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聊到何時,方丈走了,沈河喝了一些中藥,打算早點休息下,養好體力,快些恢複,好離開這裏,進行他的計劃。


    睡了好久好久,一個熟悉的清脆的女聲從沈河的耳邊響起:“嘿,小和尚,你怎麽樣啦!”沈河剛想睜眼,但想到寺廟中何來女子,隻得忍住,裝作沉睡昏迷的樣子,聽一聽這位女子的來意。


    “哎,小和尚,你睡得可真熟,都不見一見你的恩人的嗎?哼!”嬌俏的聲音還在繼續,“你都不知道把你救活可真不容易,用了我幾十年的道行呢,還不謝謝我。可惜,你還是個小孩子,不然按照話本裏所說的,你就要以身相許了,哦哦,不對,你是個和尚怎麽以身相許?雖然你有頭發,但本質上你還是個和尚,和尚是不能娶老婆的。要不,你給我當牛做馬,話本上也說可以,唉……不行,我一個當雀精的要一個人給我當牛做馬有什麽用,幫我搭鳥巢嗎?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搭鳥巢吧。還能幹什麽呢?”小雀精在床邊趴著,看著床上的人,想著。


    雀精?沈河似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原來《精怪鑒賞》中的動物修成人形是真實存在的啊!也對,佛尊都存在,又何況是妖怪,隻是自己沒見過,所以才會一時慌亂。沈河立馬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耐著心聽下去。


    “不行不行,若是白白的救了一個人,那人卻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不太慘了,而且算一下,自己花了幾十年的道行救一個人,那就得晚幾十年成仙,怎麽算怎麽不公平,雖然說他平時也有帶一些豆子,花生好吃的給我,但是他給的時候,自己朝他笑了,所以,他還是欠我的,欠我的是要還的,不然老想著這件事,產生心魔,我雀翎得道曆劫之時,那天雷就會打在我身上,誰能扛得住,不行,我得找找他身上有沒有我喜歡的東西,拿走它就不會在天劫中灰飛煙滅了。”


    說幹就幹,沈河就感覺有一雙手在自己的身上東摸摸,西找找。突然那雙手伸進了自己的懷中,沈河心跳突然加速,就聽見耳邊響起一陣笑聲:“嘿嘿,找到了。”驀地懷中一空,那股暖意消失不見。


    “哇,這支珠釵真好看,配我正合適,好了小和尚,東西我拿走了,我們兩清啦,拜拜嘍!”說話一陣撲棱聲傳入沈河的耳邊快速地消失不見。


    沈河睜開雙眼,看著那不知何時被打開的窗戶,摸了摸自己的懷中,果然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


    傷雖然深,但大概是因為吸收了某隻雀精幾十年的道行,好的異常的快。待行動自如之後,沈河告別了方丈等人,拿著拜帖就準備上京了,上京前,他還特意去了藏書閣,那鳥巢中的雀兒“啾啾”的朝他見了兩聲,沈河看著那雀兒的頭部兩側,多了兩個小白點,宛若珍珠。仔細的朝著那隻雀兒鞠了一躬,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在上京青鴻書院,沈河學習的非常的刻苦,進步的也非常的快,因院長和方丈是至交好友,所以沈河受到了諸多的照顧。雖是如此,沈河還是靠著自己的成績拿到書院的補貼,不時地出去找一些活計掙錢,來繳納給先生們的束脩。


    就這樣,歲月如梭,一眨眼沈河就從書院學成,在院長和諸位先生的舉薦下,跳過了諸多繁雜的步驟,直接參加了科考,並且一舉奪得榜首。因長相俊俏,文采奕奕,在殿試上被當今聖上親點為探花郎。


    後來就是返鄉上任,解決青城縣的諸多問題,也查出了當初設計謀害自己的主謀嬌姨娘,和懲處了現如今欺行霸市的自己的庶長子弟弟。看著癱在床上,流著口水,一臉癡樣的父親,那句悔不悔,再也問不出口。後來整個沈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唯一留下的,也隻有當初給過沈河一絲善念的沈四。


    沈家家破人亡時,天空下起了大雪,綿綿不斷,也就在這一天,前半生一步錯,步步錯的沈老爺咽了氣,嬌姨娘和她的兒子都被問斬,偌大的沈府就剩下了沈河一人。


    沈河望著破敗的沈府,很是孤寂,心口的涼意比那漫天紛飛的大雪還要冷。在一夜未眠後,他變賣了沈家所有的財產,來到青城山下他童年住過的寺廟,為百姓祈福,開倉放糧。


    這一年,沈河二十七歲,離他被沈家趕出家門,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年,而在他七歲時待他極好的指路明燈方丈大師,早已經圓寂,去了西方極樂世界。


    雪很大,道路很顛簸,沈河歎氣,和馬夫說了一聲,下了車,漫步雪間,突然間一隻黑色的倒在雪地上,還在唿氣的雀兒吸引了他的注意。走過去,小心的擦掉它身上的雪花,它頭部兩側的像珍珠似的小白點就露了出來,雀兒虛弱的“啾啾”了兩聲。一瞬間,沈河感覺自己得到了救贖。


    “故事講完了,不知佛尊聽得可滿意?”那男子又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輕笑道:“這世間世事難以預料,其實從一開始,她扮作西城王家之女與我見麵時,我就知道她不是人類,她頭上戴著的那珠釵真好看,作為一個偷拿了小孩子懷中珠釵的小精怪,還把贓物戴在頭上的人,也隻有她了。哈哈哈哈。”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突然輕輕搖頭笑了起來。


    “我知道,那明珠格格看上的不是我,是我的妻子,她總是這樣,默默地幫我去做一些我想要做的事,雪災之中,她用法力去救那些奄奄一息的百姓,幾乎維持不住人形,我假裝事物繁忙,夜宿書房,不與她同住,就是讓她晚上能夠靜心修行。《精怪雜談》這本書真是好,讓我能夠更加的了解她,知道如何去保護她,她一直天真的以為自己扮人扮的很好。”又是一陣輕笑。


    “自古人與妖是不能結合的。”王一奕開口,似不忍眼前人因抗旨,而斷送了前程。


    “你說的,我都知曉,自古誌趣雜談不都說男子薄情寡義,我若娶了那明珠格格,便是榮耀一身,前途似錦的駙馬爺。可是,我不願!本不說救她的不是我,就算是我,我也不願再娶一人。我懂翎兒的意思,她就是這樣,將嫁於我當做報救命之恩,讓你來救我也是報恩情,不是愛情。她不知曉,要在年幼之時,我便已對她動情。不然被諸家看好的探花郎,不留在京城,卻返鄉當個小縣令,人人都以為我是為了報兒時之仇,其實,那些仇恨早就被方丈大師,我的師兄弟,我的老師他們抹平,我想要的想見的,唯她一人而已……”話音未落,肖餘生感覺頭頂一片涼意,有什麽東西“啪嗒啪嗒”的往他頭上落。


    抬頭,便看見站立在王一奕肩頭的雀精,正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眼淚,肖餘生見了,急忙拉起王一奕的大手,遮在自己的頭頂。雖然知道你被你夫君這番真情告白,所感動,但是,也不要把眼淚往兔子身上砸好不好,兔毛很難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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