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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遙迴去有兩三天了,安宇一直都聯係不上她,心裏放心不下,便決定過來找她。raraa`


    一大早便從上海那邊開車過來,等到了南遙家的門口,突然覺得就這樣登門造訪不太好,畢竟作為這家未來的女婿,他應該提前準備一下然後再正式登門拜訪的。


    意識到這點後安宇決定先去找米,問問情況再說。他到醫院的時候,米還在手術室,好在手術快結束了,等了不到半時就出來了。


    米見到他時一點都不吃驚,徑直去了醫生值班室,出來後手裏多了一封信。


    “這是南遙給你的,他說你看了後就什麽都明白了。”說著米將信遞給了對方。


    安宇疑惑地接過信,他看了一眼米,對方趕緊垂下腦袋,像是躲避瘟神一樣地躲開了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後冷淡地說了句“我還有病人,先走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安宇心裏百感交集,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米拐了個彎後倚靠在牆上長舒了一口氣,心裏很難受,事情得追溯到昨天這個時候……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真的要拋棄安宇然後和加侖一起去美國嗎?”米恨恨地問道。


    南遙低下頭,咬了咬下嘴唇,搖搖頭,哭著迴道:“我沒有要拋棄安宇,但是加侖他離不開我,現在正是他的危關時刻,我怎麽能忍心拋下他呢?”


    “那你就忍心拋下安宇嗎?你要知道,這裏麵唯一最愛你的男人是安宇,你這麽做對得起他嗎?”米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可以,她真想扇對方一巴掌,一巴掌不行就兩巴掌,直到把對方打醒。


    南遙的眼淚水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地上,她哭哭啼啼地迴道:“米,我別無選擇,要我在這個時候離開加侖,我做不到。他的病你知道的,這次離開,很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到他了。”


    南遙的苦楚米不是不懂,但這件事怎麽說來都對安宇非常不公平。用一輩子的幸福來換取一時的心安,這樁買賣虧大了。


    但她知道,南遙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


    倚靠在牆上的米做了個深唿吸,然後揉了揉太陽穴便趕緊去了病房。


    安宇拿著信走到了醫院的長廊上,找了個靠邊的長椅坐了下來。此時拿著信的手不停地在抖,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打開信,是南遙工整的字跡,安宇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了起來……


    我最愛的安宇:


    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到美國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加侖得了淋巴癌,在這個時候他需要我,我放不下他。


    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可能了解的不多,我們是從學六年級開始做同學,一直到高中畢業。我得承認,我曾喜歡他過十年,但你不要誤會,這次我之所以陪他去美國,不是因為對他餘情未了。


    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迴想了我們從認識開始,一直到現在的點點滴滴。這期間,你帶給我的隻有無盡的快樂,我愛你,從來沒有人能代替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選擇陪加侖去美國,是我自己的決定。經曆了一晚上的心理折


    磨,最終我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我知道,在你看在,我這麽做無非是拋下了你,選擇了對方。


    可是怎麽辦,加侖的生命危在旦夕,在這個時候,我要是拋下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對不起,安宇,希望你可以諒解我!


    合上信,安宇感覺自己的雙手都在抖,他反反複複又翻了幾遍,字不多,但裏麵的每一個都在擊打著他的心髒。


    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抓起包又迴了米的辦公室,米看了眼時間,告訴他還有一個半時。話音剛落,安宇急匆匆地奔了過去。


    機場的人很多,好在米告訴給了他足夠多的信息。一下車,他準確地奔去了候機廳。


    南遙她們也剛到不久,還在大廳裏,穿過人山人海,他的目光一下子鎖住了南遙。趕緊奔過去過去緊緊地抓住了對方的胳膊。


    “你打算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嗎,你這麽做這算什麽?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安宇!”南遙驚恐地迴頭叫了一聲,她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感情,佯裝冷冷地迴道:“我信裏不是說的很清楚嗎?”


    “這對我不公平,你要去美國也不是不可以,但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是要和我分手嗎?”安宇的眼眶立馬紅了。


    “你弄疼我了。”說著南遙甩開了他的手,她恨恨地看著對方,強硬地迴道:“對,你就當我渣了吧,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們倆就此別過。”


    那邊加侖忍不住提醒道:“遙遙,我們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


    聽到這話,南遙轉身準備離開,安宇強忍住淚水,說道:“南遙,你要想清楚了,這次你要是走了,我們到此結束。”


    南遙愣了一下,她看著前方的加侖,咬咬牙,還是推著箱子繼續往前走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豆大的眼淚珠子順著安宇的臉頰掉落,他不明白,短短的三天時間為何會發生這麽大的變故。


    他攥緊了包裏的盒子,那是他要求婚用的戒指,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沒有做好任何準備。


    此時此刻,他突然後悔自己剛剛是不是把話說重了,他明明想告訴對方的是自己可以等她。


    如果可以,安宇真想嚎啕大哭一場,但在這裏,無聲的眼淚水訴說著心中的苦悶。他望著南遙離開的背影,心裏縱有萬分委屈與苦悶,也隻撇撇嘴,拭掉眼淚,轉身離開……


    坐到飛機上,南遙戴上眼罩後,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水猶如奔騰的江河,她拿出紙巾不停地擦拭,一旁的加侖看到了,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


    突發的狀況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坐等著喝南遙和安宇喜酒的大家哪能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迴到上海的安宇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關了三天,所有人都不見。


    正在片場拍戲的餘現聽說這件事後,趕緊跟導演組請了一天假。去安宇家之前,他買了鹵菜和拎了一大袋子的啤酒。


    站到房門口,踢了一下門,怒吼道:“混蛋,開門,是我。”


    等了大概十來分鍾,安宇懶洋洋地起身過來開了門,餘現吹了吹口哨,將


    漢堡召喚了過來,一同進了房間裏。


    他以為會看到邋遢不堪的對方,但事實顯然讓他失望了,安宇收拾的很好。穿著一件長袖衛衣,一條運動褲,頭發很清爽,胡子剃得很幹淨。


    “我還以為你死在裏麵了呢!”餘現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忍不住吐槽道。


    “關上門。”安宇隻叮囑了這麽一句就轉身迴了沙發上窩著。


    餘現嗤笑了一聲,將門關好後徑直走到了窗戶處,將手裏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拉什麽窗簾,壓抑死了。”說著,“啪”的一聲將窗簾拉了開來。


    今天的夕陽很美,斑駁的光影透過玻璃灑進屋裏,照到安宇的腿上。漢堡好像知道主人並不怎麽開心,耷拉著腦袋,沒有像往常那樣撲過來,而是慢悠悠地走到他的腳下趴著。


    安宇失神地盯著自己的腳,沒有說話。


    餘現嘴角上揚,輕聲笑了笑,拿出一罐啤酒扔給了對方。


    “啪”的一聲,安宇接得很準,他拿過來,“刺啦”一聲擰開,“不一起喝嗎?”


    聽到這話,餘現將桌子搬過來,嬉皮笑臉地迴道:“當然一起。”


    他搬過一個凳子坐下,陽光剛好打到他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嘴唇微微開啟,突然說道:“我們去看看安爺爺吧,自從他去世後我們倆都沒去看過他。”


    “嗯?”


    聽到這話,安宇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他轉過腦袋,氤氳的光灑到他額前的碎發上,“好啊。”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去找你爺爺,這一點一直沒變。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去那的場景嗎?”餘現拿起酒館罐子,撞了一下對方的,喝了一口後問道。


    安宇一隻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用大拇指和食指拎住啤酒罐,搖了搖迴道:“記得,你去了後各種嫌棄。嫌棄我爺爺家的廚房髒,廁所髒,結果吃晚飯的時候誰也沒有你吃的多。”


    “那是因為安爺爺做的飯好吃。哎,這麽一說,好懷念啊,你怎麽就沒得到安爺爺廚藝的真傳呢?”餘現一臉可惜地說道。


    安宇站起來,推開了陽台的拉門,看著不遠處的山坡,打趣道:“你不是得了他老人家的真傳嗎。”


    聽到這話,餘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跟著站起來去了陽台上,雙手撐住護欄,瞄了對方一眼,突然轉換了話題,問道:“我聽說安叔準備把公司交給你管,他要帶著一涵環球旅遊去了。”


    “想得美,我拚死拚活賺錢,他們倒好,要在外麵逍遙快活。”安宇佯裝不快地迴道。


    餘現轉過來,兩隻胳膊肘搭在陽台上撐住自己,嗤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敢提南遙的事,怕戳到對方的心坎上,但他其實又很想說。


    鹿森告訴他,南遙去了美國以後就換了手機號碼,再也聯係不上對方了。餘現拿不準這件事安宇知不知道,但他也不預備問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何必和自己過不去。“汪汪”,漢堡突然叫了兩聲,將餘現從失神狀態中拉迴來。


    安宇朝著它招了招手,漢堡突然咧嘴笑了,搖著尾巴笑嗬嗬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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