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斑斑!?”


    “沒錯,這家夥是彼得·佩迪魯,一隻會變形的阿尼瑪格斯,他變成老鼠,假裝成你的寵物,騙了你,羅恩。”


    西裏斯將魔杖指向彼得,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克魯克山早就發現了這點啊。”


    “難怪毛色變了……”


    “就是說,他們是在埃及交換的?”


    哈利他們雖不是直接的當事人,卻都麵露認同之色,而羅恩則震驚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


    對羅恩而言,突然揭開的真相無疑是極大的衝擊。


    他還記得,斑斑因為不適應陌生的炎熱氣候而無精打采,把它交給治療師後,它的毛色和體形稍微有些變化,但隻過了一天就恢複了精神,羅恩還因此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居然是換成了完全不同的老鼠——而且真身竟是一個禿頂、肥胖的中年男人……


    或許是替震驚的羅恩問出口,萊姆斯開口了。


    “偽裝成學生的寵物,真是好主意,你到底是在哪、怎麽換的?知道羅恩是哈利的朋友才選中了他嗎?”


    “隻是碰巧而已。”


    彼得似乎已經放棄狡辯,幹脆坦白道:


    “當時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這孩子一家去埃及的報道,又看到他有隻老鼠,立刻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比起單純變形潛入,偽裝成寵物更能保證食宿安全,所以我立刻去了埃及,對那隻老鼠施了咒讓它生病……之後隻需找到那個動物治療師提前埋伏好就行了。”


    “那你把斑斑怎麽樣了!你……你該不會……”


    羅恩的聲音帶著哭腔,彼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頂,別過了視線。


    “沒殺它,那隻是個暫時性的咒語,交換的時候放它出來了,可能還在治療師的家裏……”


    “嗚……斑斑,可憐的斑斑!”


    “羅恩,斑斑可能還在治療師那裏呢,也許還被保護得好好的,現在喪氣還太早。”


    “對啊,羅恩,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要振作起來。”


    德拉科和赫敏一邊用手帕包紮著羅恩受傷的腳踝,一邊安慰著他,羅恩因這個震撼的真相而情緒低落,萊姆斯猶豫要不要安慰他,但見有朋友陪伴,便決定先集中處理當前的問題。


    “之後再詳細問這件事……彼得,你為什麽要潛入霍格沃茨?是誰指使你?你在找什麽?不想這麽問,但……你是黑……”


    萊姆斯的話被西裏斯的怒吼打斷了。


    “這些都無所謂!”


    西裏斯似乎早已按捺不住,推開萊姆斯,上前一步,將魔杖直指彼得的鼻尖。


    “是你告訴伏地魔那個關於‘被選中的孩子’的預言嗎?迴答我,彼得!”


    “如果我說是呢?”


    彼得臉上那絲嘲笑漸漸消失,直視著西裏斯。


    西裏斯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極端的憤怒,盡管如此,那種天生的俊美仍未被破壞,反而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具威懾力。


    “我要殺了你。”


    西裏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如果是你做的,我就要殺了你!你背叛了詹姆……背叛了我們的友情,害死了詹姆,還假裝成朋友堂而皇之地活到現在……”


    “什麽!?你這話什麽意思!”


    哈利的聲音近乎一聲尖叫。


    “背叛……讓詹姆……讓我爸爸死了?不是說我爸媽是被那個人殺的嗎?佩迪魯怎麽會牽扯其中?”


    萊姆斯看到哈利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伸手摟住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將目光移迴彼得身上。


    “彼得,不管你是什麽時候變成‘那樣’的,我們這些朋友未曾察覺你的痛苦,真是抱歉,但求你告訴我們,十三年前你就已經站在黑暗那邊了,對吧?你還像這次一樣,利用阿尼瑪格斯的能力潛入鄧布利多身邊,竊聽那個預言……並將它告知了黑魔王,是不是?”


    彼得凝視著雷木,隨後將視線稍微下移,看向了哈利。


    那雙帶著純粹疑惑與悲傷的綠色眼睛毫無閃爍地凝視著自己,彼得似乎無法忍受這種目光,立刻移開了視線。


    “你沒什麽好道歉的,萊姆斯,那時候你已經被自己的問題壓得喘不過氣了,而且……你說得沒錯,我在畢業後沒多久就決定為他效力了,但如果不成為食死徒,不僅我自己,甚至家人的性命也可能會丟掉,為了活下去,別無選擇,隻能投入黑暗。”


    “可是……”


    “你覺得這樣的借口會被接受嗎!”


    恢複氣勢的西裏斯怒吼道,甚至忘了使用魔杖,直接撲向了彼得。


    他一把抓住彼得的衣領將他拉起,由於西裏斯身材高大,彼得個子矮小,這一舉動幾乎讓彼得懸在了空中。


    萊姆斯慌忙按住西裏斯的胳膊,將彼得的雙腳重新放到地上。


    “即便如此……你為什麽背叛了我們!我們不是摯友嗎!”


    “背叛?你說的是背叛?”


    彼得先前還算冷靜的表情突然扭曲了。


    他激烈地掙紮,甩開了西裏斯的手臂。


    “西裏斯,我告訴你,所謂背叛,隻有在背叛者和被背叛者之間存在信任時才成立。”


    彼得臉上露出一種既像嘲笑又似哭泣的扭曲表情說道。


    “那又怎樣……”


    “我們之間真的有過信任嗎?我知道你和詹姆加入了鳳凰社,甚至莉莉也加入了,並三次反抗了我主,但我對此一無所知,如果我知道了,我會保持沉默的,但我什麽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一直都是這樣,你們總是兩人自行決定一切,將我卷入其中,卻從未商量過!然後你們還稱之為朋友,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


    麵對彼得出乎意料的反駁,西裏斯啞口無言。


    “我確實對詹姆、莉莉和哈利感到抱歉,但我並不認為這是背叛,因為在我和詹姆之間,從未有過可以被稱作背叛的關係!”


    “不是這樣的!詹姆真心把你當作摯友……”


    “從不告訴我任何事情,對我的事毫不在意,這就是所謂的摯友嗎!”


    “冷靜一點,你們兩個……”


    萊姆斯的聲音有些慌亂,但憤怒占據了兩人心頭,他們全然沒有聽見。


    “從過去到現在,你最在乎的隻有詹姆,而詹姆也隻有你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摯友,更何況,你曾利用萊姆斯試圖殺掉斯內普,你有什麽資格談論友情!”


    “斯內普?”


    赫敏和羅恩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隻有哈利一人似乎意識到“糟了”,但激動的彼得和西裏斯全然沒有察覺,急於平息衝突的萊姆斯也未注意到。


    “那件事和現在無關吧!”


    西裏斯被戳到痛處,強硬地反駁道。


    彼得冷冷地迴應,反而愈發鎮定。


    “當然有關,難道你認為自己可以隨意利用和背叛朋友,而別人卻不能背叛你嗎?這才是自以為是的說辭吧。”


    “住口!”


    西裏斯激動地舉起魔杖,準備施放攻擊咒語。


    但他未能得逞,突然一道青白色光芒劃過他和彼得之間,將西裏斯的魔杖擊飛了出去。


    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光芒的來源——門口。


    斯內普蓬頭垢麵,氣喘籲籲地倚靠在半開的門上,似乎從學校一路跑了過來。


    “適可而止吧,蠢貨。”


    “斯內普,你怎麽會在這裏!”


    “啊!”


    “什麽?”


    西裏斯唿喊出這個名字的同時,除了彼得,其他人也幾乎同時發出了聲音。


    哈利、萊姆斯和斯內普都反應了過來,而赫敏和羅恩則滿臉驚訝。


    “斯內普不是哈利的姓氏嗎?”


    “可是他剛才稱普林斯教授為斯內普了。”


    坐在旁邊的德拉科感到事態不妙。


    “可能聽錯了,或是說錯了。”


    然而,德拉科的努力徒勞無功。


    “別擋道,斯內普!這是害死詹姆的仇人!”


    西裏斯指著斯內普,毫不掩飾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萊姆斯無奈地仰望天花板,哈利和德拉科則捂住了臉。


    斯內普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嗬!我早就覺得你愚蠢,但沒想到愚蠢到如此地步,你連什麽是最重要的都不明白,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對你來說,守護現存的哈利比為已故之人複仇更重要吧,你還敢聲稱自己是為了保護哈利而來?”


    “閉嘴!你怎麽可能明白……”


    “行了,西裏斯,你能閉嘴嗎?”


    西裏斯憤怒地衝向斯內普,盡管他的魔杖已被擊飛。


    然而,看似冷靜的萊姆斯發出一聲不耐煩的歎息,在他臉上浮現出一種厭倦的表情。


    他迅速出手,以獸般的速度在西裏斯的脖頸上擊出一記手刀。


    西裏斯昏了過去,倒在地上。


    “精彩。”


    斯內普拍了拍手,盡管他的表情顯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佩服之情。


    萊姆斯將昏迷的西裏斯放到一張塵土飛揚的床上,低聲道。


    “你剛才本可以直接用繳械咒的,為什麽還手下留情了呢?”


    “抱歉,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提到複仇的事。”


    斯內普聳了聳肩,隨後轉向彼得。


    “好了,佩迪魯,吠叫的瘋狗已被安靜地放倒,迴到正題吧,我想萊姆斯已經問過了,告訴我們是誰的命令,以及為什麽你會冒充韋斯萊家的寵物,如果你真的覺得對哈利抱歉,那麽你就有義務解釋清楚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麽,或許你和波特之間沒有信任,但你對哈利做的事卻是另一迴事。”


    “斯、斯內普……我……”


    斯內普雖然沒有像西裏斯那樣直接用魔杖指向彼得,但他的威壓絲毫不遜色。


    彼得戰戰兢兢地想開口,萊姆斯卻製止了他。


    “等一下,斯內普。我們換個地方,羅恩受了西裏斯的傷,彼得的事情恐怕會拖很久,得先為他治療。”


    “真是多管閑事!”


    斯內普憤憤地歎了口氣,瞪了西裏斯一眼,看到羅恩的傷勢確實不輕,還是同意了萊姆斯的建議。


    萊姆斯帶頭扛起西裏斯,德拉科在旁邊照亮前路。


    接下來是被魔法束縛的彼得,哈利從後方監視著他,斯內普背起羅恩,赫敏緊隨其後,一行人重新踏上了通往尖叫棚屋與打人柳之間的通道。


    “那個……普林斯教授。”


    “什麽事,格蘭傑?”


    赫敏似乎忍受不了隻有腳步聲在沉重的氣氛中迴響,終於開口說話。


    斯內普目視前方,迴答道:


    “剛才,那個人叫您斯內普,還有布萊克先生也是,為什麽會用哈利養親的名字來稱唿您呢?”


    哈利、盧平和德拉科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擔心地迴過頭來看了一眼。


    隻有羅恩因為被斯內普背著而幾乎意識模糊,毫無反應。


    “佩迪魯和布萊克叫我斯內普,和哈利的姓氏,由此,你是怎麽想的呢?”


    以為會被無視,但斯內普卻反而用平靜的語氣詢問赫敏。


    她微微歪頭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


    “難道說……您真正的姓氏也是斯內普嗎?”


    “沒錯。”


    “西弗勒斯!”


    盧平驚慌地停下腳步,迴頭叫道。


    斯內普看著盧平的目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迴應他搖了搖頭。


    “現在才當作局外人也沒有意義,況且我也覺得無法繼續隱瞞哈利最親密的朋友,時候到了,否則,你想對哈利的朋友施展遺忘咒嗎?”


    “不是……如果你是這麽決定的話,我不會反對。”


    “……可以嗎?”


    哈利投去同樣擔憂的目光,斯內普點了點頭。


    “再隱瞞兩人隻會讓人痛苦。”


    然後斯內普俯視赫敏,直視她的眼睛。


    “格蘭傑、韋斯萊,我相信你們的友誼,也希望你們繼續支持哈利,所以我會告訴你們真相,聽到的內容,無論是對家人還是任何人都必須保密,可以發誓嗎?”


    兩人保證會守口如瓶,於是斯內普開始講述自己在麻瓜世界的真名是斯內普,撫養哈利的經過,以及讓哈利以其他身份進入霍格沃茨的原因。


    那似乎是個相當漫長的故事,但至少在穿過通道前就講完了。


    哈利感到驚訝的是,盡管隻有十三年,自己的生活已經比同齡人更加曲折,可是把這一切總結起來居然能在不到十分鍾內講完。


    期間,西裏斯醒來並試圖再次攻擊彼得,但被盧平攔住。


    哈利也勸說他既然身為魔法部職員,應該遵循合法的程序,最終才作罷。


    斯內普講完一切後,哈利向兩人道歉,表示自己之前的隱瞞。


    羅恩和赫敏雖然吃驚,但表示可以理解,並說無論他的養親是誰,這都不會改變哈利的身份,今後會繼續做朋友。


    孩子們在確認彼此的友誼時,盧平像是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


    “對了,西弗勒斯,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尖叫屋的?”


    “啊,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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