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追至角門外,卻原來有一條秘巷通向城東街道,此刻已經空無一人,地上散落著一些物事和馬糞,顯然不久前這裏停著車馬,倉促逃跑之間,鄭誌龍父子也落下了些細軟等物。


    “雷虎兄弟迴去告訴馮兄,要他清肅完鄭家私兵之後立刻將鄭家的產業封存保護起來,做好善後之事。我和菱兒去追鄭誌龍父子,這父子二人必是想要逃出城。留下幾名兄弟守著這角門,再不能有人逃走了。”方子安沉聲道。


    雷虎點頭應了,轉身行事。方子安和沈菱兒也來不及去取馬匹了,兩人沿著巷子追了出去。巷子盡頭便是橫街,方子安估計他們應該是朝著最近的東門逃走了,於是和沈菱兒直奔東城門而去。


    一路飛奔到東城門附近,前方傳來了嘈雜之聲,方子安和沈菱兒並不想直接闖過去,畢竟晚間進城的時候在這裏宰了一些守城的士兵,貿然現身恐惹麻煩,於是便躡步走近,躲在街角觀瞧。隻見城門內口處兩三輛馬車停在那裏,有人正在大聲的怒喝。


    “快開城門,你們瞎了眼麽?我們是泉州鄭家。開城門,我們有要事出城。”鄭伯安坐在馬上朝著城頭大叫。


    “管你是誰。我們劉團練說了,不許任何人出城。”城上士兵叫道。


    “瞎了你的狗眼,你們劉團練見到我鄭家人都恭恭敬敬的,泉州趙通判也是我鄭家座上賓,你們膽敢如此?平日我鄭家對你們不薄,這時候居然翻臉不認人,你們良心何在?”鄭伯安跳腳罵道。


    “鄭東家,趙通判已經死了,劉團練說了算。劉團練去南城巡防去了,若不是看在你們平日對咱們還不錯的份上,我們早把你們抓起來了。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鄭家犯了事。我們不拿你們,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趕緊走吧,一迴劉團練來了,見到你們必要拿下你們的。我們是好言相勸,聽不聽由你們。這城門是不可能開的,我們可擔不了這責任。”城上士兵迴答道。


    “你們隻要開了城門,放我們出去,我給你們一百兩銀子。不……一千兩。如何?”鄭伯安叫道。


    城頭上沉默了片刻,鄭伯安覺得有戲,正待再言,城頭上兵士叫道“對不住了,我們很想要銀子,但是就怕沒命花。劉團練說了,誰要是放了你們出城,便得腦袋搬家。說你犯的是謀逆之罪,誰惹上都得掉腦袋。所以……銀子雖好,可我們消受不起了。”


    鄭伯安氣的直罵,正待再言,坐在馬車裏的鄭誌龍沉聲道“伯安,莫要多言了。人走茶涼,趙通判死了,劉團練顯然是跟他們一夥的了。我看這裏是出不了城了。咱們趕緊另想辦法。南城不能去,咱們去西城門,西城門馬副使當值,或可網開一麵。當務之急是趕緊出城。”


    鄭伯安聞言隻得點頭,調轉馬頭,幾輛車馬朝著方子安和沈菱兒藏身之處駛來。


    方子安低聲在沈菱兒耳邊道“咱們動手。”


    沈菱兒點點頭。方子安將手搭


    在她柔軟的腰間,身子蓄力,待馬車抵達身旁街道時,手上用力,口中喝道“去!”


    沈菱兒縱身飛在半空之中,手中長鞭如毒蛇般抖動,啪的一聲抽打在趕車的車夫身上。長鞭盡頭的倒鉤將慘叫著的車夫拉扯下來。沈菱兒身子落地,落在馬車頂上。


    鄭伯安驚愕勒馬,滄浪一聲抽出腰間兵刃,大喝道“保護爹爹!”


    後麵那輛馬車上有人飛身縱出,那是隨行的三名忠仆,也是多年來保護鄭誌龍的保鏢,都是武技高手。這次他父子連老婆孩子都沒來得及帶走,但是保鏢倒是帶了四個。前麵趕車的那車夫是其中一個,隻是被沈菱兒一出手便廢了。此刻胸腹被鞭梢倒刺拉開了一個大口子,腸子都要流出來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三人逼近馬車,抽出兵刃便要動手。沈菱兒嚴陣以待。此刻方子安已經隨後縱身而出,攔在馬車頭裏,伸手抓住了馬轡。那拉車的馬兒尚在疾馳之中,方子安一用力,那馬兒稀溜溜一聲叫,四蹄刨地停了下來。


    “什麽人?”鄭伯安喝道。


    “方子安!”方子安大聲道。


    鄭伯安怒罵道“你這廝陰魂不散,為何要趕盡殺絕。”


    方子安道“除惡務盡,你父子別想走了,乖乖投降。”


    鄭伯安正待喝罵,後麵停下來的大車裏,鄭誌龍探出頭來沉聲道“方大人,何苦如此?放我父子一馬也不是難事。前麵馬車裏都是金銀財寶,裏邊有些價值連城之物,送給方大人便是。隻求放我父子一條生路,不必趕盡殺絕。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正所謂山不轉水轉,沒準哪天方大人落難了,鄭某還能幫你一把。”


    方子安嗬嗬笑道“賄賂朝廷官員,又加一條罪狀。”


    鄭誌龍皺眉道“這不叫賄賂,這叫交易。我鄭家是生意人,什麽生意都能談。”


    方子安沉聲道“有些東西不能交易,比如禮義廉恥。我拿了你的東西,豈非跟被你收買的那些官員成了一丘之貉了。銀子是好東西,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還是別費心思了,你們束手就擒吧。”


    鄭誌龍歎息一聲,擺擺手道“殺了他們。”


    三名保鏢縱身而上,手中兵刃揮舞的唿唿作響,甚是有些名堂。鄭伯安也縱馬朝著方子安衝了過來。鄭伯安其實也練過一些功夫,雖然不甚高明,但是他以為對付方子安應該是綽綽有餘的,方子安不過是個讀書人出身罷了。


    他縱馬衝來,揮刀朝著方子安砍去。方子安看他身法動作,便知道是個廢物。閃身一扣他的手臂,一拉一帶,鄭伯安便哎呀一聲被方子安扯下馬來摔的滿臉是血。方子安伸腳踩著他的背,鄭伯安便像個王八一樣四肢亂動,卻爬不起身來。


    “菱兒,要我幫忙麽?”方子安看向那邊戰場。


    沈菱兒道“不用,三個三腳貓,也學人當護院。”


    方子安笑道“那我便


    看熱鬧了。”


    方子安踩著鄭伯安在旁圍觀,身子卻是蓄了力隨時準備衝出去增援的。但看了兩眼,便知道沒那個必要了。那三個保鏢確實是三腳貓的功夫,沈菱兒沒有看輕他們,確實是庸手。沈菱兒長鞭如靈蛇般飛舞,那三名保鏢連車身都近不了,不時被鞭子抽中,哇哇亂叫。


    鄭誌龍看著這場麵,心中既沮喪又無奈。這四個保鏢跟了自己多年,平日裏倒是威風的緊,自己在他們身上花了不少銀子。單獨開辟場地院落給他們練武,配備的全是上好的裝備,結果一到關鍵時候居然是四個膿包。平日對付那些小角色和尋常百姓倒是可以,遇到高手便什麽都不是了。不知為何,他想起了那個被自己喂了獅子的楊義。


    楊義說話很不中聽,他曾經說過,自己看人的眼光不行,容易被人糊弄。現在看來是真的如此。楊義死前還說,他要想成大事,必須要靠他楊義幫忙。可是自己當時聽了這話隻想更快的將他喂獅子。現在,一切悔之晚矣。若是楊義在,斷不至於到今日的地步。自己本以為已經成了氣候,本以為已經掌控了局麵,但其實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都是氣泡,風一吹便散了。


    “噗通,噗通,哎呦,哎呦!”倒地慘叫聲傳來,鄭誌龍看到了三名保鏢相繼被那車頂上的女子的長鞭抽倒在地的情形,他也看到了方子安踩著自己兒子鄭伯安站在前方的樣子,一刹時,隻覺得萬念俱灰,生無可戀。


    “主啊,寬恕我吧,我色目人浦存修今日以真麵目迴歸你的懷抱,請寬恕我自殺之罪,我不能被他們抓到,否則會受盡折磨淩辱而死。我們高貴的主的子民,身上流淌著天龍的血脈,不能被羞辱。請主寬恕。”


    鄭誌龍喃喃自語著,伸手將旁邊的一小桶火油的塞子拔出,將刺鼻的火油全部澆在身上。然後取出火折隻一吹,轟然一聲,馬車變成了一團火球。


    (有些事跟兄弟們說一下,這本書因為成績不好不得不倉促結束了。我本打算寫個結尾結束,但是想了想,寫結尾還不如不寫,流水賬的結尾還不如不結尾。這書才寫了一半,後麵還挺長的,流水賬也太馬虎了。所以打算就這麽放著,將來有機會再續寫完。我其實心裏挺難受的,這是我第一本沒有完結的書,但是沒辦法,成績是硬道理,我也尊重並且理解網站的決定。我作為一名作者,隻能努力把書寫好,可惜能力有限,隻能如此。再更幾天,把泉州的情節完成了,便不會再更了。這裏對一直支持我的兄弟們道一聲抱歉,真是對不起你們,你們一路以來都在支持我,打賞投票支持我這個水平一般的作者,你們是我的知音。但有些事我不能左右,我隻能向你們表示道歉。這本書之後,我暫時在縱橫可能不會發書了。就這樣吧,多說無益。另我一直沒有搞書友群,如果有想要我的聯係方式的,微信或者球球的,可以在書評區告訴我。私信我也可以。就此告別,書會突然停更,不再道別了,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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