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期匆匆離開了營帳,他的腳步又快又急,徑直朝著周靜所在的地方奔去。


    不多時,便看到了周大夫的身影。


    林子期趕忙走上前去,一臉急切地對周靜說道:“周大夫,您得跟我走一趟。蘇青受傷的事情有些複雜,林將軍想向您詢問一些關於蘇青傷勢的情況。”說罷,也不等周大夫多問,就拉著周靜的胳膊,急匆匆地往主帳的方向趕去。


    周靜被林子期拉著,一路小跑,心中雖有疑惑,但也知道事情緊急,便也沒有多問。


    很快,林子期就拉著周靜來到了主帳。


    營帳內,林子辰正端坐在主位上,神情嚴肅,透著一絲冷峻。


    林子辰看到林子期和大夫進來後,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走近些。


    林子辰上下打量了麵前的翠衣女子,她個頭不算特別高,模樣稱得上女生男相,過分秀氣美麗了些,身段也窈窕柔軟。


    這麽副溫柔如水的模樣,到了那群兵痞子麵前,那群女人都要喊她好妹妹。


    “這位是周靜,周大夫。”林子期介紹道。


    林子辰點頭致意,然後緩緩開口問道:“周大夫,先莫要慌張。今日請你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蘇青的傷勢。


    我聽聞你已經查看過蘇青的傷口了,不妨說說,蘇青的傷勢到底如何?


    是何種兵器所致?是刀劍,還是其他什麽特殊的兵刃?可有其他異樣之處?”


    周靜定了定神,微微低下頭,沉思片刻後,恭敬地迴答道:“迴稟將軍,蘇青的傷口較為狹長,邊緣整齊,邊緣整齊,深度不算淺。


    從傷口的形狀來看,像是一種窄刃的利器。不過,這世間刀劍種類繁多,僅從傷口表麵,難以確切判斷是何種刀劍。”


    林子辰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那傷口的深度和角度又如何呢?”


    周靜清了清嗓子,更加認真地迴答:“殿下,這傷口的深度不算太深,但也絕非僅僅劃破表皮那麽簡單。角度有些傾斜,從下往上,略微偏向左側。


    若是被偷襲,這個角度是有可能的,但也不排除有其他的情況。畢竟戰場上或者說在遇襲的瞬間,各種姿勢和動作都會影響傷口的形成。”


    “至於奇怪之處,其實蘇校尉傷口上有毒藥的痕跡,她中了毒而不自知。


    這毒藥甚是奇特,不是我們這邊的產物,我在來的路上,在西嶺周邊的小部落,和部落的巫醫交流過才知道,這毒藥能夠抑製傷口愈合。”


    林子辰微微皺了皺眉頭,又問道:“竟有如此藥效,如何化解那種毒藥?”


    周靜思索片刻後,說道:“迴稟將軍,我目前正用幾種草藥配成藥敷在蘇青的傷口上,這些草藥有解毒和促進愈合的功效。不過這毒藥頗為棘手,若想有明顯好轉,最快也得五日之後了。”


    林子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在你看來,蘇青這傷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會嚴重到何種程度?”


    周大夫清了清嗓子,迴答道:“大人,這傷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怕是會行動不便,傷口極易潰爛。蘇青身體素質極佳,若是普通傷口,恢複速度應比常人快上許多。但此次恢複緩慢,是此種毒藥的原因。”


    林子辰聽完周靜的迴答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我清楚了,子期,先送周大夫迴去,早點休息。”


    或許,可以把周靜留下來,當個軍醫也不錯,林子辰如此想著。


    夜幕籠罩著軍營,營帳內燭火搖曳,將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昏黃的色彩。


    雲秀手裏拎著一壺猴兒酒,走進了營帳。


    和林子辰相對而坐,兩人中間的矮桌上放著一壺酒和兩個粗陶酒杯。


    雲秀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裏麵的酒液,看著那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打轉,像是她此刻的思緒。


    雲秀微微抬起頭,看著林子辰道:“林將軍,我可以為蘇青作保,蘇青她絕不是奸細。也不瞞著將軍,將軍若是有心調查,也會知道,蘇青本是我府上的侍衛,在淩雲城之圍裏立了功,才得了機會由本殿舉薦,進入了軍營。”


    雲秀笑了笑,接著道:“她身家清白,斷無可能做奸細。”


    林子辰拿起酒壺,給雲秀的杯子裏添了些酒,又給自己滿上,然後輕輕放下酒壺。


    林子辰仰頭飲盡杯中的酒,酒液入喉,帶來一陣辛辣,讓她的思緒更加清明。


    她放下酒杯,雙手撐在膝蓋上,身子向前傾了傾,認真地看著雲秀說:“並非我不信任蘇青,隻是這其中的疑點太多,而布防圖又如此重要。


    一旦有失,那我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還會讓將士們白白犧牲。”


    雲秀給林子辰再次倒滿酒,捏著酒杯,歎了口氣說:“我理解林將軍,茲事體大,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將軍身處西嶺,身負保家衛國的重任,這軍中的每一件事都關乎著無數士兵的生死,關乎著雲國的安危,不可以不慎重。


    入冬在即,西嶺外的部落會更加頻繁地犯邊,還請將軍小心。”


    林子辰心裏不禁疑惑,看大殿下的意思,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雲秀誠摯地說:“我敬將軍,願將軍早日揪出奸細。”


    林子辰也舉起杯子,兩人相視一笑,然後一飲而盡。


    雲秀離開之後,林子辰在營帳裏也沒閑著,找來三天前巡邏的其他士兵一一詢問。


    其中一個士兵迴憶道:“三天前,我和蘇校尉一起巡邏,蘇校尉追著一個黑衣身影的方向去了,但是當時天黑,我沒看清是誰。”


    蘇青出了營帳,先去查看了布防圖帳篷周圍的情況。地上有一些雜亂的腳印,她蹲下仔細查看,眉頭漸漸皺起。


    這些腳印大小不一,有的像是普通士兵的,有的卻又像是經過特殊訓練之人留下的。


    蘇青心中思索著,三天前的晚上,自己受傷之事確實蹊蹺。


    當時她正在巡邏,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異響,等她轉身時,一道黑影閃過,她與黑影交手一番,對方身形詭異,是她未曾見過的武功路數肩膀被劃了一道口子。那黑影速度極快,她想追卻未能追上。


    蘇青甩了甩腦袋,繼續沿著眼前的腳印追蹤,發現腳印延伸到了軍營的一處偏僻角落。


    這裏平時很少有人來,她警惕地抽出腰間的佩劍,緩緩靠近。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喘息聲,蘇青大喝一聲:“誰?”


    一個身影從角落裏竄了出來,蘇青定睛一看,竟是一個麵生的小兵。


    那小兵看到蘇青,眼神中滿是驚恐,轉身就想跑,蘇青一個箭步衝上去,將那小兵製服。


    蘇青押著小兵,腳步匆匆地朝著林子辰所在的營帳走去,那小兵一臉驚恐,腳步踉蹌,卻又不敢有絲毫反抗。


    進入營帳後,蘇青恭敬地對林子辰匯報道:“將軍,我在軍營那個十分隱蔽的角落發現此人,當時她鬼鬼祟祟的,形跡十分可疑。”


    營帳中的林子辰聽到這話,不禁和蘇青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帶著疑惑與警覺。


    隨後,她們二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那小兵。


    林子辰麵色冷峻,向前邁出一步,眼神中透著一股凜冽的威嚴,厲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軍營的偏僻角落?那可是平日裏鮮有人至的地方。”


    那小兵見狀,嚇得渾身像篩糠一般發抖,牙齒也不由自主地打顫,結結巴巴地說:“將……將軍,我……我是新來的,迷了路。”


    林子辰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她緊接著質問道:“迷路?那你為何看到蘇校尉就跑?這軍營之中,看到長官為何要逃竄?”


    那小兵頓時語塞,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滿臉漲得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隻能緩緩地低下了頭,不敢再與林子辰對視,也不敢再說話。


    林子辰皺了皺眉頭,略作思索後沉聲道:“看來此人有重大嫌疑,先把她關起來,一定要嚴加審問,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


    蘇青聽到將軍的命令,立刻應了一聲,然後押著那小兵,將那小兵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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