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金手指巨大,不適合帶腦子觀看】


    “她爹,咋辦啊?盼兒一直不醒,會不會……會不會……”


    婦人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宋盼兒隻覺頭疼欲裂。


    【位麵交易係統……綁定中……】


    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宋盼兒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


    辛辛苦苦攢了小十年錢,在老家鎮上開的小超市剛剛穩定,結果平地一個炸雷,把她給劈到了剛剛看完的團寵福寶文裏,成了女主宋福寶的對照組,還莫名其妙綁定了一個勞什子【位麵交易係統】。


    這該找誰說理去!


    結合原身的記憶和書中劇情來看,永州大旱,青山村的人不得不背上行囊離開家園,之後在路上被流民衝散,原身昏迷,醒來後才發現宋家三房已然被除族拋下。


    在劇情裏,三房被除族的原因是女主宋福寶發現宋盼兒將野菜餅給了一個孩童,引起流民爭搶,從而引發混亂,造成宋老頭身死。


    但奇怪的是,在原身的記憶中,一切恰恰反了過來,給孩童野菜餅的人是女主宋福寶。


    宋盼兒更傾向於後者。


    因為不論是劇情還是記憶裏都顯示,原身並不是那樣心善的人。


    宋家三房是青山村出了名的極品。


    宋大河是宋老頭的老來子,在家中頗為受寵,是青山村出了名的懶漢,成日裏招貓逗狗、遊手好閑,一喊下地不是頭痛就是屁股痛,一直到二十歲還說不到婆娘。


    最後是他娘老錢氏在娘家那邊給他尋摸了一個叫錢金鳳的姑娘。


    錢金鳳在家的時候也是十裏八村出了名奇葩。


    父母死後她跟著大伯一家討生活,到了年歲大伯一家想把她嫁給瘸腿鰥夫換彩禮給堂弟娶妻,她直接在大伯家裏放了一把火,好好的屋子被燒得隻剩下半截。


    偏人家還有理有據,說燒的是她自己家的那一半,沒損害大伯家一塊磚。


    可私底下卻跟那一大家子放話,若是再敢打她主意,就把剩下那一半也燒了。


    她大伯氣得要死,又實在拿她沒有辦法。


    畢竟她孤女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倒是還有一大家子。


    好不容易等到老錢氏上門提親,大伯還以為能拿到彩禮銀子,不想錢金鳳上花轎的時候直接一並給帶走了,一枚銅板都沒給他留下,氣得他直接給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斷了聯係。


    這對夫妻倆生下的孩子,能是個簡單角色?


    錢金鳳嫁到宋家六年無所出,終於懷上,又隻生了個丫頭片子,礙於也算是自己出了五服的堂侄女,自己兒子又是那副德行,老錢氏不好說什麽,便做主給取了個“盼兒”的名字,盼望錢金鳳下一胎能是個帶把兒的。


    可惜不等錢金鳳生下兒子,在宋盼兒三歲時,一場風寒就要了老錢氏的命。


    說起宋盼兒這丫頭,青山村的狗都得搖頭。


    比她爹懶,比她娘還兇悍。


    明明生得是十裏八鄉獨一份的好看,性子卻惡劣得讓人不敢恭維。


    誰見過女娃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把男娃當狗攆?還天天跑到族學外頭聽夫子講學?


    簡直是青山村離經叛道第一名。


    同樣是宋家的女娃,也是同樣的年紀,大房的宋福寶就乖巧懂事,時常跟著孫氏下地幹活,從來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是以,當宋福寶哭著說是妹妹給了一個孩童野菜餅才引得流民生事時,青山村的人絲毫沒有懷疑,因為他們記憶裏的宋福寶是個絕對不會說謊的好姑娘。


    宋盼兒睜開眼睛,對上髒兮兮的破布。


    她躺在板車上,被宋大河推著,板車上支著塊破布遮陽。


    錢金鳳手裏拿著一把殘破的蒲扇一邊走一邊給她扇風。


    汗水順著兩人幹瘦蠟黃的臉頰往下流,匯聚到下巴,滴落到粗布衣襟上,沒一會兒又被太陽烤幹。


    “爹,娘。”宋盼兒出聲,才發現嗓子幹得厲害。


    她現在這具身體不過十歲,身上沒有二兩肉,之前被流民推到地上撞到了後腦勺,這會兒隻要一動,頭就昏得厲害。


    聽到女兒終於醒過來,錢金鳳忙不迭低聲念了句佛,把蒲扇往腰間一插,解下背後背著的大竹筒。


    “盼兒醒啦,來,喝點水。”


    她扶起宋盼兒,打開竹筒上塞著的破布。


    混雜著泥腥味兒的水送到嘴邊,聞到這個味道,宋盼兒條件反射的胃裏一陣翻湧。


    她擺擺手,“不用了娘,奶給了我水。”


    好在穿過來的時候不止綁定了那勞什子【位麵交易係統】,剛開的小超市也跟著她一起穿了過來。


    不然她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這條逃荒路上走多久。


    聽她這麽說,錢金鳳嚇了一跳,把竹筒背迴背上,趕緊快走幾步,伸手摸她的額頭。


    “臭丫頭,可不興胡說,你奶都死七年了!”


    宋大河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快要流進眼睛的汗水,“盼兒還記得你奶啊,是不是夢到她了?”


    宋盼兒點點頭,又搖搖頭。


    “奶帶我去觀音娘娘座下聽經,聽完了就迴來了,觀音娘娘說我有慧根,賜了我不少東西呢。”


    老錢氏生前信佛,家裏一直供著木雕的觀音像,這是宋大河兩口子都清楚不過的事。


    為了能把超市裏的物資拿出來,宋盼兒隻能找了這個借口。


    她一點也不擔心夫妻倆會暴露出去。


    笑話,這倆大極品可是“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把它變成我的”貨色。


    擔心他們暴露出去,還不如擔心他們吃啥啥不夠,用啥啥不剩。


    “我真的去觀音娘娘座下聽經了!”為了讓她們相信自己,宋盼兒當即背了一段《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錢金鳳和宋大河對視一眼,夫妻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強忍著喉嚨的幹澀背完,宋盼兒右手一攤,手心裏頓時出現一瓶礦泉水。


    開小超市的時候恰逢那一場疫病剛剛結束,大家心裏沒底,總要在家裏囤些物資才安心,因此她進了很多米麵糧油和糖、鹽、辣椒之類的基本物資,礦泉水也進了不少。


    哆嗦著手,用力擰開蓋子,宋盼兒灌下一大口水,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見夫妻倆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宋大河甚至都忘了走路,就那麽站在原地,宋盼兒把水一遞,“爹、娘,你們也喝。”


    錢金鳳咽了口口水,雙手接過了這“觀音娘娘”賜下的水。


    她沒有喝,而是轉身先遞給推車的宋大河,“她爹,喝口水歇歇。”


    宋大河“哎”了一聲,小心翼翼放下板車,接過水抿了一口。


    “好甜!”他驚喜出聲,又把水遞還給錢金鳳,“她娘,你也趕緊喝一口潤潤嗓子。”


    錢金鳳搖搖頭,“這水不多,留著給盼兒,我喝竹筒裏的水就行。”


    女兒還小,喝幹淨的水才不容易生病。


    宋盼兒一陣心酸,忍不住出聲,“娘,你盡管喝,觀音娘娘給了我好多水,夠我們敞開肚皮喝很久,還給了糧食。”


    宋家三房被趕出來時隻被允許帶一輛推車和五斤麥麩,大房和二房是真的沒打算給她們一家三口留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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