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先生。”


    京欲聽到柔軟的女聲,瞧了過去,這次沒在驚宴的合夥人臉上瞧見慌亂。


    瞧見了擔憂。


    “她怎麽樣?”


    “小黎總比我想象的冷靜。”


    京欲一推門進去,一份文件就迎麵飛來。


    抬手接住,京欲關上門,走了幾步,將文件扔在桌上。


    瞧向外甥女,京欲扯唇笑了笑,“百忙之中來看你,你就這麽對待小舅舅?”


    “你就這麽幫戰馳野騙外甥女?”黎驚宴偏頭看著小舅舅,賭氣道:“你走,我不認你了。”


    京欲故作生氣臉,“信不信我打你。”


    “信不信我去找外公外婆,給你安排家族聯姻。”


    京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麽做你要是能開心,不用你找,小舅舅自己去找你外公外婆。”


    黎驚宴氣笑了,抬手拍了他一下,“不許幫戰馳野勸我。”


    京欲在她身邊靠著,雙手抄兜,睇一眼她生氣的表情。


    “不是一直想知道中東辭爺為什麽滅了綁架你的組織麽。”


    黎驚宴慢慢側頭,京欲壞壞的勾唇,“想知道就給小舅舅笑一個。”


    黎驚宴板著臉哼,“不說算了。”


    京欲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不是辭爺剿滅了那個組織,而是你未婚夫,中東辭爺是你未婚夫的人。”


    黎驚宴大吃一驚,“權傾中東的霸主周慎辭,是戰馳野的人?戰馳野......”


    反手指了指自己,黎驚宴說:“戰馳野是為我剿滅那個組織?”


    “阿野不顧身份行此事,不為你還能為誰。”京欲哄起外甥女來最有耐心,“周慎辭現在叫戰慎辭,是阿野培養的暗衛之首。查到你在黎巴嫩的事,阿野親自去中東,和戰慎辭剿滅了綁架傷害你的組織。”


    黎驚宴聽完沉默不語,心裏悶悶的痛。


    身份不告訴她,為她做的事不告訴她,戰馳野的愛真...深沉。


    京欲側眸,太過了解她,一眼就把她看穿,“驚宴,阿野最深沉的不是心機,而是他對的愛,暗戀你七年是他最孤單的心事。


    黎驚宴心念流轉,瞥了眼落地窗,語調涼涼,“愛是欺騙的理由嗎?”


    京欲揶揄,“你如果不抗拒娃娃親,睡完他那天早上,他就坦坦蕩蕩走到你麵前了。”


    黎驚宴:“......”


    “驚宴,騙老婆是戰家傳統,理解一下,戰家男人除了騙老婆,是不是深情的挑不出一絲毛病?”


    黎驚宴:“......”


    溫緹和京欲的下屬站在門口等待。


    等了半個多小時,京欲打開門出來,目光落在溫緹淡然精致的臉上。


    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直接說:“我外甥女有什麽舉動隨時告訴我。”


    溫緹捧起手機說:“我沒有京先生的聯係方式。”


    京欲吩咐下屬,“跟她互留個電話。”


    說完就走了。


    “是。”下屬掏出手機,和溫緹互留了電話。


    “您貴姓。”溫緹問。


    “免貴,我姓京,京堯。”孤兒,京先生給取的名。


    “溫緹,緹縈的緹。”


    京堯輸上名字,鎖上手機道:“溫副總,告辭。”


    ——京欲出了驚鴻資本,似笑非笑的走到兄弟麵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戰馳野掠他一眼,神情晦暗。


    “驚宴在氣頭上說那些話,不會不要你。”京欲說完,叼著煙走了。


    傍晚,黎驚宴和三個閨蜜出了集團。


    戰馳野立即大步上台階,來到黎驚宴麵前,三個閨蜜退開幾步,靜靜瞧著兩人。


    夜濃不合時宜的磕起上位者為愛低頭,磕起190和170的身高差,磕起......


    戰馳野低頭哄老婆,“老婆,你打我罵我出氣,別不理我。”


    黎驚宴冷眼瞧他,“戰少主,你單身了。”


    戰馳野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老婆你說,怎樣才可以消氣。”


    黎驚宴掙紮,“戰少主,多的是女人對你趨之若鶩,戰少主母的人選多不勝數,別糾纏我。”


    “戰少主母的人選多不勝數,但符合我要求的隻有一個。”戰馳野不放手,傾身靠近黎驚宴,炙熱氣息極具侵略性,字字偏執,又寵溺。


    “驚宴,你隻能是我戰馳野的妻子,隻能是我的babygirl!”


    黎驚宴:“......”


    三閨蜜:“......”


    三下屬:“......”


    黎驚宴尷尬完抬起另一隻手打戰馳野,他不躲不閃,她的拳頭停在他的頸側。


    “偏執成性的暴君,滿口謊言的騙子,”黎驚宴掙紮不開他的桎梏,惱火道:“放手!”


    擔心弄疼老婆,戰馳野隻能放手,看著老婆下台階。


    下到第二層台階,黎驚宴又轉身迴來。


    戰馳野一喜,上前一步,“媆媆,你......”


    “戰馳野,不許為難我發小。”說完,黎驚宴這次真的離開了。


    戰馳野眼底寒光乍現,瞥向旁邊的戰肖:“讓戰明曜在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戰肖暗暗給戰少爺點了根蠟,“是!”


    京夜如墨。


    戰氏旗下的京圈會所。


    太子爺在,會所暫停營業,所以公眾區隻坐了兩桌人。


    戰馳野顧臨洲京欲一桌,謝延深迴部隊了。


    四姐妹一桌,三人喝酒,黎驚宴喝茶。


    夜濃勸閨蜜,“驚宴,太子爺打破不了戰家騙老婆的魔咒,不得已隱瞞身份,上次求婚他就想坦白,被那個黎驚歡破壞了。”


    “除了隱瞞身份,太子爺真的是頂好的完美男人,太子爺舍命護你,對你寵溺無度,習慣發布命令的他事事以你的感受為先,你的想法高於一切,你是他的babygirl......”


    “咳。”黎驚宴猛地咳一聲,能不能不提babygirl這個曖昧的稱唿了。


    秦姌伸手輕輕拍閨蜜的後背,問道:“驚宴,你氣戰馳野騙你?還是氣他是俗套的娃娃親對象?”


    “都氣。”


    “驚宴,你愛的是那個男人,無關於他的身份,戰馳野也好,君珩也罷,都是你愛的人,對你都是愛之如命。”秦姌勸閨蜜,“戰馳野除了欺騙你,沒有別的缺點,給他一次機會。”


    溫緹瞥到京欲摸一個女孩的臉,垂下眼瞼。


    想起出辦公室時,京先生嘴角那一抹笑,溫緹湊近學妹一些,笑著問:“學妹,你已經猜到他的身份,隱瞞身份隻是你們倆曖昧期的小遊戲,對不對?”


    黎驚宴轉著茶杯,瞧向隔壁桌盯著自己,禁欲落拓的戰馳野。


    收迴視線否認:“不對。”


    勸不好,夜濃給閨蜜洗腦,“驚宴,和戰馳野在一起,人隨便打,錢隨便花,整個亞洲咱們橫著走,戰明昊戰明曜那兩個反骨仔看到你得恭恭敬敬喊你一聲小嬸,以前看不起你那些偽君子,以後得對你點頭哈腰......”


    黎驚宴不為所動。


    溫緹換個套路,佯裝可憐說:“學妹,葉許兩家最畏懼太子爺,求保護。”


    “......”黎驚宴低聲說,“你們不用勸我,也不用瘋狂給我洗腦,我有自己的想法。”


    四姐妹相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黎驚宴啜一口紅茶,瞥向戰馳野,提高了聲音,“女孩子過了情關,以後萬事順遂。”


    戰馳野:“......”


    顧臨洲歎了一聲,瞥向京欲,喊他來指望他說兩句,結果他換了個女伴,享受著女伴點煙喂酒。


    顧臨洲:“......”


    晚十點散場。


    黎驚宴和戰馳野先出會所。


    黎小姐睨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男人,“戰馳野,你別跟著我。”


    戰馳野不聽,直接彎腰抱起她,走下台階,戰肖火速打開車門,戰馳野抱著老婆上車。


    幹脆利落,一氣嗬成。


    黎驚宴從戰馳野腿上滑下去,嚴肅的警告他:“戰馳野,你要是敢跟我來硬的,我現在就去戰家退婚。”


    這個時候,太子爺怎麽可能跟老婆來硬的。


    太子爺跟老婆來軟的。


    “媆媆,看不見你的笑,摸不到你,抱不到你,親不到你,不看著你先睡,我怎麽睡得著。”


    黎驚宴:“......”


    “老婆,我愛你......”


    “你別跟我說這三個字。”


    “抱歉老婆,我以後不對你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了,”戰馳野趁她不備,伸手摟住她,繼續說:“我做。”


    黎驚宴被他的騷話,被他炙熱的眼神,烤的哪哪都滾燙泛紅了。


    推開他要下車時,車門鎖死,戰肖啟動車子離開。


    迴了黎驚宴的公寓。


    出了電梯,黎驚宴走到自己的公寓門前,瞥向跟來的四個男人。


    “我到家了,四位請迴。”


    少爺不迴,三個下屬就不迴。


    黎驚宴氣得按指紋,門鎖解開時——身後傳來撲通一聲。


    黎驚宴驀地轉身,看到戰馳野像求婚那天一樣,跪在自己麵前,瞳孔一縮。


    他可是亞洲首富,戰氏一族的少主,一手遮天的頂級權貴。


    傲慢不可一世的他,就這樣臣服在她麵前。


    “戰馳野,你發什麽瘋。”黎驚宴慌忙環顧隔壁大門和樓道監控。


    “生活裏沒有那麽多觀眾,但生活裏到處都是攝像頭,趕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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