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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在七中的時候最喜歡呆的地方就是天台,由他一人單獨承包,從無人打擾。可惜一中不僅沒有天台,連個像樣的藏匿地都沒有,宋鳴誠把校園逛了一大圈,才在體育倉庫找到個並不算理想的位置。


    眼下也隻能湊合著先用了。


    他躺在用來做仰臥起坐的軟墊上想對策,過了半晌,宋鳴誠終於坐起來,嘴角噙著微笑,剛剛的煩悶竟是一掃而空,看來,他是想到對付嚴舟的好方法了。


    隻不過……在真正對付嚴舟前,不如先給他們上些前菜。


    當即,他私聊幾個人,等到下午的課結束,晚餐時間,他的小弟們就已經將宋鳴誠需要的道具都湊齊全了。


    捏著手中灌滿黑色色漿的氣球,宋鳴誠已經想象得出紀檢部辦公室被他毀掉的模樣了。思及此處,他的心情好得就很想把秦燈抓出來打個鼻青臉腫。


    小弟們早就為他探路,他也手握地圖,相信自己絕對不可能迷路,於是等到晚自習的時候,趁著高二年級組去學校禮堂聽校長演講時,他偷偷溜出隊伍,朝著小弟們之前給他指引的路線,出發!


    一中在一片三麵環水的孤島上,隻有一條用白石堆砌而成的龍門橋連接著對岸的喧囂,在夏日夜風吹起的時候,會感受到陣陣的涼爽。


    不過在二月的現在,就隻剩下冷這個感覺了。


    校園裏的路很寬闊,夜燈很安靜,些許小小的塵埃在光影下打著旋兒時起時落,而遠處的教學樓裏高一高三年級燈火通明著,就像是一場盛大的火焰。


    宋鳴誠從一片漆黑有些潮濕的地下車庫走,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地下車庫連通著禮堂和教師辦公室樓,因為大家都在禮堂,所以屬於教師辦公室樓的燈都關上了,整棟樓全黑,倒也給了宋鳴誠便利。


    非紅外線監視器在黑夜根本起不到一點兒作用,宋鳴誠幾乎是大大咧咧地看了監控器一眼,光明正大地進入辦公室樓。


    因為黑漆漆一片,宋鳴誠隻能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這倒是對方向白癡一個極大的挑戰。


    宋鳴誠站在門口,手機燈照在金燦燦的門把手時,他沉默了一下。


    印象中,小弟們傳來的關於紀檢部辦公室的門是圓形鐵質,和現在這種騷包金完全不同。但宋鳴誠還是很冷靜的,畢竟這種情況他經常會遇到,不就是迷路嘛,路總是人走出來的,多找找就行了!


    等他把教師樓從一樓逛到七樓,又從七樓逛到一樓,依然找不到那個所謂的圓形鐵質門把手時,宋鳴誠有些無語地捏著那張破地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樓。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宋鳴誠依然沒有找到小弟們地圖上給他標出的紀檢部辦公室。他此刻正坐在樓梯上喘氣,累得像條狗似的。


    宋鳴誠思考過無數次自己為何會落到現在這般淒慘地步的原因,最後都殊歸同途地指向嚴舟這個始作俑者,他喘著粗氣,就差把手中的氣球給捏爆了。


    忍住,就一圈,最後一圈。


    他咬著牙上了樓,緩緩地在靜謐的黑夜裏尋找方向。就在他不抱希望準備打道迴府的瞬間,他在黑夜裏捕捉到一絲亮光。


    透過門縫,傳到宋鳴誠的腳下。


    有人!


    宋鳴誠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慢慢地靠近那絲光亮。這處地方他沒有走過,黑夜裏能見度本就低,而且這間房藏在拐彎處,門是還朝著另一側開,若是不仔細發現,根本就察覺不到。


    等他走到門前時,用手機光照見了他心心念念尋找著的圓形鐵質把手。


    居然是在這裏!


    這什麽破瘠薄設計,難怪他怎麽找都找不到!


    宋鳴誠不放心,用手機燈照了照側邊的銅質牌子,儼然看見“紀檢部”的紅色宋體字,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有一種解脫般的輕鬆。


    他膽大地敲了敲門。


    一分鍾後,兩分鍾後……似乎裏麵沒有傳來什麽動靜。


    宋鳴誠膽大起來,以為裏麵真的沒人,於是從褲袋中捏住個鼓鼓囊囊的氣球,就狠狠地朝著門上砸去!


    “啪”的一聲,在清夜裏顯得尤為響亮。


    宋鳴誠滿意地看見紀檢部大門流淌著的黑色粘液散發出難聞的味道,又捏起一個氣球,準備開門。


    而當他的手摸到門把的那一刻,門從裏麵被打開,速度非常快,力道也足夠猛,竟是讓宋鳴誠撞在了門上,連同著手中的氣球,也被門的衝力給壓爆了。


    嚴舟立刻打開走廊的燈,看著滿頭滿臉衣服都是黑漆漆的宋鳴誠,對視片刻,依然用那副冷死人的模樣,道:“你在損壞公物?”


    宋鳴誠在二月中旬的大冬天,樓上樓下不畏艱險地執著尋找紀檢部的辦公室,熱得早就將除了校服的其他衣服都脫掉扔一樓了,此刻他的皮膚直接接觸著冰涼的黏黏的黑色液體,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後他發現褲袋裏的氣球也似乎破了幾個,液體正從大腿一直蜿蜒到小腿,那感覺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一個才十六歲的大男孩是無論都想不通,為什麽自打遇到嚴舟後,他的命運會如此之多舛,人生會如此之悲壯。


    “嚴舟,你他媽是縮頭烏龜嗎,勞資敲你那麽多次門,你他媽不敢出來?”宋鳴誠現在太難受了,難受得連打架都沒了興致。


    尤其是現在他的姿態實在是太、太一言難盡,實在無法將他的英雄氣概發揮出一二,再加上他本就不是來打架的,隻是給他們上點前菜,沒想到居然報應在了自己身上,真真倒黴。


    嚴舟皺起眉看著一身漆黑還張牙舞爪的宋鳴誠,靜靜地聽他罵了半天,才道:“你是王八蛋。”


    他的口氣太過篤定,宋鳴誠住了嘴,還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麽。在確認嚴舟剛剛確實罵了他之後,立刻跳腳道:“你他媽是烏龜!”


    嚴舟輕輕一笑,就仿佛春迴大地、風光霽月,而後,他又恢複了剛剛那冰山死人臉,道:“叫爸爸。”


    宋鳴誠愣在了當場,細細思考方才的烏龜王八蛋之爭,終於反應過來發現自己連嘴仗都沒打過人家寥寥一句話,氣得當場就想轉身走人。


    “留下。”


    話音剛落樓道裏的燈光跳了一下,輕輕地“啪”一聲,竟是在這個時候跳了閘。


    在這樣的黑夜裏,隻有星光點點從身旁的窗戶滲透進來,宋鳴誠正覺得現在是個溜走的好機會,趕緊腳底抹油,卻突然接觸到一根冰冷的棒狀物——他立刻迴想起今早嚴舟使用的那根教鞭。


    隻不過攔住他的這根,似乎比早上見過的還要再粗壯一些,材質似乎也沒有那麽堅硬……


    也不知道宋鳴誠按到了什麽,突然那根教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竟是能通電的教鞭麽!宋鳴誠心中大駭,轉身就朝著嚴舟揮出一拳。


    此刻誰都不在,又是監視器的死角,嚴舟要想做點什麽……還真的是能做點什麽的。尤其是,嚴舟是眾人敬仰的男神,而他是不入流的不被家人期待的學渣混混,就算他說出去,估計也沒人信的。


    “你居然拿教鞭偷襲!”


    所以這一拳他揮得毫無保留,他不是個會乖乖吃暗虧的主,若是對方要用私刑,那他不如先下手為強!


    即便是身材強壯的人,也絕對會倒地求饒。在七中,他靠著這樣的拳頭一次次地讓那些人知難而退,宋鳴誠深知自己這一拳的厲害。


    他本不想那麽快就和嚴舟幹上,但是對方居然也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這樣的想法讓宋鳴誠感到失望又失控。


    但拳頭在接近對方的那一瞬間,宋鳴誠感到似乎揮空了。下一刻,他的腹部感受到比鑽心還痛的重擊。


    隨之而來的,還有嚴舟冷冰冰的解釋:“這不是教鞭。”


    空氣重重地壓入他的腦門,宋鳴誠感到一陣陣難以言喻的窒息感向他襲來。但是身體卻依然不屈地站著,宋鳴誠竟是強忍著疼痛,改用腿部肌肉繼續下一次攻擊。


    隻是他從沒感受過那麽猛烈的疼痛,下腳也沒有從前那般果斷,竟是再次被嚴舟用巧力纏住。


    宋鳴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了起來,而後,他感受到目眩迷離的光影在他眼前炸開,就像是無數煙火遍布星空。好一會兒,他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在天花板上。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空氣中隻剩下他的氣喘籲籲聲、以及疑似教鞭的物體上電流的“劈裏啪啦”聲。


    他聽到嚴舟走過去,把那東西的電源關上,扔進了辦公室。宋鳴誠剛想站起來走人,卻又被人一把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背被緊緊地壓在冰冷的地麵,宋鳴誠這才明白,自己輸了。


    自己在嚴舟的兩招之下,輸得徹徹底底。宋鳴誠在心中哀歎一聲,終於選擇暫且的屈服。


    好漢不吃眼前虧。


    “所以你要我如何?明天我就找扇門賠你不就好了?”宋鳴誠輸人不輸陣,依然保持著他惡聲惡氣的語調,以及隨時會對嚴舟發動攻擊的姿勢。


    雖然現在他還被壓在地上。


    嚴舟根本沒有把宋鳴誠那一副“如臨大敵”的語氣放在眼裏,隻是淡淡地下了命令:“清理。”


    “什麽?”宋鳴誠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僵住了。別說宋鳴誠從不事家務,就算是有點能耐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已經被黑了一半的門有多難恢複原樣。


    但嚴舟那不斷加重的臂力在提醒著宋鳴誠,他並沒有在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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