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軟軟瞥了他一眼,平靜應道:“幹嘛?”


    段辭將煙蒂熄滅,起身走到她床邊一側坐下,抬起手從下顎捏住她的臉頰,左右擺動。


    薑軟軟皺眉,想推開他的手臂,段辭瞳孔瞬間冷了下去,口吻嚴厲:“別動。”


    薑軟軟不動了,任由段辭擺弄她的臉左看右看的。


    段辭壓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幹嘛,他就是突然想看看薑軟軟這張美麗的麵孔下到底隱藏著的是怎樣的想法?


    他想透過她的瞳眸去看懂她的內心,可是薑軟軟的眸光裏隻有淡漠,隻有平靜。


    這種感覺就像是她把自己的心鎖了起來,疏離的眼神宛如把段辭隔絕在外,永遠讓他無法看透她的內心。


    段辭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他開口問她:“薑軟軟,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懂得如何去討好一個男人?”


    薑軟軟平靜的眼眸中生出一絲疑問,她百思不解段辭莫名其妙的行為舉止和奇怪的問題。


    “老子問你話呢,別裝啞巴。”


    薑軟軟反問:“討好男人?為什麽要討好男人?”


    這個問題直擊段辭的心髒,為什麽要討好男人?


    段辭潛意識裏認為,學會討好男人是每一個女人基本的必備技能。


    男人聲線凜冽:“薑軟軟,如果我說,我要你討好我呢?”


    “ ?”


    她不解,漠然地問:“為什麽要討好你?”


    段辭一雙冷如墨玉的眼神直勾勾地刺向她:“薑軟軟,老子是你名義上的男人,你不討好我?那你想討好誰?魈一還?付厭止?還是外麵養的小白臉?”


    薑軟軟不帶表情地問:“段辭,你問這樣的問題是想聽到怎樣的一個答案?”


    男人捏著她下顎的手加重力道:“答案?我自然要聽你心中所想。”


    “心中所想?我從未討好過任何男人,更不理解為什麽要討好男人?討好的意義在哪裏?”


    討好男人嗎?


    薑軟軟此生除了哄過祁野外,沒哄過其他男人,更沒有討好過誰。


    她和祁野在一起的時候,祁野哄她的次數更多一些。


    “沒討好過任何男人?也不願意討好我?”段辭犀利地問。


    薑軟軟不動聲色:“為什麽要討好你?”


    終於。


    段辭鬆開薑軟軟的下顎,丟下一句,“真是無趣。”然後起身走向浴室間。


    薑軟軟見他終於不再糾結這種無聊的問題,才繼續盯著電腦屏幕看去。


    段辭說她無趣,這個她倒不否認。


    浴室裏。


    段辭站在浴室花灑下,任憑溫熱的水澆灌在整個身體上,想要揮散繁雜的內心。


    以前薑軟軟做各種營養餐給他時,他不是沒想過那種行為是一種討好。


    但是那種討好太過於麻木,太過於機械,他想要的是她從心底裏表現出來的討好。


    像個會正常撒嬌的女人那樣的討好,而不是像個機器人一樣。


    段辭閉上眼仰起頭讓花灑的水淋在臉上。他想他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麽會想要薑軟軟那個女人的討好?


    段辭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薑軟軟還在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的電腦看。


    他手機震動,是白晚琪打來的視頻電話。段辭坐到陽台上接了起來,開的免提,倆人你儂我儂。


    白晚琪訴說著對段辭的想念,段辭心不在焉地哄著她,說自己會盡快迴去。


    段辭一邊說著,一邊又忍不住去觀察薑軟軟的反應。


    可從始至終,薑軟軟都像個沒有感情的木偶娃娃一樣坐在床頭,毫無反應。


    當真就一點兒都不在意嗎?


    段辭看她這副死樣子,瞬間沒了和白晚琪繼續講話的欲望,哄了幾句就掛了視頻。


    薑軟軟處理完郵件,就順勢躺在床上閉目休息了。


    段辭也往床上一側躺去,薑軟軟下意識的背對著他。


    段辭犀利發言:“薑軟軟,我有沒有說過,不許背對著我?”


    薑軟軟隻好躺平身子。她當然記得段辭前幾天說過這句話,但她以為過了這些天應該沒事了,所以才想著嚐試背對他。


    至於段辭為什麽討厭別人背對他,她不得而知,也沒興趣去了解。她想,隻要能相安無事的度過這段時間就行。


    “轉過來。”段辭側身對著她撐著腦袋說。


    薑軟軟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她沒太懂段辭這句話的意思,她不是已經沒有背對著他了嗎?


    她不是都已經麵向天花板整個人躺平了嗎?他還想怎樣?


    段辭見她沒動靜,冷聲再次開口:“我說,轉過來,麵向我。”


    這一次薑軟軟聽懂了,但她並不能理解,“段辭,你要睡覺就睡覺,你要不睡覺也別打擾別人睡覺。”


    男人不屑:“打擾?薑軟軟,你是要自己轉過來,還是要我動手把你轉過來?”


    薑軟軟平穩著唿吸,其實這幾天和段辭躺在同一張床上,她並不習慣。現在段辭要她麵向他,她更不習慣了。


    但她知道,段辭說到做到,薑軟軟輕輕側過身體,麵向著他迅速地閉上眼睛。


    她告訴自己,隻要閉上眼睛,隻要看不見段辭就可以當他不存在。


    “睜眼。”段辭又說。


    薑軟軟有點受不了,她真的想問段辭到底想幹嘛?


    薑軟軟睜開眼,與他四目相對。


    男人沒有一點兒的不自然,他依舊撐著腦袋注視著她。


    段辭凝視著薑軟軟,他突然想起薑軟軟和付厭止在彼岸花對視十秒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薑軟軟給付厭止的是怎樣的眼神呢?


    段辭擰眉,不願意再去迴想那個晚上。他目不轉睛地打量起薑軟軟的整張臉來。


    像是在觀察什麽賞心悅目的東西一般,女人除了眼神很空洞沒有波瀾之外,其它地方都美得恰到好處。


    段辭自己都覺得稀奇,他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還沒有去碰對方的。


    如果說薑軟軟不誘人那肯定是假的,但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支撐著他不去碰這個女人。


    或許是對白晚琪的承諾,又或許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去碰她,久而久之這種潛意識的想法成為了他不想去打破的規則。


    段辭不加掩飾地看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眼神最終定格在她的嘴唇上,那張唇瓣,吻起來會是什麽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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