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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賬,攔住他。”一人高聲喝罵,卻是後方那名侍從頭目趕到。雖然後方的打鬥尚未停歇,但看到秦檜遇險,那侍從頭目還是舍了後方的刺客趕了過來。


    三名侍從如夢方醒,大吼著橫身阻攔。女刺客揮出一劍,一名侍從捂著胸口倒下,血流如注。這一劍刺入其心髒要害,眼見不活了。


    “擋我者死!”女刺客厲聲叫道。


    劍光閃爍,有一名侍從中劍到地翻滾,卻不知傷了何處。剩下那名侍從稍一楞神,寒光襲麵,一張臉被砍成了兩半。頃刻間四名侍從盡數橫屍當場,女刺客卻並沒有能夠第一時間追趕秦檜,因為她聽到了後背強勁的風聲,趕到的侍從頭目的長刀正砍向她的肩背。她不得不應付這柄刀,如果她不管,這一刀必然砍中自己,因為離得太近,根本無法擺脫。


    “狗東西,找死!”女子焦躁叱罵,反手一劍格擋長刀,側身再一劍直刺侍從頭目的咽喉。侍從頭目武功不低,側首避讓,長刀上撩反攻一刀。女子長劍斜砍,刀劍交擊之聲令人牙酸,侍從頭目虎口震裂,長刀當啷落地。女子冷笑一聲,長劍再刺,這一次侍從頭目手無兵刃格擋,加之長劍迅捷避無可避,長劍當胸貫入,從後背刺出。


    女子冷哼一聲,欲抽出長劍。突然間,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侍從頭目猛然雙手抓住長劍劍身,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叫聲。


    “相爺快逃!”


    女子用力拔劍,那長劍卻被侍從頭目牢牢握住,任憑長劍貫胸,任憑雙手被割的鮮血淋漓,卻就是不鬆手。他的口中噴湧著鮮血,卻兀自獰笑大吼著叫秦檜快逃。


    女子柳眉倒豎,飛起一腳踹出,那侍從頭目的身體飛出丈許遠摔落在街道上,掙紮幾下就此氣絕。


    女子此刻才得以提著血淋淋的長劍去追秦檜,而秦檜卻已經在百步之外。女子飛奔數步追趕,很快趕上數十步,然而前方人聲鼎沸響起,數十名手持兵刃的護衛飛奔而來,秦檜猛跑數步衝入人群之中。


    女刺客見狀長歎一聲,知道行刺已經失敗,那些人正是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從相府趕到的護衛。在這麽多人的保護下,行刺必不能得手。於是跺了跺腳叱罵一聲轉頭往禦街道口奔來。道口處,圍攻長槍刺客的兩名侍從也倒在血泊裏掙紮慘叫,合二人之力依舊被長槍刺客貫穿了身體,不過長槍刺客卻也不知為何坐在了地上。


    “快走!讓老賊給逃了!他們追來了。”女子嬌聲叫道。


    “大小姐,你走吧,我是走不成了。”長槍刺客坐在地上苦笑道。


    “怎麽了?”女子驚愕問道。


    “我的腳斷了。”長槍刺客歎息道。女子低頭看去,這才看到地麵上一隻斷了的腳掌正唿唿的冒著血。長槍刺客的腳從腳踝部位被生生砍斷。正是適才一場惡戰的結果。若不是秦檜說了一句要活捉的話,兩名侍從本可以殺了長槍刺客,因為要活捉,所以隻砍斷了他的腳掌。卻不料長槍刺客悍勇之極,斷腳之後那兩名侍從稍稍疏忽,被他兩槍連刺,盡數擊殺。


    “一起走!我扶你。”女子大聲說道,衝上前來便欲攙扶。


    “大小姐,扶著我隻會拖累你,你快走,他們追來了。”長槍刺客忙大吼道。


    “不成,我不能丟下你。”女子叫道。


    “大小姐,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要刺殺老賊報仇,你不能死,你要讓老賊食不下咽,寢不能寐,讓他時時擔心他的狗頭。我卻沒什麽。我施全早在十年前便該和張統製嶽元帥和少元帥一起死了,苟活至今日,便是要為他們報仇。今日雖然未能得手,但卻也不怕死。大小姐你放心,我要下去侍奉張統製了,我會告訴他,大小姐活的很好。大小姐你若為了救我受我拖累,我有何麵目見張統製?快走!”長槍刺客厲聲叫道。


    女子雙目擒淚,沉吟片刻,盈盈拜倒,沉聲道:“施大哥,受我一拜,你是個好男兒。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我會拿老賊的頭去祭奠我爹爹,也祭奠你的。”


    長槍刺客拱手喘息笑道:“這才是張統製的女兒,快走,狗賊們來了。”


    女子轉頭看去,數十名黑壓壓的相府護衛正呐喊者飛奔而來,已在二十餘步之外。此刻不走便遲了,於是伸手抹去淚水,轉身朝著禦街北側飛奔而去。圍觀百姓紛紛避讓,那女子鑽入一條橫街,消失在蒼茫暮色之中。


    一幹侍從衝了過來,將癱坐地上的長槍刺客圍在當中。還有人朝著女刺客逃走的方向追趕,但對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人也隻是裝模作樣的咋唿了一番便紛紛迴轉。


    驚魂稍定的秦檜在侍從們的團團護衛之下來到事發現場時,那長槍刺客已經被眾侍從製服,五花大綁滿身是血的押到了秦檜麵前。


    秦檜冷聲喝問道:“你是何人?本相跟你有何冤仇,你竟敢當街行刺於我。”


    那長槍刺客咬牙冷笑道:“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施全是也。你這奸賊,還用跟你有冤仇麽?你禍害我大宋,殘害忠良,人人得而誅之。我施全是替天行道,為我大宋社稷除害,為天下人除害,為被你害死的忠良報仇。”


    秦檜皺眉喝道:“無知賊子,滿口胡言。逃走的那刺客是誰?你們是誰派來行刺老夫的?何人指使?”


    施全狂笑不止道:“老賊,還用指使麽?要說指使,指使我的便是嶽元帥,嶽公子,張統製,以及被你殘害致死的大宋忠良之臣的英靈。可惜呀,今日被你這老賊躲過了一劫,但是不要緊,我施全失手了,自有別人來取你狗頭。老賊,你就等著吧。你最好別閉眼睡覺,否則指不定哪天夜裏,你的狗頭便被人剁了去。哈哈哈哈哈。”


    一名侍從上前揮手打了施全兩個耳光,口中喝道:“狗東西,這時候還如此桀驁不訓胡言亂語,老實點,不然剁了你。”


    秦檜擺擺手,皺眉沉吟。這刺客的話其實已經透露了些蛛絲馬跡,這個人是為嶽飛嶽雲張憲他們報仇來的。


    “搜他身上。”秦檜下令道。


    一名侍從上前快速搜查了一遍,除了幾塊碎銀子之外,還搜出了一塊腰牌。秦檜接過一看,驚愕道:“你是殿前司的小校?”


    施全大笑道:“怎地?不可以麽?老子就是殿前司小校施全,老子天天找機會殺你,想殺你的人多如牛毛,你遲早橫屍街頭。哈哈哈。”


    秦檜皺眉想了想,倒也很快理順了脈絡。當年嶽飛張憲死後,其部下嶽家軍也被拆分,部分歸於其他將領統屬,一部分也被選拔為禁軍兵馬。這施全的身份很有可能便是原嶽家軍的士兵,也隻有嶽飛的舊部才會對自己如此恨之入骨,而且敢於行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禁軍之中恐怕還有許多意圖對自己不軌之人。


    “施全,你告訴本相,你受何人指使前來,交代你背後的主謀,本相便饒你一命,且贈予重金放你離開逍遙。還有,軍中還有誰和你一樣欲對本相不利的。朝廷裏有沒有哪位官員是你們的同謀,你都告訴本相。你隻是個小嘍囉,本相不會為難你。”


    “嗬嗬嗬嗬嗬!”施全連聲冷笑,隻是不答。


    秦檜再問一遍,施全還是冷笑不答,秦檜失了耐心,喝道:“將這廝押迴相府,嚴刑拷問,本相不信便他不開口。”


    施全大笑三聲道:“老賊,爺爺我豈受你羞辱,爺爺功不成一死罷了,你休想得到任何的口供。”


    說罷,施全揚天高唿:“張統製,施全來泉下追隨您了,屬下無能,沒能殺了老賊,見了麵您罵我便是。”


    話猶未了,昂起的頭顱突然垂落,整個人身子軟倒。旁邊抓著他的侍從忙用力拉住,卻發現施全的口中鮮血奔湧,如泉水汩汩而出。一名侍從忙托住他下巴檢查,發現一截斷舌從他口中滑落。


    “這廝……咬舌了。”侍從驚駭道。


    秦檜皺眉冷聲道:“秦富,即刻去臨安府衙門告知此事,著知府趙不棄即刻來見我。另通知步軍司即刻封鎖城門,搜查逃走的刺客。還有,命人去通知楊存中來認人領屍。哼,他的殿前司中出了刺客,我看他難辭其咎。”


    身旁一名侍從躬身應答,一一安排下去。秦檜陰沉著臉在眾人的護衛下迴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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