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內,爐火熊熊,火星四濺。


    一名年輕的學徒正滿頭大汗地抽拉著風箱,努力讓火勢更旺些。


    火爐旁,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赤裸著上身,肌肉線條分明,正一錘接著一錘地敲打著火紅的鐵塊,火花迸射。


    “鐵叔忙著呢!”張凡上前打招唿。


    他不經意間瞥見火爐裏燃燒的燃料竟然是煤炭,心中不禁一動。


    煤炭意味著可以提煉出硫磺,那麽現在製作火藥所需的原材料就隻剩下硝石。


    鐵匠抬起頭,看了張凡一眼,但手中的錘子並未停下,隻是笑著關心道:


    “張凡啊,看來你小子身體已經痊愈,你來老叔的鐵匠鋪,是想重新領一根長矛嗎?”


    張凡搖搖頭,認真說道:


    “鐵叔,我不是來領長矛的。我隻是想來看看你這裏有沒有我需要的材料。”


    “哦?怎麽,你小子難道也對打鐵感興趣,想學習這門手藝?”


    “不過你這小身板,掄不了幾錘啊。”


    鐵匠打趣地笑道。


    “鐵叔你就別開玩笑了,我想要一些硝石、煤和鐵礦,你這裏有沒有,我可以拿野獸肉換!”


    打死的野獸自然不會浪費,每次野獸肉都會按人分配。


    張凡那份他還沒有去村長那裏領,眼下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打鐵聲戛然而止,鐵匠皺起眉頭看著張凡,疑惑道:


    “什麽硝石?老叔聽都沒聽說過!”


    張凡心中一沉,看來硝石在這個世界可能還沒被發現,連鐵匠都沒聽說過。


    “煤倒是可以給你一些,但鐵礦石是稀罕物,村裏麵有規定,都是統一製作,統一分配。你又不會打鐵,給你不就浪費了嗎。”


    張凡心裏明白村裏的規矩,鐵匠不會給自己。


    難道要去找村長幫忙?


    想到這裏,張凡不禁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鐵匠將燒紅的鐵塊迅速放入冷水中淬火,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


    張凡仔發現鐵匠處理鐵礦石的方式非常原始,隻是簡單地將其燒紅然後捶打,淬火的水溫似乎也不太對!


    這樣煉製出來的鐵器強度和硬度都不行,很容易損壞。


    張凡此時心中有了主意,開口道:


    “鐵叔,我有一方法能讓這些鐵更加堅硬。我用這方法,向你換一些鐵礦石如何?”


    咣啷!


    一記重錘落下,鐵匠停了下來,看著張凡一臉不悅道:


    “你小子就沒有打過鐵,還能讓鐵更加堅硬,吹什麽牛啊!”


    “去!去!去!一邊玩去,別影響老叔打鐵!”


    說著就一副要趕張凡走的樣子。


    鐵匠打了幾十年的鐵,自認為自己打的鐵是最好的,村民都是求著他打鐵。


    張凡此刻一副要教鐵匠打鐵的樣子,讓鐵匠心裏很不爽。


    “張凡你找打不成,敢質疑我師傅的手藝,我師傅可是桃源村最好的鐵匠!”


    年輕學徒朝著張凡嗬斥道,順手拍了拍馬屁!


    還好桃源村的民風淳樸,不然張凡鐵定挨打。


    張凡有些無奈,知道鐵匠不懂科學,不會輕易相信自己。


    隻得耐心勸說道:“鐵叔,不信你就讓我在這裏試一試,就算我沒有做到,鐵又不會少。”


    鐵匠看著張凡認真的樣子,想來也是,鐵又不會少。


    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長矛和鋤頭都能變得更加耐用,將對村子來說,有極大的好處。


    “行吧,那讓你試試,你來!”


    鐵匠走到火爐的一旁,將地方讓給張凡。


    見鐵匠答應,張凡鬆了口氣,走到火爐旁,拿起一個鐵塊觀察起來。


    鐵礦石經過鐵匠的處理,雜質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


    但是含碳量和含硫太高,所以鐵不夠堅硬。


    張凡的腦海中有頂尖科學家的知識儲備。


    按照煉鋼的方法,根據這塊鐵塊的重量,在心裏快速計算一番後。


    張凡從火爐中取出適量木炭,正好門口有一塊石灰石,敲下一塊放在一旁。


    這樣就準備好土法煉鋼的材料。


    “麻煩你,給我掌一下火。”


    張凡看向學徒請求道。


    學徒看了一眼鐵匠,見鐵匠點頭,學徒才不情願拉動風箱。


    “張凡!你小子最好成功。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學徒略帶威脅道。


    張凡沒有理會,隨著火爐中的火越燒越旺,按照土法煉鋼的步驟。


    將鐵塊融化,加入生石灰脫硫,最後加入木炭控製氧化還原反應。


    一旁的鐵匠眉頭逐漸緊皺,露出狐疑之色,在他的認知裏麵,雜質越少鐵塊越好。


    但張凡卻加入石灰石和木炭,這不是讓雜質越來越多。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等待鐵塊的凝固。


    很快一塊錚亮的鋼塊出現在鐵匠麵前。


    “鐵叔試試這塊鐵的硬度!”


    張凡擦了擦額頭的汗,自信一笑道。


    鐵匠二話不說,掄起自己的大錘砸向鐵塊,勢大力沉的一錘落下!


    鏗!


    一聲清脆的鋼鐵聲響起。


    鐵匠湊近一看,鐵塊沒有任何凹陷,忍不住讚歎道:


    “好鐵!”


    “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這一手,真讓鐵變得更加堅硬,快將方法告訴老叔,老叔給你三塊鐵!”


    鐵匠顯得很激動,掌握這方法,他的手藝能更進一步。


    “好硬的鐵!”


    學徒不禁喃喃道,看向張凡的目光此刻從質疑變得尊敬起來。


    鐵匠明白張凡看似隨意扔進的木炭,其實數量上很有講究。


    張凡不直接告訴他木炭的配比,他自行摸索,沒有三年五載,肯定無法準確把握含碳量。


    “多謝鐵叔!”


    三塊鐵塊,足夠張凡造出一把彈簧弩和不少箭矢。


    張凡將土法煉鋼的方法給鐵匠詳細講解。


    雖然此刻鐵匠很多地方原理不理解,但記個下固定配比,便能直接煉出鋼。


    “鐵叔!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洞穴或鹽沼地,秋天會出現皮殼狀或鹽花狀的晶體或粉末?”


    講解完,張凡還是不死心,將能找到硝石的環境給鐵匠描述一番,看能不能得到硝石的消息。


    硝石可是造出火藥必要的材料。


    鐵匠略微思索道:“你這麽一說,老叔還真想起一個地方,村外不遠處有一個山洞裏,有你說的這種結晶!”


    聞言,張凡心中大喜,這些結晶應該就是硝石。


    隻要能造出火藥,他在這個世界安全就能得到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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