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妄指尖點了點桌麵,麵無表情地看向楊圓圓。


    “把你剛才的鏈接重新再發一遍。”


    哢嚓!聆聽破碎的聲音…


    楊圓圓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笑得比哭都難看。


    抖了抖手指頭,把剛剛撤迴的鏈接又重新發了出去。


    程妄表情沒什麽起伏,冷靜地點開鏈接,往下翻了兩秒。


    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最後,程妄起身,默默從書架上拿出了塵封已久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修長的指尖撫過書麵,輕車熟路地翻開第232頁。


    “第三百三十二條 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終於,程妄將內心的殺意緩緩壓了下去,抬眸看向楊圓圓。


    “給我來杯冰美式,謝謝。”


    楊圓圓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像是脖子上懸著一把刀要落不落,但又能把人嚇尿。


    “呃…總裁要不要來塊蛋糕?”


    許無恙專門給程妄每天訂了小蛋糕放在程妄公司備著。


    以往這情況下,程妄一般都不會拒絕的。


    “不用,太甜了…”


    楊圓圓梗了梗脖子,小心翼翼地應道。


    “好…好的。”


    一個人怎麽可以捅那麽大的簍子。


    程妄低頭,給王華發了條信息。


    躺在小青蛙懷裏呱呱呱:挖一些程遠的黑料,放出去。


    王華:好的,總裁。【微笑】


    程妄看著那個微笑表情,許無恙告訴他,那是一個嘲諷的表情。


    以前不理解,現在終於有點具象化了。


    躺在小青蛙懷裏呱呱呱:下次不要發這個表情了。


    王華:好的,總裁。【再見】


    程妄:“……”


    企業文化終究是滲透到了公司每個角落,而那些始作俑者終將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程妄在打開微博,在自己的小號上發了一張照片。


    妄仔羊奶:這是我男朋友。【愛你】


    [附圖片]


    圖片是他和許無恙第一次看打鐵花的時候拍的那張照片。


    程妄指尖摩挲著屏幕,唇角終於帶上了點弧度,心中那份空虛被愉悅填滿。


    嘟嘟嘟…手機震動起來。


    是許無恙打來的電話,程妄很快就接了起來。


    許無恙:“喂,阿妄。”


    程妄:“嗯…我在”


    許無恙:網上的那個圖你別瞎想,當時是程遠那個傻x貼上來的。


    我壓根就沒理他,還把他揍了一頓!哈哈哈…


    程妄:我沒瞎想。


    許無恙:最近工作忙不忙?是不是要加班?


    程妄:嗯…晚上有個飯局,但是九點前會迴家…


    程妄看著掛掉的電話,嘴角的笑意比ak還難壓,恙恙來跟他解釋了。


    晚上的飯局是和程氏之前就有過合作的老總組的。


    兩家一直合作的都不錯,這次主要是談新產品的合作項目。


    而等程妄到場後,便被方時競請了進去,落坐在主位。


    而在他右手邊上,則是坐著一位熟人。


    “程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程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並沒有理會董清清的意思。


    方時競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過往,他隻是想和董家一起合作。


    畢竟程氏的新項目,就憑他一家可吞不下去。


    隻是沒成想卻是派董清清來出席這種場合。


    但畢竟董家就這一個女兒,要是真能起死迴生,家產最終也是落到她手裏。


    年輕人早點出來曆練也不是不行,但是董清清的穿著也太不分時候了。


    這種私下商務局,竟然還穿了一條紅色深v露背裙。


    往那一坐,不說的還以為是誰點的小姐,這下弄得幾個年長的老總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程妄剛落座,董清清就十分殷勤地搶了服務員的活,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而程妄權當她是空氣,一時間整得氣氛都有些尷尬了。


    “感謝程總能賞臉,這杯我敬你!祝我們以後合作順利”。


    說罷,方時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程妄朝方時競揚了下酒杯,抬手將酒喝完。


    程妄酒量不錯,倒是不怕喝醉。


    而整個酒局下來,董清清倒也沒作妖,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幾位高管老總也不禁對他高看了幾分,時不時還提點一二。


    因為期間喝了不少酒,程妄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等迴來後,見其他人臉上也多多少少顯了些醉意,但該聊的內容也確認得差不多了。


    程妄低頭看了眼時間,八點三十五分。


    “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具體細節我們改日再約個時間。”


    其他人見程妄要走,也紛紛站起身拿起麵前的酒杯。


    喝完最後一杯酒,這局也散了,肖文開車在酒店門口候著。


    但過了半個小時,卻還不見程妄的蹤影,但又怕打擾到對方談正事,便也不敢貿然打擾。


    但是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心裏也隱隱覺出有幾分不對勁來。


    而遠在片場的許無恙,則收到了一條消息。


    本來以為又是什麽垃圾短信,準備將對方拉黑,卻不小心看到了對方發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裏程妄正躺在一張大床上,麵色潮紅,西裝領口開著,額頭上滿是虛汗,看起來有點不好描述。


    下麵附著一行文字。


    xx酒店,讓你看清程妄的真實麵目。


    許無恙表情一怔,心裏一陣陣發慌,立馬聯係了陳宇開車去現場。


    兩個小時的車程,生生給縮到了一個半小時。


    許無恙和陳宇匆匆趕指定的酒店,循著房間號找了過去。


    房門虛掩著,裏麵還傳出陣陣曖昧的聲音,許無恙一腳踹開房門。


    隻見程妄蜷縮著躺在床邊,而他身旁還坐著個女人。


    那女人衣衫不整,胸前露出大片的白肉,雙腿叉開正要往程妄身上垮。


    見到許無恙踢門進來,一臉受了驚嚇的可憐模樣,直往程妄懷裏縮。


    許無恙隻覺得太陽穴直突突,上前一把將那不要臉的女人給扒了下來,二話不說就將人甩到地上。


    程妄像是被火炙烤一般,腦子一片混沌。


    舌尖都被咬得滲出了血,此時也是僅靠那一點理智支撐著。


    “阿妄?你怎麽樣?”


    許無恙將人拉起來,抱在懷裏,拍了拍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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