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麗麗抿了抿雙唇,看似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手指,隨後又是一副堅強中難掩脆弱的笑臉,看向麵前的幾個人,抬頭的一瞬間,仿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方艋和謝衛東,見兩個人沒一個看自己的,這才略顯委屈的低下頭,剛要開口,就聽見一道陰鬱清冷的聲音在麵前方響起。


    “陶麗麗,收起你那犯賤的心思,再讓我看見你用那麽惡心眼神看我二哥,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白諾麵色陰冷的看著陶麗麗,小小的身子整個兒擋在了高大健碩的男人身前,仿佛下一秒就會忍不住上前把那個看著特別礙眼的家夥撕碎似的。


    “我,我沒有……”


    “滾,別跟老子在這廢話,隻要記住了,再讓我發現一次,我保準你第二天是在深山裏麵醒過來!”白諾臉上的殺意幾乎快要隱藏不住了,平日裏哪怕生氣也會帶笑的眼,此時滿是冰霜陰寒。


    她清楚陶麗麗剛剛那副神色是準備上演一出什麽劇情,無外乎就是綠茶發言白蓮表演,這一套放在現在可能很好用,但放在後世,真的已經爛大街了。


    擱以往,她可能會有心情看看戲,但不知為何,當有女人把那套企圖用在方艋身上的時候,她心裏瞬間生出了一股戾氣,很想把人直接撕了,活生生的撕了。


    方艋突然心情很好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勾起嘴角,抬起手蓋在小姑娘的頭頂,微微用了一點力,按著小姑娘的頭往側院那邊走,直接把陶麗麗徹底無視了個幹淨。


    一邊走,一邊開口,帶著笑意的聲音,溫和哄著身前的小姑娘,說出來的話對於某些外人來說卻冰冷刺骨,如同一把利刃似的,狠狠的往人心裏插了一刀子。


    “跟個無關緊要的東西生什麽氣,外麵的那些女人就算是脫光了站我麵前,對我來說那也是一團看了都覺得傷眼睛的垃圾,也值得讓你生氣。”


    陶麗麗原本還指望方艋看清白諾驕縱任性,蠻不講理的樣子,從而不再護著,沒想到……


    在聽清楚方艋的那句話的時候,陶麗麗整個人僵硬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就算是再有心機,也是個沒嫁人且沒什麽見識的年輕姑娘,被一個男人用這麽一句侮辱性極強的話羞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這次絕對不是裝的,是真的要哭了。


    可是她卻不敢開口說一句話,甚至不敢用流氓罪威脅對方,畢竟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方艋的家世絕對不一般,她根本惹不起。


    至於方艋,別跟他扯什麽尊重女性是最起碼的道德品質,他要是有道德就說不出這話了,別說隻是一句話了,動手他都不帶有半點猶豫的。


    在末世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可沒什麽不打女人的原則。


    本來就是個混不吝的缺德玩意兒,對待惹他家小破丫頭生氣的綠茶婊,他沒一巴掌抽過去,他都覺得自己特別有道德了。


    這要是擱前世,那女人這會兒已經被丟進喪屍堆裏了。


    孫玉溪自從跟著小姐妹學會發瘋之後,整個人就已經徹底放飛了,性格都有點扭曲了,這會兒聽見白諾和方艋的話,一點都沒覺得有問題,而且還由衷的說了一句……


    “臥槽,猛哥真漢子啊,牛逼!”


    謝衛東:“……”總覺得這話不像是他身邊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性格溫文爾雅的小姑娘說出來的話。


    不過……


    “我也能做到,真的!”謝衛東說完,覺得自己的保證有點敷衍,連忙硬著頭皮又說了一句讓自己有點臉紅的話,“真的,要是有人脫光了站我麵前故意勾引,我保證閉著眼睛一腳踹過去,比踹路邊的臭老鼠都要狠。”


    “噗呲!”孫玉溪見陶麗麗的臉色已經快青了,然而身邊這個突然變得傻乎乎的男人就好像沒看見似的,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忙點頭,“我信,我絕對信,你和艋哥一樣都是真漢子。”


    “嘿嘿!”謝衛東被誇的忍不住臉更紅了幾分,伸出手扯著孫玉溪的衣袖快步往側院那邊走,“快走,快走,迴去做飯了。我下午去蘆葦蕩抓了一條魚迴來,晚上給你做紅燒魚吃,這還是我跟阿艋新學的呢。”


    尤金默默的扭頭看向超鮮花,剛要開口,就聽見這大傻丫頭一臉迷茫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辮子,不解的看著快走沒影的四個人:“他們四個是啥意思啊,發生了啥啊,還打不打了?”


    “……”尤金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給自己原地送走,狠狠的咬了咬牙,一把抓住這傻姑娘的衣袖,用力扯著往側院走,“別嗶嗶了,怎麽這麽笨,走了,迴去做飯!”


    “大金子你說誰笨呢,你欠揍了是不是!”


    “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尤金用最硬氣的語氣道著歉,邁出去的每一步好像都加重了幾分力道,一邊走一邊又惡狠狠地低吼:“我真的錯了,我給你講他們四個到底是什麽意思還不行嗎!”


    秦雪花心累的看著自己那幾個小夥伴,輕歎一口氣:“你們幾個是真不想讓我活了啊,我的命也是命啊!”


    說完,渾身無力的跟著走了,她決定了今晚她要罷工,就等著吃白飯,好以此來修補自己受傷的心靈。


    陶麗麗雙手緊握成拳,低著頭滿臉的猙獰,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這時自留地旁邊的公用雜物間木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推開,女知青管理員趙素芬從裏麵走了出來。


    原本略顯木訥的臉上,此時滿是諷刺的看著陶麗麗,輕笑一聲。


    “你笑什麽,你有什麽好笑的!”陶麗麗紅著雙眼,憤恨的看向趙素芬,最後鄙夷的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笑我呢,你自己也很可笑不知道嗎。你跟謝衛東一批下鄉,到現在快五年了吧,陪在他身邊那麽久,為了他生生把自己熬成個老姑娘,結果還不如一個剛來半年多的小知青有魅力,現在謝衛東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孫知青,估計都快忘了你是誰了吧,你就這麽甘心?”


    趙素芬輕笑了一聲,眉目中滿是的淡然和冷漠:“陶麗麗,我不是何香香那個傻子,能一直被你當槍使,你這招對我來說沒用。我和謝知青隻是普通的同誌關係,他從來沒說過喜歡我之類的話,我更沒說過。


    況且,我不像你,我很有自知之明,我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比不上孫知青討人喜歡,沒什麽甘心不甘心的。


    我之所以一直沒嫁人,隻是因為我不想嫁而已,所以……省省口舌吧,我不會給你當刀去挑釁我根本惹不起的人。”


    趙素芬說完,抱著手裏的東西轉身就迴了集體宿舍。


    她是喜歡謝衛東,但她一直都很清楚,謝衛東根本不喜歡她,甚至從來沒拿她當過自己人看待,在那幾個新知青沒來之前,謝衛東看似溫和卻跟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仿佛誰也走不進他所在的那個圈子似的。


    所以,沒什麽可恨可怨的,雖然還是忍不住有些嫉妒,但卻沒什麽不甘心的。


    因為,她從小到大最大的優點就是,她很有自知之明!


    知青集體宿舍這邊,氣氛一天比一天古怪,何香香和陶麗麗兩個人原本和諧的關係,也逐漸開始產生矛盾,之前陶麗麗還處處遷就任性且十分難伺候的何香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擊狠了,最近陶麗麗一反常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甚至多次因為一點小事跟何香香吵了起來。


    而分別被兩個人吊著的王家兄弟,也因為這兩個人越發不和而產生了矛盾。


    反正,集體宿舍那邊是一天比一天熱鬧,白諾幾個人吃瓜都快吃不過來了。


    自從上上次在縣裏把打卡劵全部霍霍光之後,白諾又存了二十張打卡劵之後,便開始恢複了每天造三張打卡劵的日常,不是去山裏打卡,就是在大隊裏晃悠,遇到打卡點,也不管抽到的是糧食,還是農作物種子,反正能用就都用了。


    白來的東西,花的一點不心疼。


    不過,有的時候實在不愛動彈,也會把打卡劵存下來,反正這東西又不會過期,等她有時間去市裏的時候,還能盡情的打卡。


    最近,方艋也很少外出,期間也就晚上出去過兩次,其他時間基本上都在大隊上工,他幹活又利索又快,其他時間要麽往山裏跑,從不走空的帶點獵物迴來給自家小破丫頭加餐,要麽就是往大隊長辦公室一攤,樂嗬嗬的當個討人嫌。


    距離徐寶強受傷,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多月了,聽說人早就出院了,隻不過因為時不時的要去換藥,所以徐老三和徐紅帶著兒子直接賴在了縣裏二閨女的家裏。


    說來也是巧,徐寶強二姐的夫家也是元山公社的某個大隊,隻不過距離七水大隊有些遠,家裏不缺錢,還有親戚在縣國營廠當領導,隻不過年紀比較大,還是個二婚帶娃的老男人。


    前不久,家裏花錢托親戚在縣裏的國營廠給徐寶強他二姐夫買了個工作,還租用了親戚名下一個沒人住的院子。


    這事兒徐寶強他二姐根本沒迴娘家說,結果就這麽巧的被徐紅給碰見了,直接賴上了門。


    在這期間,謝衛東毫不意外的成為了七水大隊大隊部的新任文書,村裏自然有很多不滿的聲音,可惜大隊長直接拍出了公社的任命文件,再不滿也得憋得。


    緊接著記分員、倉庫保管員考核同時進行,這次大隊部決定把這兩個職位正式分開,免得以後再出什麽問題,導致兩個位置同時空缺下來。


    最後就如白諾他們所想,衛佳以第一名的成績拔得頭籌成為新的記分員,而倉庫保管的職位倒是讓不少人都十分驚訝。


    竟然是知青大院裏麵一直都什麽存在感的蔣子航。


    隻不過,白諾他們幾個倒是沒什麽太多的驚訝,畢竟蔣子航總是被稱作書呆子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人除了下地幹活以外,其他時間大多數都在看書,特別是高中課本,感覺都快被他看爛了。


    能有這個成績,倒也不意外,至於其他人甘不甘心,大隊部沒人在意,反正早就說清楚了,這兩個職位隻看成績,不認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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