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留在卿園養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以目前的傷勢,迴到家中時極為危險的事情,不光是擔心沈菱兒,秦府那方的威脅也是實實在在的。若方子安沒有受傷的話,小心戒備,那是沒有問題的。但現在他行動不便,所以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當然,留在卿園之中,和沈菱兒共居一處,似乎也是一種危險。而且,自己越是和秦惜卿耳鬢廝磨,便越會激起沈菱兒的憤怒,似乎有羊入虎口之嫌疑。但是,方子安其實心裏明白,沈菱兒當不至於瘋狂到在卿園對自己下手,除非她真的瘋了。況且秦惜卿和自己朝夕相處,沈菱兒應該也沒有出手的機會。


    方子安知道,秦惜卿對沈菱兒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她雖然對沈菱兒襲擊自己的事情很是憤怒,但她和沈菱兒之間長久建立的姐妹感情卻讓她並不那麽容易便做出決斷來。方子安當然不想逼她,事實上方子安也想給沈菱兒一個機會,也算是為了秦惜卿而做出的妥協。秦惜卿對此頗為感激,兩人商定,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秦惜卿跟沈菱兒攤牌,好好的勸說她迴頭。倘若她執迷不悟,秦惜卿也明白,那是必須要除了這個禍害的,即便心中不忍,卻也隻能忍痛揮淚徹底解決這件事了。


    卿園的日子安逸的很,方子安能和秦惜卿朝夕相處,兩人之間的感情自然是急速升溫。耳鬢廝磨之間,不免超過了許多男女之防。摟摟抱抱這種事已經不算什麽,親嘴摸.乳這種事也逐漸成為家常便飯,但卻始終保持著最後的防線。當然,那是秦惜卿的堅持,同時也是方子安的克製。雖然秦惜卿希望能夠保留最後的矜持,在成婚之日才將清白身子交給方子安,但男女親熱意亂情迷之時,什麽底線什麽矜持都會統統拋到九霄雲外,在那種時候可沒有什麽原則。所以之所以沒有發生,那全憑方子安的堅強的意誌控製住自己的欲望。方子安並非不想,而是方子安不希望滿足自己的欲望而讓秦惜卿事後後悔,覺得自己對她沒有足夠的尊重。他要認真的保護秦惜卿本來就有些脆弱而敏感的內心。


    當然,在卿園的日子也非完全是溫柔鄉,起碼在秦惜卿的督促之下,方子安不得不認真的開始溫書。自秋闈大考之後,方子安可是好長時間都沒有認真的溫書了,發生了不少事情之外,方子安自己也想著要掙錢,心思都放在別的地方。秦惜卿當然知道這些,所以她請求方子安一定要重視春闈大考,絕不能掉以輕心,因為那才是最終的前途和出路。正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在大宋,這句話絕對是正確的。


    方子安當然明白春闈的重要性。於公於私,他都必需重視此事。於公,秦檜奸黨不除,大宋難有複興之日,河山沒有收複之時。於私,自己已然徹底得罪了秦檜祖孫,今後自己必然是他們的目標,將會寸步難行。不將秦檜鏟除,自己怕也前途暗淡。而這兩件事都必須要求自己擁有更強的力量與之抗衡。無論是協助普安郡王趙瑗奪得帝位,還是讓自己更有力量抗衡秦檜祖孫,都歸結於入仕的前提之上。倘若自己不能入仕,則很難幫助普安郡王太多。而自己作為一個普通百姓的身份,則在秦檜麵前無異於螻蟻,會隨時被碾為齏粉。入仕取得官身擁有話語權之後,那便是兩迴事了。


    所以,方子安倒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拿起書本,收拾心情來讀書。雖然他的心裏依舊有很多牽掛的事情,比如沈菱兒的事,比如夢想號正在大海上航向番國,這些事都讓方子安難以靜心。但是方子安還是盡量按捺住心情認真的溫書起來。


    ……


    就在方子安在卿園之中讀書養傷之時,朝廷裏卻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暴。


    從八月裏,朝中部分官員便因為兩件事開始上奏朝廷。波瀾便是從那時候開始掀起了苗頭。


    第一件事便是金人遷都之事。金國皇帝完顏亮於今年初開始正式啟動.遷都事宜,雖然遭到了其國內大部分貴族的反對,但是完顏亮還是力排眾議做出了將金國都城從上京會寧府南遷至燕京的決定。


    雖然對於金國內部的大部分貴族和大臣而言,完顏亮的決定是出於其個人皇位穩固的決定。畢竟完顏亮的皇位是弑殺先皇熙宗完顏亶搶奪而來,上京會寧府是完顏亶根基深厚之地,即便完顏亶被殺,完顏亮其後又大肆屠殺了不少與之關係密切的皇族和貴族以控製住局麵。但是會寧府這個地方自上而下其實都對完顏亮並不買賬。完顏亮想要皇位牢固,想要抹去完顏亶留下的痕跡和影響,特別是人心中的影響,是根本做不到的。所以遷都燕京,另起爐灶,重新打造一個都城,讓這裏的人心和建築甚至格局都打上他完顏亮的烙印,離開上京那個人心不穩的地方,便成了完顏亮的唯一選擇。


    金國的各大貴族部落酋首們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作為南宋軍民而言,卻又是另外一種看法。


    燕京曾經是遼國南京析津府,和大宋當年東北邊鎮相鄰,乃是遼國南部重鎮。後來大宋和金人聯合滅遼之後,大宋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燕京重地。但好景不長,金人撕破臉皮南下,又將燕京從大宋手中奪走,從此後,燕京便成為金人南下的跳板。


    金國都城上京距離南方太過遙遠,所以金人南下攻宋之時常常因為路途遙遠而導致金國朝廷對戰事的指揮和計劃被耽誤而失敗。在數次宋金大戰之中,這一點已經暴露無遺。大宋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而這一次金人遷都燕京,給大宋君臣的第一感覺便是,金人想彌補指揮調度過於遙遠而漫長所導致的戰機延誤和軍令耽擱的短板。一旦金國皇帝在燕京坐鎮,則大大縮短指揮調度的時間和空間。金人這麽做意味著什麽?顯然是完顏亮正在計劃對大宋發動行的進攻了。


    完顏亮心裏打的算盤是以上兩種想法兼而有之。對於遷都的利弊,完顏亮自然考慮的清清楚楚。他確實是為了擺脫上京那些敵意的目光和難以收攏的人心,他要在燕京打造一個完全忠於自己的朝廷和百姓,創造有利於自己執政的氛圍。但同時,他也確實有南下吞了大宋這塊大肥油的想法。


    完顏亮曾好不避諱的當著身邊的人說過他的誌向,他的誌向有三:國家大事,皆我所出,一也;帥師伐遠,執其君長而問罪於前,二也;無論親疏,盡得天下絕色而妻之,三也。由此可見一斑。


    而不久前流傳出來的他的一首詩作更是讓大宋朝廷上下震驚不已。詩曰:萬裏車書一混同,江南豈有別疆封?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這首詩寫的甚為直白,意思便是要揮軍南下,躍馬西湖,滅了偏安南方的大宋。


    而南遷都城到燕京,無疑也是完顏亮為揮軍南下準備的一手棋。


    正是因為這種種的跡象,大宋朝廷在得知完顏亮要遷都的消息後便開始群情激奮。一些原本便對朝廷一味媾和偏安的政策心中不滿的官員們開始暗中串聯。終於在八月初,由招撫司前軍都統製李顯忠為首,朝官汪大圭,惠俊、劉紀中等二十餘命官員紛紛上奏趙構,提請朝廷注意金國遷都動向,早做禦敵準備。


    趙構自然是不置可否,暫時尚未表態。這一行為立刻引起了朝中主和派秦檜及其黨羽湯思退萬俟卨等人的反對。秦檜湯思退等人指責這幫人試圖攪亂朝廷大局,破壞中興大好局麵。他們認為,這種揣度金人的想法其實便是蒙蔽皇上讓朝廷做出錯誤的在邊鎮增兵備戰的決定,而這一舉動無疑是和紹興和議的內容是相違背的,這麽做會授人以柄,讓金人有理由撕毀和議發動進攻。這些上奏備戰之人都是不顧朝廷大局之人,他們請求皇上對這些人給予嚴厲的斥責和懲罰。


    秦檜等人的做法顯然讓那些看破局勢的官員憤怒不已,他們認為,秦檜一旦從中阻撓,皇上必不會重視金人的意圖,會導致嚴重的後果。於是乎,這幫官員自然而然將矛頭對準了秦檜,秦檜不倒,事必難為。而秦檜如日中天,在朝廷中大權獨攬,更得皇上的寵信,要想扳倒秦檜,便隻能舊事重提,從秦檜當年被金人擒獲數年,之後安然迴歸的事著手。將秦檜當年被人質疑是金人細作的事情重新拿出來彈劾。


    這一下,事情便一下子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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