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三天,白諾、孫玉溪、超鮮花、秦雪花四個人,時不時就會出現在徐來弟的附近,看似無意的給她洗腦,有的時候還會多方麵的找機會,利用村裏的人引著徐來弟正巧看到村裏某個性格彪悍的姑娘收拾自家兄弟。


    就這麽潤物細無聲的洗腦了三四天後,四個人不再出現在徐來弟麵前,而是將一些有趣的故事通過各種人傳播到她附近。


    隻有一次兩次的洗腦怎麽能夠呢,特別是像徐來弟那種被家裏欺壓了整整十幾年,早就將懦弱、付出刻進了固執裏的姑娘。


    隻有不斷地給她洗腦,給她灌輸那些與她的認知完全不同的一麵,才能讓她一點一點的脫離出來,從而產生一個全新的認知和爆發的勇氣。


    現在就隻等一個契機,讓她徹底爆發了。


    而這個契機,在方艋迴來後的第三天出現了!


    徐寶強八點多離開的七水大隊,淩晨四點才晃晃悠悠的從縣裏迴來。


    這段時間他確實老實了不少,是因為他想要表現的好一些,專心的追求那個小知青。


    因為他覺得他是真心喜歡上了那個漂亮的小知青,隻要他表現好一些,對方肯定能跟他好,而不是像對外以前那些姑娘似的,敷衍了事。


    雖然剛開始他確實是為了那小知青手裏的錢和背後的家庭條件才盯上這個小知青的。


    但隻要一想到那張嬌嫩漂亮的小臉蛋,他那心裏就跟著了火似的,恨不得直接抱迴家洞房去。


    因為覺得自己這次自己是認真的,所以徐寶強好像真像一些人說的那樣浪子迴頭似的,老老實實的留在村裏,偶爾還能下地幫著他爹媽拔幾根草。


    這也導致他爹娘都覺得這兒子是真的要收心了,他娘感動的哭了好幾場,要不是他爹攔著,他娘能當天就去知青大院提親去。


    隻不過,有句話叫狗改不了吃屎,這不,三天前被朋友拉出去玩了一晚上,老實了幾天的心又活躍了起來。


    今天是一個朋友發了點小財,非要請幾個兄弟出去喝酒,徐寶強也就糾結了幾秒鍾就跟著去了,這會兒喝的迷迷糊糊的往村西,在路過一個小胡同的時候,突然被一個散發著惡臭氣味的袋子套住了整個上半身,緊接就被一根繩子連同著那個臭麻袋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誰,幹……唔!”


    徐寶強剛開口說出兩個字,就被一棍子打在了臉上,一瞬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緊接著如雨點般的棍棒打了下來。


    徐寶強連五秒都沒堅持下來,直接倒在了地上,跟個蝦米似的蜷縮起來。


    每次徐寶強想要開口唿救,或者是發出聲音的時候,就會被人隔著麻袋一棍子打在臉上。


    見打的差不多了,方艋拍了拍那兩個多少有點上頭了的兄弟的肩膀。


    謝衛東和尤金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不解的看向方艋。


    方艋一腳踹在徐寶強的肩膀上,隨後看向謝衛東和尤金,同時踩在徐寶強肩膀上的腳用力的踩了兩下。


    謝衛東、尤金瞬間接收到方艋的眼神暗示,快速走過去,分別蹲在徐寶強的兩邊,將人用力的按在地上。


    方艋扭頭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那一堆雜草邊上的一塊四四方方的大石頭上。


    走過去,撿起來,試了試手感,覺得不錯,這才轉身一步一步的往徐寶強那邊走去。


    尤金看著他艋哥那副嘴角帶著淡笑,眉眼中卻滿是兇煞狠戾的臉,以及恨不得直接把這渣滓挫骨揚灰的架勢,抽了抽嘴角。


    他突然覺得,徐寶強這會兒被麻袋套著看不見他艋哥也挺好的,畢竟就連他都覺得他艋哥現在可怕的過分。


    那一步一步走來的氣勢,就好像索命的閻王一步一步來勾魂了似的。


    方艋走到徐寶強的身邊蹲著,反手拿起放在旁邊的木棍,棍頭對著徐寶強嘴的位置直接懟了下去。


    謝衛東和尤金驚訝的看著那根帶著臭麻袋一起強塞進徐寶強嘴裏的木棍,嘴角狠狠一抽。


    這家夥是怎麽能隔著一個破麻袋精準找到徐寶強嘴巴位置的,而且看樣子麻袋裏的徐寶強還剛好張著嘴巴,讓棍子十分絲滑的懟了進去。


    這要是一個懟不好,懟徐寶強眼睛上,那就不是被木棍強塞嘴巴了,而是直接爆眼珠子了。


    方艋確定徐寶強發不出太大聲音後,一把掰開徐寶強的腿,顛了顛扣著在手裏的大石頭,在謝衛東和尤金瞪大雙眼,滿是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猛地反手狠狠的砸了下去。


    “唔~~~~”


    “吸!!!!”


    謝衛東、尤金猛地倒吸一口冷氣,緊接著就連唿吸都下意識的屏住了,一瞬間仿佛四周的空氣都凝滯了下來。


    此時兩個人的腦子裏就隻剩下四個大字!


    臥槽!


    好疼!


    方艋好像覺得不夠似的,再次將手裏的石頭舉過頭頂,猛地反手砸下去。


    “唔~唔唔唔~”


    痛苦的悶哼聲不斷的從臭麻袋裏麵傳出來,就在方艋準備砸第三下的時候,突然被謝衛東伸手攔了下來。


    方艋抬頭冷眼看過去,那來不及收斂的煞氣讓謝衛東渾身一僵,他從來沒見過那樣的眼神,兇狠、陰煞,冰寒,如最兇猛的野獸,仿佛人命在對方眼裏不值一提。


    謝衛東再次唿吸一凝,不過伸出去的手卻沒鬆開半點,反而更緊的幾分。


    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那樣的眼神,隻要是個人就該害怕恐懼的,但謝衛東此時卻也隻是一驚,但沒有半點恐懼,仿佛心裏一直有個念頭在告訴他。


    麵前的這個人很危險,但他們是朋友,是兄弟,對方不會傷害他。


    哪怕被剛剛那眼神激的下意識出了一頭的冷汗,謝衛東仍然緊緊的握住方艋的手臂,扭頭看了一眼尤金。


    尤金立馬會意,雙手快速摸了一把徐寶強的頭,找到耳朵以後緊緊的捂住。


    謝衛東這才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冷靜點,不能再砸了,弄死不好處理!”


    “對啊,哥,她還等著你迴去呢!”


    方艋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沒看見那一身熟悉的綠,但也收起了剛剛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暴虐殺意。


    “好!”方艋點了點頭,隨手把石頭丟在了旁邊。


    這石頭路邊隨手撿的,他們三個人手上也都帶著手套,四周黑燈瞎火的沒半個人影,精神力也始終包裹著他們幾個,這年頭更是不存在監控器,所以哪怕明天鬧翻天了,也不會查到他們身上去。


    臨走的時候,尤金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想到超鮮花那丫頭這兩天惦記了好幾次的事情,轉身又走到了徐寶強的身邊,在謝衛東和方艋一臉疑惑的神色下,抬起腳對著徐寶強的膝關節猛地踹了下去。


    “哢嚓!”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聲沉重虛弱的痛唿聲。


    謝衛東、方艋對視一眼,隨後同時扭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很顯然,這兩個大聰明同時猜到了尤金這麽做的原因。


    沒想到啊,平時熱衷於把某個姑娘氣的直跳腳的某人,私下裏竟然這麽聽話!


    讓折一條腿就一條腿,多一點都不行!


    三個人處理好現場,確定沒有絲毫遺留下來的證據之後,趁著夜色還濃,快速向著知青大院而去。


    “諾諾,快來,跟姐看熱鬧去!”


    一大早,白諾剛跟夥伴們分開準備去飼養隊,迎麵就被範蓮花一把拉住,轉身向著大隊村口那邊跑去,身後還跟著臉上難掩興奮的穆如君。


    “蓮花姐,這是咋地了?”白諾一邊跟著範蓮花跑,一邊好奇的看著她。


    “我剛剛過來的時候聽說徐老三家那個敗家子遭了大難,不知道被什麽人給打了一頓,剛剛才被發現,下半身全是血,徐老三媳婦正在那邊哭呢,咱們快去看看。”


    白諾眸光微閃,快到任何人都沒發現,小眉頭微皺,一臉的疑惑:“在哪被打的啊?咱們大隊裏麵嗎?”


    “就是在村口那邊一個拐彎的小胡同裏,那條路平時沒啥人走,聽說是被威風和幾個小孩發現的,差點沒把孩子嚇個好歹。”穆如君跟著解釋,眉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不過緊跟著就被她隱藏起來了,換上一副著急的模樣。


    範蓮花側頭對著穆如君小聲說道:“一會過去你可藏著點,可別讓人看出來你高興。”


    穆如君點了點頭:“放心吧,蓮花姐。我知道的,我就是覺得解氣,那惡心的臭流氓怎麽沒被打死呢。”


    白諾不解的看著兩人,這是……有故事!


    穆如君輕歎一口氣,眉眼中帶著幾分難掩的憤恨小聲說道:“也不怕妹子你笑話,這事兒咱們大隊很多人都知道,我家是縣裏的這個你知道,有一次我從娘家迴來,天有點黑,我男人以為我會在娘家住一晚上,就沒去接我,結果眼看著快到家了,碰到了喝的醉醺醺的徐寶強,差點被他拉走,還好我男人聽見動靜了。”


    白諾眉頭微皺,難怪徐寶強前幾天總是找她偶遇,卻從來不敢真的到飼養隊那邊去,頂多在附近晃悠,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人也惡心了,簡直就是個臭流氓嘛!”


    “可不是!”範蓮花鄙夷的翻了個白眼,“你發沒發現那徐寶強從來不敢快步走,或者是快步跑。”


    白諾迴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每次見到那家夥要麽是站在原地不動,要麽就是慢慢悠悠的走,她還以為那傻逼學城裏那些文化人裝優雅呢。


    範蓮花冷笑一聲:“你以為如君差點被欺負了,她家那口子能輕易饒得了徐寶強啊!當時要不是盧書記兩口子跑出來拉著,盧文化都能得把徐寶強給打死,就這還斷了他一條腿呢。”


    白諾頓時雙眼一亮,佩服的看向穆如君:“姐,你家我姐夫真漢子,牛逼!”


    “去你的,小破丫頭!”穆如君好笑的看著白諾,原本還擔心嚇到這丫頭呢,沒想到的……不愧是他們飼養隊全體人員認可的崽。


    說話的功夫,三個人跑到了地方,抬眼看過去,那邊已經圍了好幾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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