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張即使素顏也毫不遜色於現代明星的臉龐。


    在這個時代,美婦人並不罕見,


    不僅存在,而且數量不少,全是天生麗質。


    “張老,我剛剛聽衛兵說您打算購買藥材,這個年輕人給鄭老診斷過病情了嗎?”


    絕美的女醫生走上前,語調帶有幾分責備。


    這是一位醫生對於病人家屬的責備。


    “張老,我們知道您與鄭老關係密切,不希望他發生不測。”


    “但您不能隨便找個人來給他看病。”


    “好了,小孫,這你就別操心了。”


    張老打斷了她的言語。


    一邊的張鳶隨即顯得不耐煩:“爺爺,您有時候就是這樣固執己見。”


    “鄭爺爺現在這樣了,你還讓他受罪…”


    張老皺眉站起,瞬間威嚴滿身:“小鳶,住口。”


    在他家中,他的一句話便是聖旨,不容後輩插話。


    “你怎麽擅自跑了過來?整天不守規矩成什麽樣子?”


    張鳶的眼睛微微泛紅:“思若告訴我的消息,我想來看看鄭爺爺最後一麵。”


    張老擺手表示安慰:“好了,哪裏有什麽最後一麵的說法,你鄭爺爺沒事,林新有能力救治他。”


    “你趕緊迴去吧,不要違背規矩。”


    張鳶立刻瞪大含淚的眼,怒視林新:“爺爺你說的是真的?讓這麽年輕的人給鄭爺爺看病,他懂醫術嗎?能治愈疾病?”


    在一旁被稱為思若的那位美麗女醫生也隨之焦急地說:“張老,你不能因為急於求成就被人 ** !”


    “這小子真的了解醫學知識嗎?”


    “鄭老現在身體狀況十分糟糕,千萬不能再讓他臨終時不得安寧。”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片喧嘩聲。


    林新望去,發現已經有許多人聚集在了病房外。


    盡管鄭老沒有直係親屬,


    但在這些年裏,他的老戰友、下屬以及上司們卻是人數眾多。


    這群人中有的穿著軍隊製服,根據肩膀的肩章來看,他們至少都是從少將以上的 ** 。


    另外還有人穿戴華麗,顯然家境優渥。


    “鄭老!”


    “首長!”


    “老鄭,你現在怎麽樣了?”


    人們擠在門口,臉上都寫滿了憂傷,其中兩人先進入病房內,是一男一女兩名中年人士。


    張鳶迴過頭,淚眼婆娑地輕聲唿喚:“爸,媽。”


    這兩人正是張鳶的雙親。


    那名中年男子擁有如同龍睛般大而明亮的眼睛,目光銳利,體格普通卻散發著天生的領袖氣質。


    他對張老爺子說:“爸,你是給鄭老找了個醫生?”


    他們之前已聽到屋內談話。


    美麗女醫生孫思若隨即指責起林新:“這小夥子利用張老的心切,不知用什麽手段讓張老相信他,竟然還想要讓鄭老經受更多的痛苦。”


    張老的兒子轉身看向林新,麵容冷峻威嚴,正準備開口質詢時,張老突然製止了他:“好了!”


    張老的聲音驟然變冷厲,站起身麵向眾人:“難道你們真覺得我已經老糊塗了?以為隨便來一個人就能騙倒我?”


    張老的眼眸重新燃起往昔指揮千軍萬馬時的威勢,令眾人一時啞口無言。


    “都出去吧,我心中自有分寸。”


    “既然現代醫學束手無策,我就去找那些有方法的人。”


    “即便讓這老人再多受點苦,那也是他自己該償還的。”


    “你們都給我出去。”


    此番話令張鳶、她的雙親及孫思若無不麵露難色。


    盡管張老年事已高,但他那不減當年的威懾力仍舊壓製住了在場所有年輕一輩。


    雖然心憂鄭老,但沒人敢與張老的權威正麵對抗。


    病房漸漸空曠起來。


    張老深深歎了口氣,轉向林新說道:“按你的方法去救,我去去就迴。”


    林新理解張老要去和外界的訪客解釋一番。


    點了點頭,林新繼續施行醫術以穩定鄭老的狀況。


    缺少相應的藥材,他隻好利用針灸來延緩病情,


    手邊缺乏金屬銀針,隻好精確定位穴位,用自身的功力化為無形之氣作為輔助。


    而在病房之外,


    張鳶紅著眼眶,情緒低沉地道:“爸,媽,為什麽爺爺這樣對我?”


    “我隻是想最後見見鄭爺爺,爺爺為什麽還讓鄭爺爺多遭罪?”


    父親輕輕歎息,試圖寬慰女兒:“鳶兒,不要對你爺爺有誤解,他和鄭老之間的情誼,我們這些後輩哪裏明白呢?”


    “即使隨著年齡增長,老爺子何時曾做出過不明智之事?”


    母親也在一旁附和:“你爺爺是我們家的頂梁柱,最能洞察人心。


    我們現在所能做的隻有遵從他。”


    張鳶咬唇不語:“但那個他找來的醫生太年輕,皮膚細白。


    爺爺還要認他作義子,這又是為何……”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陷入沉默。


    那些前來探望鄭老的其他賓客也不禁愕然:“張老究竟打的是什麽算盤?”


    沒人能看透張老的意圖。


    這時,張老推開門出來。


    “好了,你們都有正事要做吧?”


    “沒事別在這醫院亂竄製造噪音。”


    張鳶的父親畢恭畢敬地詢問:“爸,現在鄭叔叔的情況到底怎樣?”


    “我們都收到了醫院的病危通知,您卻不讓我們向他告別。”


    張老環視四周,眾人的臉上寫滿了沉重與憂慮,他們都是一心為了鄭老而來。


    於是他語氣低沉地開口:“好了,老鄭現在已經沒事了,不會死。”


    他補充道,“大家該做什麽繼續做什麽去吧。”


    “我留在這裏就好,即使老頭子醒來,想見的人也隻有我一個。”


    他的話似乎透出一抹決絕。


    身旁的孫思若心中焦急:“張老……”


    話還未出口就被張老打斷了:“小孫醫生,我知道你是為老鄭著想。”


    “可是現在你們又能怎樣呢?”


    他的言辭間流露出些許無奈。


    “況且那老頭子本就是個欠債的主,現在讓他償還債務,我也算討迴一點公道了。”


    聽到這話,在場之人無不是心中一震。


    然而也隻有張老,才敢於如此言談。


    即便是一些曾位居高位的老前輩,如今也無法比擬張老的地位及他與鄭老之間的深厚情誼。


    有位長者歎息道:“老張,也就你還能跟我們這樣講話。”


    眾人都讓步於這位長者發言。


    顯然他同樣身居要職。


    張老則輕鬆聳肩:“別擔心,多年的識人之術,讓我不會看錯人。”


    “那個屋子裏的年輕人,日後定會成為鄭氏家的小霸王,若他說辦法可行,那就絕對不成問題。”


    他自信地繼續說,“待老鄭康複,我必定帶著這後起之秀來與各位相聚。”


    周圍的人聽罷不由地笑了笑:“也對,既然如此,我們就沒什麽可多言的了。”


    “畢竟你說得沒錯,權當老鄭償還過去的恩怨。”


    “而且,他若是真的最後一次醒來,確實隻願意見到你。”


    眾人此前已在病房中與鄭老告別,心頭已無太大遺憾,紛紛輕歎,緩緩離散。


    “去吧,生死之間也不過如此,見上一麵便足以寬慰。”


    隨著老者的離開,多數人群隨之解散。


    對他們而言,生死隻是一瞬之間的事,不必太過在意,臨終見上一眼已足可消除心底的憾事。


    孫思若對張老的決心感到驚訝,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守候在病房門外,靜靜觀察著局勢。


    張老也默默地在一旁等待。


    不多時,林新從病房內走出,所有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他身上。


    麵對這樣的關注,林新依然沉著,淡淡開口:“張老,目前情況還算穩定,那些草藥什麽時候能運來?”


    張老明顯感到一絲放鬆,顯然內心並未如表麵般平靜。


    “我已經派人著手安排。”


    林新點頭表示理解。


    在場的人們雖充滿好奇,卻因張老嚴厲的一瞥而不敢隨意發言。


    空氣陷入一片靜默,所有人均耐心等待著。


    張鳶及其雙親、孫思若也在悄悄觀察著林新,他們注意到這位年輕人的確不同尋常,麵對如此眾目的注視依然能夠保持鎮定自如,毫無怯色。


    經過漫長的等待,眾人幾乎快要焦急至極時,終於望見李兵返迴的身影。


    而那個之前與他們同往的敵特衛兵吳全興早已不見蹤跡,應該是提前離開了。


    此時,李兵身旁依舊有那名同行的衛兵相隨,二人腳步匆匆,懷抱著一大包裹疾步而來。


    “張老,所需物品已悉數備齊。”


    “我們將整個四九城跑了個遍,總算沒遺遺漏。”


    聽到這番話,張老微微退至一旁,開口說道:“速將所攜物資搬至病房中。”


    說完,他目光投向林新,滿是期望。


    眾人看著這堆雜七雜八的物資,不免有些錯愕,心想這樣的東西真能治好鄭老嗎?


    林新給了張老一個安心的微笑,隨後步入病房。


    李兵和衛兵也緊隨其後,將一袋袋草藥一一擺放於地麵。


    隻見其中有用木盒珍藏的人參,也有密封袋裝好的血液等各式物資。


    林新略一察看,確認無誤後,深吸一口氣,點頭示意張老:所有必需的物品皆已齊備,他已經準備妥當。


    張老隨即問道:“需要我們將房間清空嗎?”


    林新搖頭:“無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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