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焦味鋪天蓋地得彌漫著,葬夜單手猛的一揮,在驚鳥蟲飛之中一股魂力氣浪震得周圍原地肅清淩落。


    氣浪的消散隨之而來是葬夜的魂力血海褪去,周圍匡複平靜後,在血海徹底變得稀薄下慕容海才緩過神來。


    “…”此時的他雙手艱難得撐地,整個身子儼然癱倒在地,麵部帶有微微的痙攣之色。


    “老實迴答我的問題,說不定你還能留個全屍!”葬夜看到被其震粟後的慕容海淡道,“我問你,你的身份是什麽?!”


    慕容海仿佛未聽到葬夜的言語,兩眼無神的頭垂低了下來。


    “說!”隻聽葬夜暴嗬一聲,鷹眼魔瞳的金光璀璨,那一抹寒鋒般的金色魂光直逼慕容海的中樞神經。


    由腦波中魂力的侵蝕,到魂靈的完全潰敗,慕容海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抵抗,哀嚎道,“饒命、饒命,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隻求你別折磨我。”


    葬夜聞言,身子從半虛空中落迴地麵,他走上前去看著慕容海,對後者的態度內心終於露出了滿意。鷹眼的精神力穿透攻擊往往比肉身的物理攻擊還要痛苦百倍,那是從心靈上透過刺激對方的神經,擊垮他內心最後一道防線。


    “慕容海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我問你,老實迴答我,你到底是什麽身份?!”葬夜沉聲開口道,鷹眸緊緊的凝視著他。


    正如此近距離的看到葬夜的魔瞳,後者仿佛感覺自己被完全看透一樣,內心裏沒有任何秘密。他艱難得帶著懷有顫粟聲音迴道,“我是靈山宗的四堂二護法。”


    “什麽,你是靈山宗的人?!”葬夜聞言後不禁有些詫異,再次確認道,“這麽說你也不是碧落城出生的人?”


    “嗯…”慕容海點了點頭,他的心魂已經悄然被葬夜鷹眼施放的魂力給慢慢劫控。


    靈山宗作為與天鬥宗在六指峰內並列前名的宗門,其底蘊之雄厚葬夜不用細想都能猜出無可估量之值,一般修為在顯靈境中、後期的魂者都不敢輕易招惹。


    “你和霖府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來碧落城內混進霖府入職門客?”葬夜追問道。


    “我們靈山宗和碧落城霖府一直有密切合作關係,此次入職門客,一來是幫助霖府捉取人體實驗標本,二來是觀察霖府的動向。”慕容海迴答道,眼袋上的顏色逐漸變得黑深,葬夜鷹眼的魔瞳之力看來更滲一步。


    “人體實驗標本?!”葬夜不禁神色猛然一刹,雖然隻有短短一秒在下一刻便隱藏,但是還是表現出他的好奇與驚訝,“那是什麽?”


    “據我們靈山宗了解的情況,霖府一直分兩個派係,一方以天鬥宗扶持為保王派,另一方則為我們靈山宗扶持為覆王派。”


    “人體實驗標本就是我們靈山宗與霖府合作利用赤峰山內意外出現的魔珠,進行人體魂靈異樣改造。”慕容海低語解釋道。


    “那你說的捉取標本指的就是門客?!”前者說著,腦海裏的思緒瞬間淩亂了不少,潛藏在記憶中認知的拚湊開始浮顯腦海。


    果不其然,慕容海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前者又繼續問道,“那門客死亡了怎麽辦?!”


    “死亡後魂靈潰散,你所說的人體實驗標本不就無效嗎?!”


    慕容海聞言後,麵對葬夜的問題竟緩緩解釋道,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讓葬夜深知這家夥的手裏肯定已經染上不少人命。


    “魔珠的強大可以直接授予三天內未腐朽的魂者屍體,所以不光是活人,三天內死亡的死人同樣能作為標本。”


    聽到慕容海的迴道後,葬夜心中一片惘然,記憶的片湊中與慕容海的迴答果不其然應征了尊老之前對其做出的假想。


    “霖府的水不淺,這裏麵隱藏了一個大陰謀。”


    “赤峰山會有魂獸暴走,門客失蹤的痕跡。”


    迴想著尊老的話語,葬夜抿了抿嘴,才沉默數秒後繼續問道,“你所說的魔珠是什麽?”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魔珠。”慕容海說罷,忽然感覺到脊背一樣,看著葬夜淩厲的眼神急忙解釋:“魔珠一直由霖府內所掌控,對外無論是我們靈山宗與天鬥宗都沒有直接透露過。”


    “我們合作也僅是霖府中突然有可以異改魂靈的能力,魔珠也是我們花高價和潛藏在府內多年的臥底問出來了的秘密。”


    鷹眼直視下,他看慕容海不像是在撒謊,旋即葬夜原本對其威壓的魂力逐漸散去,轉而繼問道,“怎麽說你此次來赤峰山演習的目的就是為了這魔珠?”


    慕容海聞言沒有否定,要不是上層發現霖府最近鬼名堂有點多,小動作裏有益傾向天鬥宗,他們也不會著急。


    現在天鬥宗與靈山宗正還是小規模僵持的摩擦,兩者勢均力敵下都不願意開全力一戰,大家都清楚如果雙方宗門發生戰爭,兩者勢必都會元氣大傷,到時候外部勢力與六指峰內一直被他兩壓著的內部勢力乘虛而入,到時候對雙方的結果都不堪設想。


    所以在沒有絕對實力層麵上的壓製,兩者宗門之戰的全麵打響並沒有那麽容易。


    葬夜在接下來也詢問了很多關於其身份的細節,比如靈山宗在碧落城內安插的暗線,他所隸屬四堂的綜合實力,以及此行霖震山等人與其交接安排的內容等。


    慕容海都一一陳述道,但在問及碧落城內陰謀時,就連他也不得而知。


    確認過對話的準確性後,葬夜渾然想起林地樹下百米外的紫雲,隨即他對慕容海淡道,“你知不知道紫雲是什麽身份?!”


    慕容海搖搖頭,以示他的迴答。


    “你給他服用了什麽丹藥,怎麽現在還沒醒?”


    “七幻毒心丹…”慕容海說罷從納戒之中掏出了那枚綠毒色的丹藥。


    “解藥呢。”葬夜見狀傲然道,作為煉丹師的慕容海,葬夜知道他一定有解藥。


    感覺到了魂靈深處的反抗之意,葬夜鷹眼魔瞳發力,劫魂心控的魂力侵蝕下,慕容海終還是從納戒中掏出了解藥。解藥呈現紅色,名為“焚心解幻丹”是著名的三階丹藥,藥物的原理也是以毒攻毒。


    “把你的納戒交出來!”接過丹藥後的葬夜,尋思片刻後,開口道。


    慕容海頓時露出極其不情願的神色,要知道納戒可相當於魂者一輩子奮鬥的財物,交出納戒的他可謂是尊嚴與財產全然兩空。


    但麵對葬夜的威壓,他又不得不交,在猶豫數秒後,後者終於開口道,“我交出納戒後,你可不可以放我一條生路。”


    說罷,慕容海趕緊摘下他右手中的納戒,雙手呈遞在葬夜麵前,“你看,葬夜兄,我們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之前怪小弟我一時衝動歹念心起,惹到了您的頭上。”


    “現在我給你磕頭道歉,並把納戒贈與給你,此事我們就此了結,日後若有需要,小弟我甘願為你效犬馬之力,今日之事,我也全當沒有看到與發生。”


    “您看能不能放我一馬…”


    見慕容海磕頭朝地,雙手顫抖高捧著他自己的納戒,並主動解除了納戒中的強製打開破壞的枷鎖。


    葬夜有些猶豫,一絲憐憫之心悄然升上了心頭,此時的慕容海確實狀態慘重,渾身經脈被葬夜震得七零八落,碎裂的經脈直接影響著他的日後修為,而且確如他所說,兩人也確實沒什麽仇恨,放其一馬未嚐不可。


    但是策動之心,也就僅僅略過數秒,葬夜的殺心重新湧上了心頭。對方可是剛才要致自己於死地,若不是自己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慕容海這種小人怎麽可能會臣服。


    而且鬼手與鷹眼的暴露,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個隨時爆炸的隱患。尊老不曾一次會其強調過,鬼手與鷹眼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下千萬不能暴露,試想慕容海帶著葬夜的信息迴了靈山宗,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哎。”葬夜蹲下身子拾取了慕容海的納戒後,在他耳畔附聲。後者仍然屏住唿吸,腦袋死死的定在青草黃土上等待著葬夜的宣判。


    隻見他在聽聞葬夜的歎息唉聲後,下一刻他瞳孔急劇放大,渾身一股死亡般的涼意占據了他的全身,而與此同時如幻聽般的耳畔中傳來了葬夜的一句淒涼聲,“對不起。”


    噗嗤!


    身體被葬夜的鬼手洞穿,慕容海倒在了血泊之中,他雙眼泛白仿佛是死不瞑目般。


    站起身來,葬夜神情複雜得看著慕容海已經生命力消失的屍體,他甩了甩渾然是血的鬼手,最終走上一顆兩人戰鬥後導致的殘枝斷樹坐了下來。


    他捂著刺痛的左眼,鷹眸消失,不知是鬼手中慕容海的鮮血還是左眼的血,在其魔瞳消失的那一刻,鮮血流下了他的左臉頰…


    葬夜頭仰著天空,單眼睜開,右眼透過綠茵樹葉看著陽光點點斑斕的刺透著照在他的臉上,下一刻他看了看周圍戰鬥後留下得一片狼藉焦地,心裏發出了陣陣歎息。


    仿佛嘴裏呢喃之聲從其口中傳蕩,“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先對我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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