老一凜,嗬斥了一句下人:“怎麽迴事?小姐呢?不是讓你們去喊了嗎?”


    幾名下人頓時連忙下去催促,神色有些慌張,顯然被那平西護法的突然出現搞得有些緊張,畢竟對方可是傳說中的禦物境啊!


    當年的郡王也不過如此!


    大長老嗬斥完下人,趕忙請眾人落座,一顆心卻是漸漸沉了下去,本想引狼驅虎,現在卻是被老虎直接找上門來。


    “大長老不必客氣,我們還是等宮小姐出來吧。”


    平西護法沒有接過大長老的敬酒,隻是淡淡說道,顯然他並不想在這瞎客套。


    “雖然郭家也要和宮小姐訂婚,但到底還是沒有定下來?犬子雖然不成氣候,但是也算一表人才,屆時還望宮家小姐在二者之間選上一二!”


    平西護法語氣平淡,仿佛真的不在意宮家小姐選誰一般。


    郭家父子臉色有些難看,這平西護法威脅了宮家不說,此時也是在把他們架在火上烤啊,他們哪裏敢跟平西護法競爭,沒看見連一向狂傲的李騰現在都不吭聲了嘛!


    他們一開始說讓宮家讓出坊市,對抗平西護法的說法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平西護法初登高位,正是殺雞儆猴的時候,他們哪敢頂著風頭跟對方作對,那不是在作死嘛!


    “小姐到!”一個丫鬟喊道。


    眾人齊齊朝聲音那邊看去,來者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此時鳳冠霞帔,身著一身的紅色紗裙,顯得有些莊重典雅,今日雖說是訂婚,但是她的這身打扮的確合禮,看得出她對這件事的重視。


    但是,顯然宮心兒不是重視這種事的人,隻看她現在雖然款款走來,但是麵色卻是灰白一片,好像喪失了所有生機一般便知道她並未投放半分心思在這上麵。


    沒錯,這身衣服和打扮都是大長老找人準備的,宮心兒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兩天,大長老真的不能再容著她的性子了。


    平西公子眼前一亮,倒的確是個美人兒!


    身段不錯,年紀還小,調教個幾年,做個暖床的侍妾倒是不錯。


    “心兒過來!”


    大長老輕輕拉過宮心兒,然後在她身旁輕聲說道:“心兒,現在平西護法的公子和郭傑都來我們家提親,兩人也都在此,你更中意哪個啊?”


    他特意強調了平西公子,而忽略了郭家,隻是微點其名,這個暗示可以說是十分明顯了,甚至就連郭家父子都微微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但是,他吃癟了,宮心兒並沒有迴答。


    平西護法皺了皺眉頭,喝問道:“你可願嫁入我王家?”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他也吃癟了!


    平西護法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就要再次大聲喝問之時,卻被大長老急忙打斷:“願意,她願意!”


    “平西護法有所不知,心兒最近因一些瑣事,傷到了喉嚨,此時發不出聲來,但是她剛剛向我使了個眼色,她願意!”


    平西護法難看的臉色稍緩,點了點頭,道:“如此就好,那我們今....”


    “我不願意!”


    一道難聽沙啞的聲音響起,幾人臉色都是一沉。


    在場的眾人齊齊看向宮心兒,大長老更是臉色巨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不願意!”


    宮心兒又說了一遍,此時她那雙發直的眼睛這才恢複了些靈動,她張了張有些幹裂的嘴唇,再次強調道:“我不願意!”


    這是她第三次拒絕了,一次比一次堅決有力,也一次次讓平西護法的臉色越發難看!


    平西公子最先忍不住,當即怒喝道:“小賤人,你以為自己是誰?”


    大長老臉色一變,一臉怒容,他可以委曲求全,但不代表他從小寵到大的明珠可以被人指著臉斥罵,當即他蒼老的聲音喊道:“小姐說不願意那就是不願意了!平西公子說話還請有些教養!”


    “你才沒教養,什麽破爛家族,還他麽在這裏裝架子呢,一個狗屁小姐平常在青樓我見得多了!”


    大長老臉色漲紅,當即含怒出手,一巴掌抽向了那平西公子。


    “啪!”


    大長老的巴掌還沒有抽在對方身上,自己就先被一個元氣掌印抽飛數丈。


    宮心兒慌忙跑到大長老身旁,將對方扶起。


    “我的兒子,還輪不到別人來教訓!”平西王臉色陰沉的看著大長老。


    “宮家既然不願意嫁,那我們也不強求,我們走!”


    平西護法瞪了眼還想說些什麽的平西公子,轉身欲走。


    “站住!”


    宮心兒緊盯著平西護法,俏臉微含煞氣。


    “道歉!”


    她的聲音還是沙啞難聽,因為聲帶的破損,好像鴨子叫一般,但是此時卻透著一股子堅定和鏗鏘!


    平西護法緩緩轉過身來,盯著宮心兒,臉上露出一股獰笑:“你說什麽?”


    “道歉!”


    她自從張口以來,話語都是這麽簡潔明了。


    平西護法笑了,有些陰冷,壓根就不搭理宮心兒,甩了甩衣袖,轉身欲離。


    “道歉!”


    又是一道聲音傳來,隻是這次還有匕首出鞘的聲音。


    宮心兒將一把匕首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脖頸旁邊,匕首的鋒芒在她細頸之上留下一道血線,她卻渾不在意,隻是盯著那離去的平西護法。


    平西護法走了一步,兩步,終於在第三步的時候,他停住了,緩緩轉過身來,臉色陰沉的可怕,眼中的殺意幾乎快要遏製不住。


    對方在威脅他!


    而且成功了!


    他平西護法登門提親,結果對方小姐自刎身亡,這算什麽?


    他堂堂平西護法登門逼死人家?婚娶不成,強行逼迫?傳出去他的名聲就毀了,徹底爛掉的他還怎麽掌管平西郡?宗門又怎麽看待他?


    私下裏他可以玩一些醃臢手段,有的是法子搞死對方,但是現在算怎麽迴事?


    “道歉!”


    那道令他厭煩到極致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他深吸一口氣,深深看了眼宮心兒,對大長老說道:“對不起!”


    “他,跪下!”宮心兒一指平西公子。


    大長老在一旁看著宮心兒,雙手直抖,臉上老淚縱橫,他何時見過小姐這樣,那個一直哭哭啼啼的丫頭終於長大了!


    “你....”平西護法險些沒有忍住。


    平西公子的臉色像是變成了鵝肝一般,窘迫非常,他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是也看出來此時情景不對,連他父親都被逼道歉了,他不會真的要跪下吧?


    氣氛一時沉悶下來,郭家父子和李騰處在風暴中央,暗暗叫苦,他們本來是來抖威風的,怎麽現在竟變成了如此情景?


    “跪下!”


    宮心兒幾乎和平西護法同時向平西公子喝道。


    後者被這一喝,雙腿一軟,竟真的跪了下來,旋即他便看見周圍人嘲諷的目光,有世家之人,甚至有他的護衛!


    當即這平西公子便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的臉色潮紅,羞憤和惱怒交織在一起,竟然讓他緩緩站了起來,然後一下抽出腰間的長劍。


    一個聲音在心底想起,殺了她,殺了她!


    殺了她就沒人會再笑話自己,他不過是個武者罷了,自己可是整合氣力的異士啊。


    然後心中那強烈的羞辱感讓他竟然抵抗著對自己父親的恐懼,悍然出劍!


    平西護法全程都在冷眼旁觀。


    “危險,小姐!”


    大長老一掌打向了平西公子,元氣掌印瞬間印在對方的胸口,將他打的吐血而迴。


    平西護法伸手一拉,接住了平西公子,然後悲痛的說道:“程遠,程遠你怎麽了?”


    那平西公子口中嘔血不止,而且還越來越嚴重了,他咳了幾下之後,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剛剛落在父親手中時還算好好的,怎麽現在元氣竟是有些掌控不住,不停的衝擊經脈。


    噗!


    平西公子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雙手一軟,竟是一命嗚唿!


    “怎麽可能?”


    大長老失聲道,這一掌的威力他最清楚不過,怎麽會打死對方,旋即似是明白了什麽,駭然的看向平西護法,渾身生寒。


    “如郭家父子所見,我二人不過上門提親,先是被這宮心兒以死相逼,程遠受辱下跪,悍然反抗之後,又被這大長老出手打死!”


    “宮家之人,當真以為我平西護法良善好欺不成?”


    平西護法輕輕放下平西公子,一臉悲戚的對郭家父子說道。


    郭家父子和李騰是徹底的服了,他們又不眼瞎,已然看的明白。


    虎毒不食子,這平西護法為了占據大義,竟是親手害死自己的兒子;而這宮心兒一介女流,不過一個武者境,竟然將平西護法逼迫至此,他們這次不幸卷入這場爭鬥,真的是...倒黴啊!


    平西護法一臉殺意的看向宮心兒,一個廢物兒子罷了,如今他執掌一郡,沒了再生就是,我倒要看看此時你能拿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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