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艋今天剛一迴村,先把東西送迴家之後,快速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就出來找他家那小破丫頭,順著打聽到的信兒找到河邊的時候,就看見一群大媽、大嬸兒們圍在河邊嘮嗑。


    而他家那小破丫頭小小一隻蹲在一群大媽、嬸子中間,離遠了根本發現不了,這要不是他注意到了不遠處正在吃草的黑風一家和來迴蹦躂亂竄的小狼崽子,估計他能直接扭頭就走,去別地方找去。


    等他走近的時候,還能聽見他家那小破丫頭正跟幾個大娘、嬸子們嘮的起勁兒呢。


    也不知道什麽話題,讓那嬌氣清脆的小嗓音,一驚一乍的。


    白諾:“我去,那萬家老三也太窩囊了吧。


    大娘:“可不是嘛,不過也怪他娘自己窩囊,帶出來的孩子也沒立起來。”


    白諾:“咦,這不就是隨根了嗎,媳婦都跟一個老頭睡一個炕上了,竟然就隻會在旁邊蹲著哭!”


    大嬸:“可不是嗎,我聽說萬家老婆子早年就沒了男人,大兒子也意外沒了,大兒媳婦跑了,二閨女為了彩禮錢被嫁到別的大隊去當後媽,經常被打,根本不讓迴來,這老三從小就被萬老婆子小心翼翼的養著,結果養出這麽個完蛋樣兒。”


    白諾:“所以,那萬老三其實知道他媳婦跟羅老頭有一腿,還不敢反抗,就隻知道藏起來哭,萬老三媳婦為了報複羅老頭就勾搭了羅家大兒子,事情爆出來之後,羅老大才會跟他爹打起來。”


    花大娘:“可不就是這麽迴事嗎?那萬老三媳婦也是厲害,反抗不了羅老頭,就挑撥他大兒子,那天晚上但凡花褲衩大隊的大隊長晚去那麽一步,那倆父子說啥都得死一個。”


    白諾:“我去,這日子過得太精彩了,不過我看那老頭還挺熟能生巧的,這得謔謔了多少個小媳婦啊,而且還是個快六十的老頭了,該說他啥?老當益壯?年老力強?”


    方艋站在白諾背後,越聽越不對勁,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大步上前,揪著這個嘴上沒個把門的小破丫頭的後衣領,直接就把人給拎了起來。


    誰他媽的帶壞的他家小破丫頭,找出來絕對是打死他!!!


    “哎?哎哎哎哎!”白諾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脖領被抓住,剛要反抗,下一秒就察覺到了熟悉的感覺,最後反抗直接變成了驚唿!


    “幹嘛呀,幹嘛呀,我還沒嘮完呢,二哥……”


    “你給老子閉嘴吧!”


    方艋把人從一群大媽、嬸子當中拎起來,隨後動作自然流暢的直接撈起來夾住,對著花大娘他們抽了抽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打擾各位大娘、嬸子了,你們繼續聊你們,我妹年紀小不懂事,我大哥以前從來不讓她聽這些,我就先帶迴去了!”


    沒錯,就是他兩個大哥的鍋,跟他這個從來都是縱著妹妹的二哥沒關係!


    花大娘幾個人原本還一愣,覺得一個大小夥子把小姑娘夾在腋下不太像話,不過一聽方艋這話,就覺得是她們誤會了。


    人倆雖然沒啥血緣關係,但打小的情誼,兩家長輩又好的跟一家人似的,估計家裏的孩子也是當親兄弟姐妹處著的。


    再者,她們覺得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聽聽這些事兒沒啥,畢竟他們鄉下的小姑娘都沒少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誰家長輩聊這些的事情都沒想過可以避開家裏的孩子。


    別說是十六七歲了,就是五六歲的小孩,她們當中的一些人也沒啥避開小孩的意識。


    不過,人家城裏的文化家庭在教育孩子上肯定是跟他們不一樣的。


    主要也是方艋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裝的挺像迴事兒的,一點都沒給人想歪的機會。


    所以,這幾個聚在一起嘮嗑的大娘、大嬸們就這麽看著方艋夾著不斷撲騰的小姑娘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招唿黑風他們一起,就連方艋騎來的自行車都是大棗和白雲合力叼著走的。


    “哎,你們還別說啊,自從小白知青當了馬棚的管理員,這大棗和白雲是越來越厲害了,好多活都會幹。”


    “可不是,我前天還看見大棗幫小白知青遞工具呢。”


    “而且這幾個祖宗脾氣都比以前好了,反正隻要不當著它們的麵欺負小白知青,就不會亂發脾氣。”


    “你們就光看那幾匹馬!”其中一個大娘翻了個白眼,隨後雙眼放光的看著走遠的方知青和小白知青,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你們不覺得這方知青和小白知青特別般配嗎,這兩人長得都好看,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好看,而且家裏條件應該都不錯,還打小就認識,這情誼,可不是別人能比的,以後不睡一個被窩都可惜了了。”(可惜了liao三聲)


    “瞎扯!”


    一位看著就特別正直單純的嬸子翻了個白眼:“人家那倆是兄妹,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對,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方知青剛剛說那話的意思不就表示他自己親大哥是能管教小白知青的嘛。這跟自家親大哥有啥區別,我家老大就把他妹妹看的可嚴了,生怕哪天他妹學壞了,這不是一樣的嗎。”


    “你們在這扯唿啥呢!”劉紅英無語的看了幾個老姐妹。


    劉紅英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可別到處瞎說去啊,壞了人小白知青的名聲,小心翠娥砸你們家去,人小白知青年紀還小呢。”


    劉紅英和花大娘這會兒也有些後悔讓小白知青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之前同意是因為她們忘了小白知青說到底跟他們鄉下養大的姑娘不一樣,哪怕不知道那些狗屁倒灶事兒,也有家裏人管著、看著,不至於以後相錯了人被欺負。


    現在好了,被人哥哥直接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挨罵!


    其實也怪她們意誌不堅定,被那小丫頭拉著撒撒嬌就什麽都講了,控製不住,根本控製不住。


    這邊,被撈走的白諾已經放棄掙紮了,生無可戀的看了一眼方艋,輕歎一口氣,卸掉全身的力氣,當自己是個沒有靈魂的掛件。


    看著,那隨意擺動的雙手雙腳,還挺悠閑!


    就是吧,離老遠看的話,這姿勢吧……多少有點嚇人!


    這地方倒是距離馬棚不遠,方艋繞了一條這個時間不會有人走的路,直接迴到了馬棚。


    到了馬棚之後,把掛在自己手臂上當掛件的小丫頭往門口一立,扭頭對著黑風說道:“你先帶他們進去。”


    “恢恢!”


    “我能欺負她嗎?快進去吧!”


    方艋無語的捏了捏眉心,他的精神力其實並不比小丫頭弱多少,黑風要表達的意思他多少也能懂一些,溝通上倒是沒啥太大問題,就是黑風對著他時候,大多數表達出來的意思總是讓他很無語。


    他欺負誰也不敢欺負他家這小祖宗啊,他被欺負還差不多!


    黑風得到保證,帶著自己的兒孫和小狼崽迴了馬棚。


    白諾老老實實的貼邊站著,目光上挑,一臉無辜的看著麵前的大高個。


    大胖墩的這個表情,特別像她小時候背著他闖禍,然後要訓她的樣子。


    那個時候還能仗著自己腦子不好,轉過身不理他,現在不知道這招還不好使!


    白諾悄悄地挪動小腳,準備自己麵壁不理人,結果剛一動就對上了方艋那雙如同狼眸似的眼。


    不過,即使生氣,那雙眼在麵對小姑娘的時候,也從未有過半點狠戾兇煞,有的隻是無奈和縱容。


    隻不過,這會兒,那抹縱容被男人刻意隱藏了起來。


    白諾抿了抿雙唇,輕輕的眨了眨眼睛。


    妥了,她懂了,這招不好使了!


    那她換一招!


    “二哥~”


    小姑娘伸出手輕輕的拉住高大男人的衣角,晃了晃,嬌嬌氣氣的聲音弱弱的,帶著撒嬌的語氣。


    方艋嘴角抽了抽,抬起手蓋在小丫頭的頭上用力的揉了揉,咬著後牙槽開口:“你這小破丫頭,沒事聽那些烏七八糟的八卦幹什麽。多大點的小屁孩啊,也不怕髒了耳朵。”


    “這有啥的啊!”白諾撇了撇嘴角,小聲嗶嗶,“前幾天不是還看了個現場嗎,再說了,這下鄉日子無趣,不得找點樂子啊。”


    “……”方艋麵無表情的看著臭丫頭,感覺血壓噌噌往上漲。


    那六十歲老漢爬別家小媳婦炕的破事有什麽好聽的!


    方艋生怕自家這個小姑娘被帶壞了,一肚子惆悵,甚至有點想給他大哥打個電話問問該怎麽養十六歲青春期的小姑娘。


    不對,問了也白費,他大哥在這方麵比他還完蛋呢!


    白大哥更不行,那就是個無底線縱容小姑娘的超級妹控,估計隻要小丫頭賴唧一個音,那家夥能扛著妹妹趴人家牆頭看熱鬧去。


    他覺得,還真太閑了,得給孩子找點事兒幹!


    “走,幫哥點事去!”方艋拉著小姑娘的手腕走到自行車前麵,從裏麵的背包拿出了一個畫本遞給白諾,又拿出幾根鉛筆,隨後又去馬棚裏麵拿了兩個小板凳出來。


    “過來坐,我說你畫!”


    小姑娘小的時候腦子不好,但也不會天天坐著發呆,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拿著畫本畫畫,要是有人在旁邊跟她形容內容,她會很快的把內容中的場景畫出來。


    不過,這事兒隻有白家和周家的人知道,畢竟沒人教過她這些,在其他人看來就好像是小姑娘天生就會的,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特別是生了病的孩子,在某一方麵太過出眾並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家裏人一直都沒讓小姑娘在外人麵前畫過畫。


    但現在不一樣了,小姑娘長大了,隻要他們自家人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小姑娘這一手畫技到底是誰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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