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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全部都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她看不見任何光亮。


    她被人給關起來了,和許多異世人,被關在地底下,關著她的房子有十餘間,裏麵看似是個破木門掛著一把爛鐵鎖,別說是夙瑤了,就連她都能一腳踹爛,但是她知道這隻是障眼法,破木門外麵是銅牆鐵壁,外麵的大鐵門不僅有專門的人把手,從踏出房門後還有各種難以想象的機關,一不小心觸發機關就是死路一條。除非有裏麵的人帶著她們出去,否則,她們隻要敢擅自踏出木門一步就會被當場射殺。她就見過一個異世的人偷偷跑出去被麻子臉毫不猶豫拿著一個東西給解決了。她當時被嚇壞了,夙瑤告訴她,麻子臉手裏拿著的那個東西叫槍,是世界上最快能製人於死地的武器。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死人,她明白了什麽叫死亡。此後的每一天她都在做噩夢,夢見是那個死去的人,他倒在血泊裏,眼睛還睜著,他看向的地方是那扇大鐵門。


    在那個人死之前她也想著怎麽逃出去,她想去找碧洛玄月,但自從那人死在她麵前之後她就把這個渴望深深的壓在心底。她沒有能力,像一隻待宰的小雞,她也比不過夙瑤,夙瑤在她剛醒來時也逃跑過一次,當時麻子臉下了狠心要殺她,但是夙瑤卻早早就想好了應對策略,她用僅有的一點術法能力篡改了麻子臉的記憶,這是每個異世人都會的本事,但夙瑤因為束靈圈的壓迫,隻能堅持一會兒,麻子臉的氣沒有完全被她消掉,所以麻子臉打斷了她的腿。但是夙瑤終究是夙瑤,短時間之內她就自己把斷了的腿骨頭接上了,她每天都會運用自己的一點點術法能力去修複斷腿,最後她的兩條腿居然硬生生恢複好了。


    她所在的地下房間,每一間都住著兩個異世人。之前所有的人在白天會被逼著上街乞討,晚上在人多的地方賣藝。乞討就是去普通人類繁華的街道上扯住人就要錢,賣藝就是用異世人會的術法變戲法給人看。


    但是這些都是小打小鬧,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找出她們能活出三百餘歲的秘密,得到他們口中長生不老的方法,然而他們怎麽也參謀不透這其中的方法,無數次失敗後隻能讓她們為他們賺錢。


    這些事情都是她聽夙瑤以及那些人談話時知道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白天和黑夜的意思又是什麽?她也不清楚,她從別人嘴裏聽到這些後就會聯係碧洛玄月曾經說過的然後想像著白天與黑夜的區別。


    原本她還是有機會去到地麵乞討賣藝的,然後還看一看白天長什麽樣子,可自從出現了夙瑤和那個異世人逃跑的事,麻子臉和墩子就商量了隻讓她們這些異世人在地下活動,幹活安排的時間也是白天和黑夜,但是她被關在地下哪裏能分的清楚白天與黑夜,所有的事都是看情況她自己揣摩出來的。


    日複一日,她聽看守她們的人喊白天了,她就會與其他被關著的人一起被帶到地下黑市乞討的地方,但是乞討她也要不到錢,因為她不會像夙瑤那般嘴巴很甜的拽著遊走在地下黑市的人要錢。能夠走在黑市的人不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就是犯下了滔天的罪,她看著他們一個個斷手斷腳的出現在她麵前麵露兇光,她根本不敢張口朝他們要錢。


    到了看守她們的人說晚上的時候,她們一群人就會被帶到另一個黑暗的地方賣藝。這個地方呆著的人都是黑市裏遊走的人的親人,他們的丈夫或者兒子罪孽深重,連帶著他們自己也得跟著東躲西藏,這塊兒地方的人也是見不了光的人,相比之下也沒有黑市的人看著讓她害怕。但是她的體內一點術法能力也沒有,每天晚上的賣藝,她就站在夙瑤旁邊,看夙瑤被監督的人打開一點束靈圈的束縛,夙瑤就提起體內的一點術法能力給來往的這些與她們一樣的可憐蟲變出各種好看的圖案,夙瑤的術法會變很多看著與她們同齡的小孩子都喜歡的圖形,小孩子們高興的時候就會拽著大人給她們多打發一點賞錢。而她就隻能是圍著這群孩子討要賞錢。


    這麽說來,她什麽都不會,負責管教她們的墩子也把她恨的咬牙切齒,不僅如此,關著的異世人也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因為她不幹活卻和他們一起分飯吃。麻子臉看著她也是窩著一肚子火,所有人都對她充滿敵意,這種不安全的感覺讓她時常擔心自己哪一天就會被他們所有人給殺死,就像殺了那個逃跑的異世人一般。


    她每天都活的戰戰兢兢,夙瑤看破了她的害怕,她笑著過來安慰她,“你放心,麻子臉現在還不會對你下手,因為我們現在對他們普通人類來說就是他們眼中的孩子的模樣,我六十歲,你四十歲,這在普通人類中就是個老年人,但對於我們異世人的生長發育來說,我們現在的模樣也就是普通人類世界的一個幼童,隻要不逃跑,我們現在還不會有生命危險,等到再長個幾年我們就長成普通人類十幾歲少女的樣子了,到時候我們就會被賣給一個叫老馬的人,老馬這個人是麻子最大的來錢處,……”


    這是她醒來後夙瑤唯一一次沒有對她說謊,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很確定夙瑤的這句話沒有騙她,她對夙瑤也放下了一絲戒備心。


    今天,她又一次早早的醒了過來,夙瑤和她擠在一張破草席上睡覺,夙瑤的唿嚕聲震天把她驚醒了。現在是秋天了,秋日寒涼,外麵看守她們的人也去掉了短袖短褲,換上了長衣長褲,隻有她和夙瑤這種被關著的人什麽都沒有分到,隻能相互擠在草席上抱團取暖。


    雖說是抱團取暖,但是暖和一點的隻有夙瑤。半夜睡覺夙瑤每次都會把她擠到最裏麵的牆角,夙瑤獨占一整張席子,她隻能貼著牆睡,冰冷的牆麵刺激的她根本無法完全睡著。


    “哐――”是拉總閘的聲音,她頭頂上的那盞老式電燈亮了起來。


    “白天了,起來,全都給老子起來,都是豬嗎?就會睡覺……”麻子臉邊喊罵著邊穿過她們的房間把爛木板門打開,又朝著別的房間走過去開門了。


    今天和以往無數個燈亮起的時間一樣,她們這群被關著的人又得開工了。


    她掙紮著坐起身來,把夙瑤搭在她身上的腿挪開,跨過夙瑤,從破爛的席子上走到地下,穿上席子旁邊放著的那雙露著腳趾的破布鞋,走到對麵的牆邊,蹲下身去,撿起掩藏在破布條和垃圾下藏著的一塊兒石頭,照著以往的樣子又在牆角下麵劃上了一橫。


    “你可真能耐的住性子,都已經跟你說過了,你這樣寫寫畫畫是沒用的,就算你把這麵牆刻出個洞來我們也是無法出去的。”夙瑤也起來了,她用手抹了抹臉,唿出一口涼氣,衝著蹲在地下的她冷嘲熱諷道。


    她沒有理會她,但是她知道夙瑤說的沒錯,確實她也覺得自己挺無聊的,刻時間,記日子,這有什麽意義呢?每天過的都一樣,可不做點什麽,她又憋的難受。


    她把橫線畫好後就把石頭放到身邊,蹲著把破布鞋的後跟提起來穿好,手上又把那塊石頭拿起來。


    “你個死丫頭,賤丫頭,我和你說話呢,你為什麽不理我。”夙瑤揉搓了一下睡的有些發麻的手腕,把黑乎乎的手甩了甩從席子上走下來,她邁動腳步,身上的破布條褲也隨著她的步伐飄起,她的雙腿在月前因為逃跑被麻子打傷了,現在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行動沒有問題,但是她的腿上還是留下了很多結了痂的爛皮疤痕,一塊兒一塊兒長在她的小腿上顯得猙獰恐怖,夙瑤看到自己的腿,更來氣了,她一把穿上自己的爛鞋氣憤的朝她走了過來。


    她見情況不對,就把剛才捏在手裏的石頭向上拋上去,又穩穩當當的接住。


    夙瑤停下了步伐,眼神兇神惡煞地瞪著她,卻不敢在朝她過來。但是嘴上卻破口大罵:“好你個死丫頭,賤丫頭,你就會來這招,你怕外麵的人要了你的命,但你卻敢輕易欺負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賤丫頭,你……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出去了,我要讓爹爹先剝了你的皮,然後再把關著我的這群人五馬分屍……我還要殺了這裏所有的人……嗚嗚嗚……嗚嗚……”


    夙瑤罵著罵著又哭起來了。


    她知道夙瑤的起床氣已經消了,便把石塊放到原來的爛布條垃圾下埋好。她抬眼看了看已經刻了三十條劃痕的牆角苦笑起來。


    她從醒來的那天起就開始算日子,過去一天,她便在牆上刻一個痕跡,今天過完就是整整三十天了。


    她之前是很害怕外麵的人,怕他們會殺了她,但是自從上次夙瑤主動給她說了她不會被隨便殺死後,她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她無論怎麽害怕都想著離開這裏,這是她知道自己被關起來後唯一的想法。但是想法是想法,實踐又是另一迴事了。這裏守衛森嚴,就連夙瑤都逃不了,就憑她怎麽可能逃得出去?她也沒有術法能力,她要逃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有力量,有夙瑤說的異世人都會的能力。但是能力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她一直苦苦尋找著擁有能力的方法,但一直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得到能力。


    時間在一天天過去,她也越來越焦躁,可是她發現夙瑤比她更焦慮。與夙瑤相處久了,她漸漸發現夙瑤其實也是有弱點的。夙瑤有能力,腦子也不差,但是她的弱點就是脾氣忽好忽壞,好的時候她會給她講好多外麵的事,讓她知道了好多她從未見過的東西。但是不好的時候就會衝她亂發脾氣,有時候還會上手打她。


    夙瑤有起床氣,每天一起來就喜歡砸東西,喜歡亂找茬,找完茬後就是無故動手打她。夙瑤的術法能力雖然被束靈圈給束縛著,但是她的拳腳功夫很不錯。夙瑤打架了得,但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每次夙瑤起床不舒服的時候都會把她壓在牆角狠狠打一頓,她打舒服了才會放開她。她呢?被打總會想反抗,可她卻什麽都不懂,體力也很差,無論是力量上還是技巧上都無法勝過夙瑤,剛開始總是被動的挨打,但是打了幾次後,她發現她可以記住夙瑤出手的動作。有時候她居然能接住夙瑤的招數,這讓她欣喜不已。她告訴自己沒關係,慢慢來,沒有術法能力也沒關係,隻要她在進步就好了,她總有厲害的一天,她總有逃出去的一天。意識到這一點她不焦躁了,而是開始仔細研究起了夙瑤的打架套路。


    所以,自從她發現夙瑤有這毛病後就一直有意無意的激怒她,夙瑤雖然被麻子臉打傷了腿,腿腳不便,但她的動作十分靈活,隻要瞅準機會就會把她按在牆角,輕易製住她,與她大打出手。


    可是,她的學習能力也非常強,夙瑤打她一頓她就能從被她打的動作中學會好多,下次再來的時候,她會如數都還給她,幾次打架下來她已經完全把夙瑤的套路摸清楚了,弄倒夙瑤,她已經掌握到訣竅了。


    夙瑤一連幾次都吃了不少虧,也知道了她的厲害,但夙瑤就是改不了亂發脾氣的毛病,隻要心裏一不舒服就會朝她發火,而且每次醒來總會沒事找事,她學了夙瑤的打架技巧後就對夙瑤沒什麽興趣了,也不再會刻意激怒她了,可她不搭夙瑤了,夙瑤還要鬧著打倒她,但是夙瑤也知道自己的招數都被她學了去,她現在打不過她,她就隻能一邊罵她,一邊哭。


    “鬼嚎嚎什麽?落生你欺負她了嗎?”麻子臉從一排關著的人那兒轉了迴來,把她們的房間打開,果不其然,又看到夙瑤在哭,他惱著臉問道。


    “沒有,是我自己想哭了,和她沒關係。”夙瑤聽到麻子臉問話趕緊把眼淚擦幹若無其事道。


    “沒有最好,我最見不得有人打架生事,你們各自管好自己的手,誰如果鬧矛盾了就把你們都拉出去埋了,懂嗎?”


    “知道了。”


    洛笙和夙瑤低著頭,表示順從。


    “知道就趕緊走,今天我要帶你們去做件大事。”麻子臉想到今天要做的事,心裏終於高興了一點。


    “什麽大事?”夙瑤跑過去,把一張黑乎乎的臉湊向麻子臉。


    麻子臉滿臉嫌棄,他一把推開夙瑤,“臭死了,你是有多久沒洗澡了,像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一樣……”


    夙瑤被麻子臉數落了一通,她的臉羞紅了,她今年已經六十歲了,早已知道什麽是禮義廉恥,她自從被抓到這裏來就沒有洗過澡,身上又髒又臭,吃的飯也是狗吃剩下的,她哪裏能幹淨的了。


    “嗬嗬……”夙瑤在那裏有點手足無措,她卻冷笑出聲,這些人抓了她們,為他們賺錢還經常不給她們飯吃,要吃也是和門外麵的狗分一份飯,上廁所就是在水泥地的角落裏解決,除了每天固定的賣藝和乞討能外出,其餘時間都被困在這間房子裏自生自滅,還想洗澡,做夢呢吧?


    “你笑什麽?怎麽?還嫌我虧待了你們嗎?”麻子臉見她蠟黃色的臉上滿是不屑,他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她捂著臉沒有說話,她這是怎麽了?馬上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她怎麽會惹怒他?唉……果然她還是太沉不住氣了,剛從夙瑤那裏學了一點本事就兜不住了。


    這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卻把夙瑤的害羞也給打醒了,夙瑤也注意到她們兩個都失態了,趕緊拉著她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


    “敢頂撞我,你們是找死,”麻子臉扇了她一巴掌還不解氣,看見她和夙瑤怒氣衝天,哪裏能接收她們的道歉。他又朝她和夙瑤重重踢了兩腳。


    “胖墩子,你死哪去了,趕緊給我出來,把這個死丫頭給我拉出去埋了……”麻子臉踢完她們又朝門口喊了一聲。


    木門外麵,墩子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看著地下的她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咳……咳咳……”她與夙瑤被踹倒在地上。夙瑤身上有異世的術法能力護體,她被踢倒後還能緩慢撐著地坐起了。但是她隻是個沒有術法能力的普通人,麻子臉的兩腳讓她胸口內湧出一口鮮血,她沒控製住直接噴到了試圖掙紮著站起來的夙瑤的一條腿上。


    她的鮮血噴到了夙瑤爛著皮的腿上,那血卻是被那層爛皮給吸收了。夙瑤的腿變得更加光潔白皙,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般。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她與夙瑤呆看著那條變得有光澤的腿,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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