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跟姐姐本名叫什麽嗎?”


    “招娣、盼娣。”


    “娘在的時候,她要做家裏所有的活,還要被打罵,我們母女三人每天隻能吃一個野菜餅子。”


    “娘每次都會把野菜餅子省下來給我們,直到她生生累死。”


    “她不在了以後,家裏所有的活就是我跟姐姐做。”


    “後來,他娶了新妻子,終於生了兒子。”


    “我們每天不止要做活,還要伺候那對母子,挨打挨罵是常事。”


    “他們逃荒的時候,把我跟姐姐丟下了。”


    “還好我們遇到了小姐,小姐給我們吃喝,給我們工錢,還給我們改了名字。”


    “小姐說我們不是賠錢貨,我們很珍貴,所以叫我們珍珠和翠玉。”


    翠玉說著說不著,不自覺淚流滿麵。


    她已經不恨了。


    小姐說過,從她們大仇得報的那天開始,以後的每一天都是她們的新生。


    王淑婉眼眶通紅,她沒想到小姑子失蹤以後的遭遇會是這樣。


    當初如果她們再快一點,是不是就能避免小姑子被抓走,是不是就能避免小姑子遭遇那樣的折磨……


    葉問誠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攥住。


    都是因為他,要不是他跑去闖蕩江湖,要不是他與人鬥氣,唯一的妹妹就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都是他!


    珍珠見他狀態不對,溫聲道:“這位大俠,我不知道我娘是不是你的妹妹,但是她的仇我們已經為她報了,她已經得到安息,活著的人也應該往後看。”


    葉問誠怔怔看著她。


    翠玉抿了抿唇,“我娘的後頸有塊小指甲蓋大的胎記,看著像一朵小小的花。”


    這話一出,葉問誠再也堅持不住,白眼一翻朝後倒去。


    城牆上的宋盼兒:……


    就這樣的還是盟主?


    不太行啊!


    這點打擊就受不了,以後怎麽為她辦事?


    算了算了,還是換個人選吧,他妻子就不錯。


    王淑婉沒管倒地的丈夫,撲過去一把抱住兩個姑娘。


    “是了是了!是我小姑子!真是我們家小菊!”


    珍珠、翠玉:……


    真不管管你丈夫?他看起來好像快不行了啊。


    王淑婉才懶得管,反正一會兒自己會醒。


    她抱著兩個小姑娘又哭又笑,不停撫摸她們的臉。


    “珍珠,翠玉,我是舅媽,快叫聲舅媽來聽聽。”


    珍珠沒動,翠玉眼珠子一轉,甜甜出聲,“舅媽!”


    她喊完,偷偷掐了一下珍珠的後腰。


    珍珠跟著輕聲喊了一句“舅媽。”


    王淑婉喜得眉開眼笑,從手腕上褪下自己戴了許多年的一對銀鐲,要給她們做見麵禮。


    她也想給更好的,可混江湖的,有哪個敢說自己手頭寬裕?


    實在是囊中羞澀啊!這對鐲子已經是她唯一的首飾了,沒見她腦袋上別的都是木簪?


    不過……她目光炯炯看向朱氏腦袋上的銀簪子和手腕上那拇指粗的銀鐲。


    待葉問誠醒來,讓兩個姑娘跟他敘舊後,王淑婉一把拽過朱氏去了一旁。


    她蒼蠅搓手,“那個,師妹啊……”


    朱氏“嘖”了一聲,“知道你沒憋好屁,快點放!”


    王淑婉:……


    要不是有求於人,她今兒非得讓這死丫頭再次嚐嚐來自師姐的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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