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晚上了,還沒解釋明白嗎?我當時也懵逼了,她直挺挺地就暈在我懷裏了我有啥子辦法嘛。”


    “喵喵喵喵!”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她也是一個女孩子,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晾在秦淮河邊上吧!”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陳圓圓覺得旁邊聒噪極了又是人在說話又是貓叫的,就像在寵物店似的。說到寵物,她想起來自己以前養的那隻小貓兒,那是她和他一起養的。自從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陪在她的身邊了,從呱呱墜地的嬰孩一直到踏上修仙的道路再到一起進入神符門,他一直在。她曾以為自己是孤獨的,就連他都沒有真正的了解自己,直到他為了救自己被人殺害。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她卻無力迴天,那一刻她終於體會到了真正的孤獨:她終於真正的,與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半點關係。


    當陳圓圓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幾點了?”的時候,許明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其實並不簡單。


    當陳圓圓看見許明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中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什麽?”的時候,許明就已經認定了,這姑娘他娘的也是穿越者!


    當陳圓圓確認了許明也是穿越者之後,她就好像深海中那一隻孤獨的鯨找到了同伴一樣,抱著許明嚎啕大哭起來。


    許明小心翼翼地看看一旁的唐金鈴,唐金鈴麵無表情地扭過頭去。許明輕輕抱著陳圓圓,輕輕拍拍她的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兩人就這樣尬在那裏。當然目前隻有許明很尷尬。不過被美女抱著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此時許明心裏想的是:“幸好唐金鈴不會讀心術,不然不是完蛋了。”


    陳圓圓抱著許明哭了好一會,等到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她突然也意識到這樣有些失禮,連忙臉紅著推開了許明:“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沒事沒事。”許明故作鎮定地擺擺手,“哈哈”幹笑兩聲。其實他還蠻懷念那個懷抱的,當然這並不能表現出來。


    “所以你是怎麽知道我也是穿越過來的呢?”許明決定主動發問,打破尷尬。


    陳圓圓看著旁邊的唐金鈴:“當時你抱著貓,說‘皮皮貓我們走’的時候,我懷疑你也是穿越者的。”


    “哦哦哦,哈哈。”還是沒話說,依舊很尷尬。許明伸手想夠貓,唐金鈴靈巧地跳開落到地麵上——寧可睡地板也不給許明抱。


    “昨天那個林海峰他為什麽要殺你啊。”許明趕緊又找了個話題。


    陳圓圓歎了一口氣:“他是涼國天外天的殺手,天外天對外宣稱是獨立的殺手組織,其實它的背後是涼國的皇室,涼國皇室欲借助天外天的力量把國內的修士宗門統一起來,這樣涼國的實力大漲,就可以跟景國一較高下了。我原來的神符門就是因此而元氣大傷的。”


    “宗門都快沒了,他們為什麽還要追殺你啊?”許明明顯不會和女孩子聊天,“你很厲害嗎?”


    陳圓圓麵對這樣欠揍的問題竟然沒有生氣,可見作為秦淮八豔之一的她,涵養還是很好的。陳圓圓搖搖頭:“不是。是因為涼國國師趁著日蝕的時候,算到了有一異界人會破壞這一計劃。後來我在神符門對我的師傅說出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事,不知這件事為什麽會被天外天的人知道,於是他們發布了明月令。”


    許明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天外天上明月樓,據說明月令一出,必有人頭落地啊!”


    “那昨天那個張統領幫了你豈不是跟天外天結了仇。”許明有些不解,“這東勝州還有人敢跟天外天結仇的?”


    陳圓圓看著許明:“敢跟天外天結仇的不多,那人就是一個。他是金陵太守,也是太子禁衛的大統領,紫陽宗內門弟子出身的張承立。”陳圓圓看著許明,停頓了好一會,一直看得許明渾身發毛,在許明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終於說到:“至於他為什麽要幫我,隻是因為太子喜歡我。”


    這話噎得許明有些難受,不知道說什麽好,憋了半天,他終於憋出一句:“你確定他不是饞你的身子?”


    在許明原本的計劃裏是絕對沒有麵見太子這一條的。可以說是倒黴,也可以說是托了陳圓圓的福,許明被召和陳圓圓一起入宮麵見太子,隻因為陳圓圓說許明是她失散多年的同母異父的親弟弟。


    “你幹脆說是異父異母親弟弟就完了,我感覺可信度和同母異父差不多。”在進宮的路上許明跟陳圓圓吐槽。


    陳圓圓掩嘴輕笑,自從知道了許明和她來自同一個世界,她的心情就好了不少,也更愛笑了,嚴格來說,陳圓圓比許明大了二十多歲,但是在這個世界的修士眼裏,二十歲跟兩歲兩個月沒多大區別,畢竟修士的世界裏也不乏一閉關就是十幾二十年的人。修士的壽命普遍遠長於普通人,容顏的變化也更加緩慢,其實已經四十多歲的陳圓圓看起來依舊跟年方二八的少女沒什麽兩樣。所以在別人眼裏差二十歲的姐弟不算什麽。


    但是許明卻很不習慣,當他知道陳圓圓的真實年紀之後,再看陳圓圓就有了一種在看自己大媽的感覺,就是那種保養的好一點的中年婦女的感覺。陳圓圓認他做弟弟的時候他還有些不願意呢,後來他一想,要是能攀上太子這條線,說不定找到讓鈴兒化形成人的辦法會更快一些,也就沒有反對。


    所以說許明現在有一種把陳圓圓當成工具人的愧疚感,對陳圓圓也挺順從的,這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好弟弟的形象。


    “到了,陳小姐,許兄弟,請下車吧!”張統領為陳圓圓掀起馬車車簾,扶著她走下馬車。許明隨後也跳了下來。張承立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轉過頭,招唿他們進宮了。作為太子禁衛統領,他確實不需要把自己放在眼裏,要不是太子爺中意陳圓圓,光陳圓圓秦淮八豔的名號,可萬萬當不得張統領的這一聲陳小姐!“真實!”許明咂咂嘴,跟著進了皇宮。


    景朝有兩個都城,一是位於北邊的涿郡,又稱上京;二是位於南麵的金陵,又稱“南京”。然而世人稱“上京”者多,稱“南京”者少,皆是因為金陵的名氣太盛,也是因為金陵旁的紫金山上,便是名冠東勝州的紫陽宗。


    景朝自開國以來,曆代皇帝都想完全掌握金陵,但都遭到了各種各樣的反對。就連剛剛駕崩不久,被稱為景朝曆史上文治武功第一的賢帝都未能完成這一壯舉。後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的金陵更像一座獨立的城池,同時在景朝朝廷和紫陽宗的掌管下,又遊離於兩大勢力,朝廷管俗事,宗門管修仙之事,兩者在這之間找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按照景朝慣例,太子守南京。一來是與皇帝分開,避免皇帝與儲君不和,影響國家安定。二來是經營朝廷在金陵的事物,與紫陽宗搞好關係。且不說金陵的這些繁瑣,先看許明與陳圓圓已經進了這金陵皇宮的大門。


    金陵皇宮又被稱為小紫禁城,並不是因為這座宮殿比上京的紫禁城小。金陵作為陪都,其皇宮的規格與上京是一樣的,而且由於地處金陵,用料與裝飾甚至猶有過之,無非是因為真正的皇都是上京罷了。


    過幾天景朝當朝的皇帝弘治皇帝就要來金陵,金陵這原本有些冷清的皇宮裏此時也熱鬧了起來,許明跟著陳圓圓一路走來,看見了不少太監宮女正忙忙碌碌地打掃衛生,擺放飾品。但由於他們一行人周遭都有士兵保護,也可以說是監視著,他也不敢多看,悶著頭往前走。


    太子的寢宮是平日整座小紫禁城裏最熱鬧的地方了。走了許久,他們終於來到了太子平常會客的偏殿。“陳小姐請稍等,容我通報。”張統領對著陳圓圓拱拱手,轉身進了大殿。


    不一會他又出來了,麵無表情地對陳圓圓說:“不好意思陳小姐,太子殿下正在會客,還煩請稍等片刻。”陳圓圓笑著,語氣輕柔:“無妨。”話音未落,殿裏就走出來一個人影。歪帶著官帽,滿臉狼狽地樣子,看起來剛剛挨了太子爺的訓斥。沒等許明仔細看,宮殿裏傳來了太監尖細的嗓音:“請陳小姐及家屬進殿!”“合著我不配擁有名字唄!”許明不是很爽地嘀咕了一句,跟著陳圓圓進了殿。


    “民女攜舍弟拜見太子。”許明有樣學樣跟著陳圓圓向太子行禮。“免禮平身。”聲音裏自帶威嚴,卻並不令人畏懼,反而還有一種生澀的感覺。許明抬起頭,瞧著坐在臥榻上的太子爺:


    這位太子爺散落著頭發,用一根銀簪隨意地紮著,穿著薄薄的一件短衫,臥榻旁的衣架上掛著應該是剛剛脫下的四爪蟒袍。


    許明看著太子爺的臉,心底不由得“噫”了一聲:“要不怎麽說皇室血脈尊貴呢,這太子爺確實是漂亮得緊!”


    “這要是我家小鈴兒,看見這樣漂亮的男孩子不得倒貼?”許明在一瞬間就下定了絕不帶唐金鈴進皇宮的決心。


    臥榻上的太子爺發話了:“孤聽聞昨日晚上,有天外天的殺手去秦淮河刺殺你,可有大礙?”


    陳圓圓低著頭,語氣輕柔:“多虧了張統領及時趕到,民女得以無恙,勞煩太子掛心了。”


    “沒事就好。”太子爺揮揮手,讓宮女把陳圓圓和許明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說:“我們也認識好多年了,大可不必這樣拘束,我還是喜歡你喊我‘雲笙公子’。”


    “我去,厲害啊我的姐,你早就認識了太子,連昵稱都喊了,郎才女貌,你就從了唄!”許明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腦子缺一直在飛速運轉,想一些有的沒的,偷偷說一些不著調的話。


    陳圓圓連忙行禮道:“太子殿下可折煞民女了,當初是民女眼拙,不懂事冒犯了太子。”金陵城對太子的風評還是不錯的,處理朝政是一把好手。不過如今在許明看來,處理朝政是不是一把好手暫且看不出來,反正這撩妹還沒到入門呢!


    太子有些尷尬地跳過了這一話題,沒有給許明再獲得其中故事的權力。愣了一會,太子爺突然指著許明說到:“這就是圓圓你的弟弟吧!”


    “合著我就是一個用來打破尷尬的工具人唄!”許明拱手對太子行禮:“正是小可。”“本想把陳圓圓當做工具人,誰成想自己反倒成了工具人。”許明坐在椅子上微微歎氣。“嗯,器宇軒昂,英氣勃發,有當年青蓮劍仙李太白的風采!”


    許明懷疑太子爺的腦子不太正常:“您就剛剛看了我坐在這椅子上的幾分鍾就能看出來我英氣勃發了?為了撩妹也不能瞎扯撒!”當然對著太子當麵是不能這麽說的,許明咳嗽兩聲,拱手拜道:“太子言重了,小子怎敢當此稱讚?”


    “別的不說,就是這份謙遜,就與太白兄弟不相上下了。”太子衝著陳圓圓笑著,“這讓我想起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還是托了太白兄弟的福啊。”


    “這話題轉得也太僵硬了撒!”許明有些無語地看著已經沉浸在迴憶裏無法自拔,還不時露出微笑的太子殿下,“而且誰不知道青蓮劍仙李太白高傲無雙,一生隻與他看得上的人交友,你說我謙遜與他不相上下是在罵我嘍!”許明突然有些同情起了陳圓圓。


    太子爺一直說到中午,一直到許明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才停下來。太子爺這才反應過來已經中午了,連忙叫人準備午膳。皇宮裏的夥食還是不錯的,許明偷偷裝了些吃的迴去,準備投喂小饞貓兒。吃罷午飯,陳圓圓和許明便告退了。陳圓圓說還要迴秦淮河,許明也沒攔她,在秦淮河與她道了別。


    許明轉轉眼珠兒,去買了一份跟昨天一樣兒的糖炒板栗,吹著口哨迴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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