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月靠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著臉頰的一側,語氣帶著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吧,什麽事?”


    “你最近要出去?”


    張海客像是很隨意的問起,但張明月卻眯了眯眼睛,要知道她要出去這事兒可沒跟別人提起,這小兔崽子是從哪知道的?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張海客聞言頓了頓,隨後抬起頭看向她,語氣平靜且安靜的說道“那什麽是我該操心的事情?”


    “這都要問我,張海客,你現在是真像你妹妹說的一樣,越來越沒用了呢。”


    他看著她,他的臉上沒有什麽情緒起伏,隻是平淡的看著她繼續問道“那怎麽才叫有用,我要幹娘告訴我。”


    她警告的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張海客。”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的低頭幫她整理著衣擺,語氣卻是不疾不徐的繼續說道。


    “是像那個吳邪一樣嗎?他那樣的才叫有用嗎?在幹娘的床上讓幹娘舒服,那如果幹娘需要我也可以。”


    這一下就算張明月不在意也很難聽不出他是故意的了。


    跟她耍脾氣?還陰陽怪氣?這是諷刺她呢吧?張明月是那麽會好好跟好大兒講道理的人嗎?很可惜,她明顯不是。


    所以下一秒一巴掌就狠狠的甩到了他的臉上,清脆的巴掌聲很響,


    他的臉被重重的甩到了一側。


    “啪!”


    她的手沒有留什麽力道,所以他的臉上很快出現了一個格外清晰的巴掌印,他摸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隨後抬眸看向她。


    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語氣平靜的繼續說道。


    “幹娘不高興了?”


    張明月眉毛也不抬的淡淡說道。


    “不然呢?”


    他往前走了一步,隨後半跪在她麵前,眼神看著她,話一字一頓的很是認真而平靜的說道“我跟幹娘說過的,我說過的。”


    看著這個小兔崽子有些固執的盯著她,張明月嗤笑了一聲“你說過怎麽了?老娘現在還要聽你的了?”


    他如果敢說是,她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他啞著聲音,臉上的情緒顯得有些蒼白,他的聲音有些輕飄飄的說道“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哪裏不行?”


    張明月一點沒有留情的冷酷說道。


    “你哪裏都不行。”


    他卻像是聽不見,低垂著眉眼抓著她的衣角繼續說道“如果幹娘怕麻煩,我也可以不讓別人知道。”


    聽著他這好像冥頑不靈聽不懂人話一樣的,還在不停說著她不愛聽的。


    張明月也沒了耐心,看他低著頭,她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強製他抬了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緩慢卻又冷淡的說道。


    “張海客,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你現在…是真的越來越不聽話了。”


    他的手攥的緊緊的,眼神深深的看著她,聲音沙啞像是壓抑著什麽,第一次他不願意示弱,不願意就那麽算了。


    “那幹娘你呢?他憑什麽?”


    張明月一把甩開了他,隨後聲音一點不比他低的罵道。


    “憑老娘高興!怎麽?我他媽的找點樂子還要向你個兔崽子匯報了?是不是下一次我他娘的做的時候還要你在旁邊看著?!”


    他急促的唿吸了好幾口,像是喘不過氣一樣,最後他閉了閉眼睛。


    “如果你要找…我也可以。”


    “我他媽的說了不行。”


    他就那麽看著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道“幹娘,我跟他一模一樣,我也可以的,隻要你願意,我也能讓你高興的。”


    張明月這一下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怎麽就是不聽話,


    畢竟他娘的倔驢她見過,但這樣死不悔改的倔驢她是第一次見,她一點沒猶豫直接一腳朝著他胸口就那麽踹了過去,


    看著他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她才又微微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扯了過來,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張海客,我最後說一遍,憑著你這張假臉我就看不上!”


    兩人死死的瞪著對方,像是兩頭兇猛的野獸,似乎下一秒就要咬穿對方的喉嚨,


    不知道過了多久,


    是一瞬間,


    又像是過了很久一樣,


    有那麽一刻張海客的眼睛似乎紅了,但又好像隻是錯覺而已,他死死的咬著牙關,


    他手心一個翻轉,下一秒刀片就往自己臉上劃過去,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他的右側眉骨處就出現一道明顯的傷痕,


    他的動作很快,


    但張明月反應也不慢,


    她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她那一瞬間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恨不得踹死這個狗逼玩意兒才好,畢竟這現在都敢拿這個威脅她了。


    不過是那麽一瞬間的事情,她就想到了當初占據她身體的那個糟心玩意兒。


    現在可好,她的好大兒也給她來這一套了。


    她的臉色冷的像冰,


    攥著他的手腕的手力道用的格外大,張海客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現在有多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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