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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之後,時隔了一個月安清修都沒有再來過,十一月份的上海已經慢慢開始冷了,霜降過後早晚特別涼。


    一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這一個月的,每天都精神恍惚,她的腦子已經不正常了。門外的黑衣人仍舊在,像是雕塑一般,從早到晚地站在那。


    “咚咚……”輕輕的敲門上響起,一涵一猜肯定又是趙媽催她趕緊睡覺,是啊,這都深夜一兩點了,自己還開著燈坐在這發呆。


    “我一會就睡,趙媽你先去休息吧。”


    聽到一涵的聲音,趙媽放下心來,轉身迴了自己的房間。


    一涵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下來,朝著床走去,意識逐漸模糊,剛挨到床邊的時候她就一屁股做了上去,將被子直接扯過來蓋住,進入夢鄉。


    睡著睡著,一涵突然覺得十分口渴,便醒了,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才兩點鍾。這時,她突然聽到樓底下傳來音樂的響聲,是熟悉的華爾茲舞蹈的伴奏。


    一涵暈暈乎乎地起身,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赤著腳,繞過地麵上的椅子,踉踉蹌蹌地朝著樓梯口走去。


    剛拐過彎,借著淡淡的燭光,她看到客廳的地方有兩個人在跳舞,心裏麵好奇不已,心想著難道是老趙夫婦在跳舞?但是轉念一想覺得不太可能,老趙他們怎麽可能會三更半夜在樓下跳舞呢。


    想到這一點,一涵更加好奇了,她躡手躡腳地從樓梯上下來,因赤著腳,所以腳步聲微乎其微,待慢慢靠近那兩人時,她的唿吸變得急促,細細地打量著正沉浸在跳舞中的兩人。


    當安清修的臉龐轉過來映入一涵的眼睛裏時,她的心髒咯噔一下,瞬間呆在了原地,微微張開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人。


    “清修,是你嗎?你什麽時候來的?”迴過神來的一涵小聲地問道。


    但是對方置若罔聞,她大膽地朝著跳舞的兩個人走了過去,走近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和安清修一起跳舞的正是錦瑟,那個她恨到骨子裏的女人。


    一涵忍不住,一把衝了上去,想拉開兩人,但是手指剛觸到安清修的胳膊時,一下子穿了過去,隻是穿過了空氣而已。


    “清修。”一涵忍不住小聲叫了一句,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悲哀以及少許的哀求的口吻。


    聽到她的聲音,安清修和錦瑟突然停了下來,他們轉過身,用難以名狀的表情看著錦瑟,似是嘲弄,又夾雜著些許恨意。


    “你還來幹嘛,你害死我的孩子還不夠嗎?”錦瑟尖銳的聲音劃破屋內的靜謐,華爾茲的伴奏聲戛然而止。


    “我沒有。”此時的一涵非常冷靜,她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盛氣淩人的錦瑟,毫不示弱。


    “你狡辯也沒用,現在大家都認為是你害死了我和孩子,你不要忘了,清修也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得意的笑聲響在了一涵的耳畔,像是指甲劃過玻璃,吱吱吱吱的聲音光想著就令人頭皮發麻。


    一涵兩隻拳頭緊緊地握著,手掌心沁出了一絲絲汗水,潮潮的,指甲尖深深地嵌在了手掌的肉裏,她高傲地抬起頭,忽視錦瑟,轉向一旁的安清修,一臉哀求的看著他。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親眼看見的。”不冷不淡的聲音從安清修的嗓子裏發出來,像是寒冬臘月裏冰山上流下來的水,徑直流到了一涵的心底。


    她兩眼含著淚水,心髒一抽一抽的疼,仰著頭,不死心地繼續問了一句,“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是嗎?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我沒有拿她替我擋刀,這一切都是她和那個綁架犯計劃好了的。”說完一涵泣不成聲。


    安清修鬆開錦瑟,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笑,一涵激動地抹掉眼淚水,緊緊抓住對方的胳膊,哽咽道:“你相信我了是嗎?”


    安清修看了她一眼,狠狠地扯開她的手,低下頭,用不置口否的語氣迴答道:“你是個殺人兇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嘭,一涵的心髒瞬間像是停止了跳動,她愣了一下,隨即聲嘶力竭道:“你為什麽不相信我,這一切都是她陷害我的,是她陷害我的啊!”


    說完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錦瑟的笑聲再次響起,安清修繼續說道:“我這輩子隻愛錦瑟一個人,對你,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插進了一涵的心髒,她餘光一瞥,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沒有猶豫,迅速拿起來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劃了一刀,劇烈的疼痛衝擊著她的大腦,讓她一下子醒了過來。


    這時候一涵才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剛剛的那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她坐起來,摩挲著夢裏被自己劃開的手腕,陷入了沉思。


    她迴想著這一個多月來自己過著的非人生活,像是一個被囚禁的犯人,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全部都離開了她的身邊。唯一的依靠也對她避而不見,現在的她像是一個死人,沒有靈魂,空虛的軀體整天遊蕩在房間內,生活已遠離她而去。


    一涵下定了決心,她從床上下來,徑直去了客廳,印象中的和夢境裏一樣,茶幾上有放著水果刀。


    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光芒,一涵扯動嘴角笑了笑,伸出自己的胳膊,拿起刀,毫不猶豫地劃開了白皙的皮膚。鮮血立刻湧了出來,順著胳膊一直流到了白色的睡裙上。


    她跌坐在地上,依舊保持著笑容,流血的胳膊摔到了地板上,觸目驚心……


    趙媽睡著覺,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床有點硌人,她翻過身,耳邊響起老趙的打唿嚕聲,弄得她更不舒服了,便坐了起來。


    正好覺得口渴,便想著去客廳那喝點水,剛打開燈,一聲尖叫劃破屋頂,將正在夢鄉中的老趙嚇的抖了一個機靈,還以為是失火了。


    一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病床上,白色的天花板刺的她眼睛都疼,她動了一下,餘光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安清修。看得出來,他很緊張,青色的胡渣落在下巴上,憔悴的麵容令一涵心疼。


    “你醒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從安清修的嗓子眼裏出來,一涵還沒來得及高興,安清修就站了起來,將一張化驗單扔到了她的臉上。


    她一臉茫然,費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安清修,然後拿起自己手裏的單子。


    “誰讓你懷孕的,這個孩子不能要,打掉。”安清修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冷淡,甚至帶有點點惱怒。


    “不要。”一涵斬釘截鐵地迴答道。


    聽到這句話,安清修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鐵青的臉怒視著坐在病床上的一涵,他冷笑了一聲後說道:“這由不得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怎麽會讓你的孩子生下來。”


    “你別忘了,這也是你的孩子。”


    “嗬,我的孩子,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我的一個情人而已,你有什麽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安清修的臉上,虛弱的一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甩出去這一掌,她的眼淚水滴答滴答地落到被子上。


    這一刻她深深地意識到,自己對安清修無法再懷有任何期待了,之前的幻想都泡滅了,像是一陣風,什麽都不剩。


    “嗡嗡-嗡嗡”,一陣急促的手機震動聲響起,安清修看了一眼,轉身出去接電話了。


    坐在病床上的一涵心如死灰,她望著安清修離開的背影,那時候她非常清楚,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已經徹底被判了死刑。


    她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針,拿著化驗單踉踉蹌蹌地朝著門外走去,離門口沒多遠,她一不小心撞到了兩個人。


    一涵趕緊道歉,結果發現竟然是自己的爸爸媽媽,一涵爸看到她沒事,激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趕緊過來扶住她噓寒問暖。


    一涵媽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化驗單,當看到結果時,她突然厲聲喝道:“誰讓你懷那個混蛋的孩子的,我們家臉都被你丟盡了,我沒想到我的女兒已經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


    “孩子她媽!”站在對麵的一涵爸忍不住打斷了一涵媽的說教。


    一涵撇開他爸扶她的手,眼淚水順著蒼白的小臉滴答滴答地落下來,她眼睛往上翻,眨了眨眼睛,想努力將眼淚水憋迴去。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你們不是早就和我斷絕關係了嗎?如今有什麽資格來說我。”


    “你,你,你……”聽到這話,一涵媽捂住胸口,氣的嘴唇都紫了,她板著臉,哆嗦道:“事到如今不但不認錯,還頂嘴,她爸,我們走,以後她是死是活跟我們都沒關係,我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一涵爸不想走,但是一涵媽拽住他的胳膊,使勁往外拖。


    他們離開後,一涵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旁邊看熱鬧的人疑惑地看著這個傷心欲絕的姑娘,但沒有人會上來問她一句:“你怎麽了?”


    旁邊的人行色匆匆,是啊,醫院怎麽可能悠閑的起來,隻有三種角色的人會在這裏,醫護人員,病人和家屬。不管是哪種角色,都很忙,沒有人有閑工夫管別人的事。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涵扶著旁邊的椅子站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雙腳都麻了,她抹了一下臉,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轉身迴病房。


    一迴頭看到了安清修,她不知道對方站在她的後麵多久了,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對方都沒上來安慰她,哪怕扶她迴病房。


    視線對上安清修時,一涵慘然地笑了笑,她走過去,經過他的旁邊時說了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時,安清修的心髒咯噔一下,有種被繩子攪碎的感覺,那時候他也明白了,這次是徹底傷了一涵的心了。


    一涵說的是,你放心,孩子我會打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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