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潔深吸了一口氣,咬咬牙,猛然直視林思武的眼睛:“實話告訴你,胡駿那裏,暗地裏我弄了他很多錢。向柳欣欣要錢呢,她一準兒去找胡駿。這樣一來,胡駿知道我缺錢,就不會懷疑我。”


    林思武被矯潔的話震驚了,他沒想到一個女人竟有如此深的城府,能夠巧妙地牽動兩大勢力。


    再次審視坐在審訊鐵椅上的矯潔,見她皮膚白皙如雪,桃花眼柳葉眉,薄嘴唇性感而濕潤,感慨她真是一個內斂卻不失狡黠的女人。


    “別看了,我這樣的女人,一旦被我盯上,你就別想輕易脫身。” 矯潔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驕傲。


    林思武心裏一顫,這矯潔似乎學過心理學,善於觀察人的微表情,能洞察人心。


    “我確實不懂女人,更不理解那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男人。” 林思武盡管心裏不屑,卻不得不承認,矯潔這人身上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勁兒頭。


    “等你遇到我這樣的女人,你就明白了。” 矯潔的聲音中帶著媚勁兒,眼神卻冷靜得像寒冰。


    林思武不想在審訊室裏與她談論男女之事,他更關心的是——她如何調動另一股勢力,以及她為何說——那股勢力害死了她老公。


    “胡駿這人極貪婪,東西都藏在他在老家院子下的地下室裏,數量之多,估計要幾卡車,金條、美元、歐元、日元、美酒、古董、毒品、單兵導彈,你能想到的,他那裏應有盡有。”


    “啊?不會吧?單兵導彈?他弄那些東西幹嗎?當竄天猴玩?!”林思武戲謔地說,故意做出不相信他的樣子,以此激怒這個自負的女人。


    “哼,你以為啊!喏,你把我手機拿來!”矯潔伸出手,她的手臂白皙,手指修長,優雅得如同在指揮一場交響樂。


    林思武拿來手機,沒有遞給她,而是自己解鎖,找到一個秘密相冊,點擊後,看到裏麵的圖片,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矯潔所言不虛,這事兒鬧大了,不僅有航空炸彈,還有成排的製式武器,十幾個單兵導彈箱子,還有導彈標簽的特寫。


    “這應該是模型吧?他喵的,胡駿收集這東西幹嗎?不能吃不能喝的。” 林思武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


    “他說是鎮宅,當然有守衛,掛退伍兵俱樂部的牌子,搞了一堆假手續。”矯潔說完,望向林思武,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你讓我打個電話唄,孩子沒人接呢。”


    “可以,但是,必須我拿著手機,用免提說。”林思武問出姓名,在通訊錄裏找了一下,替她撥打了過去,同時用手準備隨時掛斷。


    矯潔打過電話後,神態明顯放鬆許多,對林思武說:“你說合作,我已經表達出誠意了,你的呢?”


    “我可以幫你搞定你說的另一股勢力,但是,你剛才說的,不是我所想要的線索,我家人被威脅,有人雇歹徒到我家,是空軍少尉柳英。” 林思武看向矯潔,故意詐她。


    矯潔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睛瞪得溜圓,胸口劇烈起伏,手握成了拳頭,聲音顫抖:“你們得罪大神了,這人大有來頭,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捅馬蜂窩啊!”


    林思武沒想到矯潔反應這麽大,愣了片刻,搖搖頭,心想——這矯潔應該是在柳英手上吃過虧。


    盯著矯潔,林思武在心裏冷笑道,我林思武連武裝到牙齒的毒販都宰了好幾個,還會害怕你一個浮在明麵上的人!


    想到這裏,林思武冷笑兩聲:“嗬嗬,我怕他!你覺得那些小手段對一個上過戰場的老兵有用嗎?論背後陰人,我可能不如他們,但若是把我搞急了,還不知道誰死得更快呢嗎?”


    “你們就是順著他查到我的?”矯潔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看向林思武。


    “是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和我們合作,不會讓你吃虧。”林思武說著,把手機裏的圖片用彩信發給自己,告訴矯潔不要耍花招。緊接著,林思武出去喊來王宏達接管,取了電腦,發郵件把情況匯報給金凱。


    半個鍾後,林思武收到金凱的迴信——暫停行動,把矯潔收監,等待下一步指示。


    林思武不知道的是,他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一個小時後,大哥武思軍推波助瀾,請示了高層首長,決定先對胡駿的弟弟胡鯤動手,目的是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午夜一點,某省會郊縣胡王村。


    夜幕如墨,山腳下的一處院子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神秘,院子裏的幾盞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風吹過樹枝樹梢發出瘮人的嗚咽。


    胡駿的弟弟胡鯤此時正在地下室的豪華包房裏與幾位“好友”暢飲,他們或是地方權貴,或是商界巨賈,都是胡駿多年經營的關係網。房間裏開著空調,幾名身穿比基尼的女孩正在翹首弄姿。


    就在他們推杯換盞、淫聲浪語之際,一場精心策劃的抓捕行動正悄然展開。


    一架微型無人機攜帶著高靈敏度攝像頭,悄無聲息地飛越了高牆,開始了偵查工作。然而,無人機剛一進入監控範圍,就被院子裏的先進幹擾設備擊落。


    “這些歹徒怎麽會有這類特種設備?”遠處指揮車裏的一名首長頗為意外。


    特警隊員們立即啟動了備用計劃。一名特工利用精湛的黑客技術,遠程攻破了幹擾設備的控製係統,暫時癱瘓了監控網絡。


    無人機再次起飛。


    院子裏的一切在紅外成像的鏡頭下一覽無遺,幾條狼狗在院子裏逡巡,一個類似電梯前廳的房間內坐著一名守衛,正在無聊地看著一本雜誌。


    大門有鎖。


    鎖匠在特工的掩護下,迅速開鎖,但門後的獵犬卻突然狂吠起來。原來,這些猛犬都經過特殊訓練,警惕性極高。藏在樹上的狙擊手收到命令後,毫不猶豫地扣動微音狙擊槍的扳機。


    被擊中的獵犬悲鳴著,瞪了幾下腿一命嗚唿。另外幾條獵犬被嚇得夾起了尾巴,向樹上的狙擊手狂吠,又一個個被擊斃。


    隨後,特警隊員們兵分兩路,一路直撲看守室,另一路則繞到另一處地下室入口。看守室的守衛們發現了異常,已經拉響警報,就被特警隊員們用麻醉槍迅速製服。


    地下室很龐大,迷宮一樣。


    “幹什麽的?”特警隊員們在接近地下室時,胡鯤的一名保鏢突然拔出了手槍,現場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一名特警隊員眼疾手快,一槍擊中了保鏢的手腕,手槍應聲落地。


    就在特警隊員們衝進地下室走廊的一瞬間,遭遇了預先埋伏的歹徒用自動步槍掃射,特警隊員們在地下室內與歹徒進行激烈的槍戰。


    子彈橫飛,爆炸聲此起彼伏。


    整個場麵緊張和刺激。特警隊員們利用精湛的戰術動作和默契地配合來躲避子彈。


    突然,地下室內的另一處射擊孔悄悄打開,一隻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特警們。


    “不好!隱蔽。”


    一名身穿防彈衣的特警用自己的身體掩護身旁的隊友,被步槍子彈擊中了胸口。


    同伴急忙投出震爆彈,掩護戰友撤迴樓梯口。


    “關閉地下室電源,戴上夜視儀。”


    指揮車上的首長下達了新的作戰命令。


    “地下室進來人啦,好像是警察。”一名守衛急匆匆地跑去娛樂室。


    胡鯤一開門,槍聲和爆炸聲匯集的聲浪撲麵而來。急忙喊了一嗓子,慌忙向暗門方向逃去,但特警隊員們早有準備,電子鎖的暗門已被提前控製。胡鯤無路可逃,被逼到了一處牆角。


    “別動!我們是警察!”特警隊員們大喝道。


    胡鯤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眼中滿是驚恐。他的“好友們”也都嚇得瑟瑟發抖,場麵一度混亂。


    但胡鯤很快就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他強作鎮定,從懷裏掏出一個證件,高高舉起,大聲喊道:“我是部隊的,你們敢動我?!”


    特警隊員們不為所動,繼續逼近。胡鯤見狀,又換了一副嘴臉,威脅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抓我,我要讓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都付出血的代價!”


    “閉嘴!怕你就不當警察了,老子抓的就是你們這些以權謀私的貪官。”特警給了他腳,剛剛目睹戰友犧牲與負傷,特警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


    另外,一名特警隊員上前,一把奪過胡鯤手中的假證件,喝令他們臉靠著牆舉起雙手,冷笑道:“再不老實打死你。”


    胡鯤瘋狂地詛咒和威脅特警隊員,被戴上手銬,後背挨了幾槍托,這次徹底認清事實,乖乖地麵對著牆站好。


    戰鬥結束,電力恢複,明亮的燈光下,胡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頭發淩亂,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那些他曾經以為可以保護他的權勢和金錢,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特警隊員們迅速清理現場,將胡鯤和他的同夥們一一銬起。被帶出地下室時,胡鯤的雙腿已經軟得幾乎無法站立。


    走到外麵時,胡鯤突然佯裝摔倒,借機掙脫控製,但剛一爬起來,被特警隊員一記精準地飛身擒拿,再次製服。


    “嘩啦”一聲,胡鯤被戴上腳鐐。


    “讓你不老實。”一名特警向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胡鯤被推搡著走出地下室,首長一臉嚴肅,盯著胡鯤說道:“無論多麽有權有勢的人,隻要違法亂紀,都不能逃脫法律的製裁。你胡鯤的失敗,不僅是你個人的失敗,更是那些試圖淩駕於法律之上的人的徹頭徹尾的反麵教材,你到監獄裏好好反省你的後半生去吧!”。


    胡鯤垂下頭,在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刻漠然迴首,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目光,他想起亡父的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青天從未放過誰。”


    首長望著胡鯤,心裏生起一絲豪邁,這類貪官他見得多了!幾乎所有的貪官,都知道自己的貪墨行為是見不得光的,但又幾乎各個都心存僥幸,走到山窮水盡才知道盡頭真的是自己最擔心的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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