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桂迴去後,琅嬅召白蕊姬和黃琦瑩來了長春宮。毓湖和素練分別帶著衛臨和江與彬去永和宮和景陽宮查看。


    白蕊姬和黃琦瑩雖然有些奇怪為何要搬去壽康宮,但聽聞是太後的命令也就放心了,收拾東西搬去了壽康宮。畢竟太後還是熹貴妃的時候,就接了琅嬅、高曦月和諸英去宮裏待產,孩子都平平安安生下來了。


    琅嬅叮囑她們不用帶太多東西,太後那裏都準備了,防止朱砂夾帶進來。弘曆又下了命令不許人來打擾二人養胎。


    白蕊姬和黃琦瑩怕惹惱太後,沒有帶什麽東西便去了慈寧宮,其餘人皆以為她們隻是去看望太後。又因為這道命令,眾人也不知道她們的情況,倒是沒有人知道白蕊姬和黃琦瑩已經在壽康宮了。


    弘曆讓親信毓湖去調查朱砂的來由,琅嬅負責瞞住六宮,保護白蕊姬和黃琦瑩的孩子。


    李金桂信不過毓湖的實力,畢竟她在戲裏基本上啥也沒查出來,便派了福珈暗中查詢。不想查出來第一個有問題的是江與彬。


    衛臨發現白蕊姬的安胎藥不太對勁,聞起來苦澀異常,看了藥渣發現這藥雖然不會對腹中的皇嗣產生什麽影響,但孕婦服用會加重孕期的反應產生不適。


    詢問下得知這安胎藥竟然是江與彬開的,江與彬可是皇上的人!衛臨不敢拿主意,連忙帶著藥渣來稟告李金桂。


    李金桂沉思了一會,想起白蕊姬自導自演的白花丹讓惢心進了慎刑司,歎了一口氣讓人去叫江與彬。


    江與彬一進來就看見了藥渣和衛臨,明白發生了什麽後跪下請罪。“太後娘娘,微臣罪該萬死,請太後饒命!”


    李金桂讓人都出去了,看著地上的江與彬幽幽的開口:“你是為了惢心報仇是嗎?”


    江與彬驚慌失措,連忙否認,“不,不是,和惢心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看不慣玫貴人跋扈。”


    “嗬,哀家竟然請你來,便是有足了證據。你若是再不說實話,哼。”李金桂冷哼一聲。


    江與彬聞此重重磕了三個頭磕的頭破血流才敢開口:“此事確實與惢心無關,是微臣自己,是我恨極了玫貴人!她要害那常在為何牽連惢心,那是慎刑司啊!惢心在裏麵呆了三天,都不太會說話了,微臣實在是心疼。”


    “所以你趁著給玫貴人安胎,在她的藥裏加了東西,雖不會損害皇子,但會讓她孕期十分痛苦,是嗎?”


    江與彬不敢抬頭,“這一切都是微臣做的,太後如何責罰微臣都不敢有異議,隻求太後不要遷怒惢心,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倒是個敢作敢當的,隻是你可知受報複會引來怎麽樣嚴重的後果?”李金桂把玩著手上的佛珠。“你是皇帝的心腹,皇帝金口玉言命你給玫貴人安胎,你卻陽奉陰違因為那常在身邊的宮女給玫貴人下藥。若是皇帝知道了你們的九族腦袋都要搬家了!”


    江與彬心驚肉跳,隻敢磕頭求饒。


    “在宮裏私相授受本就是重罪,如今又有朱砂一事,你可知道太醫院和內務府的記檔上隻有你給了延禧宮朱砂!皇帝隻會以為是那常在用惢心與你勾結,在宮裏謀害皇嗣,你們倆的命還保得住嗎?”


    “求太後娘娘指一條明路吧!”江與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驚恐萬分。


    “料你還有些良心沒有對孩子下手,藥的事情哀家會為你掃尾,你不許再對玫貴人不利。其餘的事情隻能看皇帝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李金桂也有些心累,她雖然知道是金玉妍指使小祿子和小福子下毒,可到底沒有證據來證明。


    金玉妍明擺著是要用惢心逼江與彬汙蔑如意,再不濟也能坐實了他們二人私相授受。如今江與彬是弘曆的人,這件事情一旦讓弘曆知道,在弘曆眼裏就是那常在與他身邊的人勾結,無論如何也會有所懷疑。


    還是得慢慢找出他們來往的證據才是。


    素練帶著江與彬在景陽宮並沒有找到什麽異常,就去禦膳房查看白蕊姬每天的飲食,剛好和毓湖、衛臨碰上。衛臨發現永和宮的膳食中魚蝦都含有大量的朱砂,幾人便一起去了飼養魚蝦的地方。


    衛臨見魚蝦腥味異常大斷絕不妥,一經查看果不其然發現了魚蝦裏邊含有大量的朱砂。


    衛臨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現帶著幾人出去了,遠離禦膳房後說出了自己的發現。毓湖當即就想扣下喂養魚蝦的太監宮女,被衛臨攔住了。


    “毓湖姑姑、素練姑姑,此時抓住他們未免打草驚蛇,不如派人悄悄看著他們最近有沒有和人來往也好,看看幕後黑手會不會出現。”衛臨在宮裏這麽久,知道這些被收買的下人大多不會說出真話,都得用一些別的手段。可如今宮裏。。。也隻能看看會不會有人和他們悄悄聯絡了。


    毓湖覺得衛臨說的有道理便也按下不提,叫了幾個小太監悄悄看著,自己和素練去查這些太監宮女的底細了。


    過了些日子,白蕊姬發動了。李金桂讓人去請了弘曆和琅嬅。弘曆一進來就看見李金桂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了一切,心下不禁放鬆了許多。


    白蕊姬年輕又是頭次生產,胎兒久久生不下來,弘曆聽見這淒慘的叫聲急得站了起來。


    李金桂怕像戲裏那樣皇帝忌憚接生婆勢力,全皇宮隻有田嬤嬤一個人會摩挲肚子,早就找了不少手藝好會接生的嬤嬤和女醫。


    可女人生孩子到底是入了鬼門關一場,誰也說不準到底會怎麽樣,李金桂和琅嬅都忍不住在心裏捏了一把汗。


    終於後半夜的時候,白蕊姬生下了一個小公主,雖然身體有點虛弱,好在是手腳健全。三人這才放心了下來,弘曆給孩子取名為璟姝,晉白蕊姬為玫嬪讓她自己養孩子。


    李金桂讓弘曆和琅嬅迴去休息,自己進了產房看白蕊姬。白蕊姬已經脫力暈了過去,璟姝被乳母照顧著。


    李金桂詢問接生的女醫:“玫貴人怎麽樣,沒留下什麽病症吧?”


    女醫恭恭敬敬地答話:“迴太後,玫貴人貴體有些撕裂出了大紅,怕是近幾年子嗣上是有點艱難了。”


    李金桂歎了一口氣,生產本就不易,母女平安已經夠了。


    白蕊姬突然醒了過來,沒看見孩子吵嚷著要見孩子。乳母連忙將璟姝抱了過去,白蕊姬看見繈褓裏小小的一塊,一時間有些不敢伸手抱,怕摔了她。


    李金桂坐過去教白蕊姬如何抱孩子,白蕊姬嚇了一跳剛想行禮被李金桂按了下去。


    “玫嬪,皇帝晉了你的位分,許你自己養育公主,還給公主取了名字叫璟姝。”


    白蕊姬抱著孩子,一邊輕輕拍著繈褓一邊不住輕輕念叨著璟姝,看著女兒孱弱的身子眼圈紅的快要掉下淚來。


    “太後娘娘,求您告訴嬪妾到底是什麽東西害了嬪妾母女!嬪妾心裏一直有猜測,隻是怕動了胎氣才不敢詢問,求您告訴我。”


    看著麵色慘白的母女倆,李金桂有些難受,“有人,在你吃的魚蝦裏放了朱砂。好在江與彬及時發現,並沒有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


    待孩子好好將養幾個月以後身體便會無礙的,你不必太過擔心。至於下毒之人,皇帝與皇後已經在查了。你安心住在這裏,有什麽事情哀家會告訴你的,待你出了月子再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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