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班,翁娜又跑過來蹭她:“書祈~你怎麽這樣啊~”


    “啊~我怎麽怎樣啊~”


    兩人像小孩兒似的,一邊擠擠囔囔往外走,一邊互相學著對方說話,鬧的不可開交。


    從劇院出來,站在台階上就看見了底下迎麵走來的人。


    戴著黑色的口罩,白色的短袖,胸前的印花字母是紅色的,簡簡單單的穿搭,卻被他襯得感覺格外好看。


    “魚魚!”她有些驚喜,小跑著下去。


    翁娜癟了癟嘴,瞧著某人直接撲進喻之銜的懷裏,在他頸窩蹭了蹭。


    “你怎麽來啦?”她把人鬆開,滿臉的笑意。


    今天節目錄完之後,她也沒卸妝,這會兒還能瞧見臉上精致的妝容,長長的睫毛忽上忽下。


    喻之銜一手還虛虛地攬著她的腰,輕聲笑起來:“今天下訓早,想著順便過來接你,就來了,你沒看見消息的。”


    他這麽一說,溫書祈立刻低頭去看手機,一分鍾前他確實發來了一條:“願願,我在劇院門口等你。”


    翁娜下了台階,慢慢地走過來,路過的時候撇過頭去,打趣般地飄了一句。


    “有些人啊,見色忘友喲!”


    溫書祈耳根發燙,瞪著眼瞧過去,翁娜沒看她,直直地往前走了。


    她癟了癟嘴,迴首瞧喻之銜,見他垂眸盯著自己,輕哼了一聲:“沒辦法,我就是~”


    拜托,這可是喻之銜啊。


    “好啦,走吧,接你迴家。”他抬手,動作輕柔地在溫書祈額頭點了點,牽著她的手往停車的位置走。


    七月份已經忙完了兩個比賽,其實就沒什麽好忙的了。


    九月份是亞錦賽和亞運會,講道理喻之銜不是很慌。


    亞運會的入選名單都已經出來了,他參加男單,男雙還有男團,男團有沈驍然,應該很難輸吧?


    倒不是喻之銜對沈驍然有百分百的把握,而是沈驍然的勝率保持的很穩定,這麽多年,就像一根標杆立在那兒。


    對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兩人迴到家,喻之銜就套上圍裙進廚房忙活了,溫書祈在沙發上上坐了會兒,起身也往廚房走,順手把牆壁一側的另一個圍裙摘了下來。


    套上圍裙,她往灶台那邊去。


    喻之銜轉身的時候看見她,手裏的鏟子還舉著呢。


    “願願?”


    “我做個湯吧,不會妨礙到你。”


    總是讓喻之銜一個人做飯,她有點過意不去,盡管他本人很享受這樣的狀態。


    港城那邊,煲湯算是一大強項吧,而且她留學的那段時間,做的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湯。


    那邊的灶台什麽德行,懂得都懂。


    看她是真的要動手,而不是隨便說一說,喻之銜也就沒有阻攔,由著她在那兒走來走去的忙活。


    他在砧板上切辣椒和土豆絲兒,她就在水池裏洗著胡蘿卜和玉米。


    兩人各幹各的,卻也格外的和諧。


    就算沒有交流,也沒感到尷尬,反而都覺得有對方陪在身邊很溫暖舒心。


    煲湯需要的時間長,她把所有食材放進鍋裏之後,就靠在大理石台上喝著剛剛榨的蔬菜汁。


    “略,不好喝。”營養成分或許很高,但實在不怎麽入口。


    勉強喝完,溫書祈皺著一張臉站在水池邊上洗杯子。


    喻之銜把鍋裏的菜盛起來,無奈地搖搖頭:“願願,我就說你不會喜歡的……”


    她訕訕,還以為在國外這幾年自己的飲食係統已經得到更新,實際上不然,隻不過那幾年壓製自己,現在放開之後更是不願意碰那些難吃的玩意兒。


    都什麽啊?


    留學帶給她最大的苦難就是飲食。


    “我覺得我今晚能吃三碗飯!”


    她豎著三根手指頭起來,格外認真地看著喻之銜。


    對方表情有些古怪,眉頭挑了挑,癟嘴:“願願,你這發誓呢?”


    標準的,發誓的手勢。


    “吃飯不用這樣吧?”他笑。


    溫書祈把手放下來,拍了一下胯骨,朝著他看了兩眼,一甩腦袋,往灶台旁邊走:“這是我的小幽默。”


    “好~三碗就三碗。”反正家裏也不差那點兒米。


    她的燙煲的時間要久一點,喻之銜便先把所有的菜都端了出去。


    “魚魚,等吃完飯再喝湯吧,再熬一下。”排骨熬的時間不夠久,都不能一口脫骨,她又往裏麵添了點佐料,這樣熬出來更好喝。


    喻之銜是沒什麽意見,她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好。


    這副樣子要是被盛牧言看見,沒準是要被摟著脖子打一頓的。


    從前他們下鄉學習,在農場裏麵的時候,喻之銜做飯可以稱得上獨斷專行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發言權。


    那會兒大家每天下地累的要命,迴來之後想吃點兒好的,喻之銜就一句話:“就這些,不想吃自己去做。”


    多狂妄啊,就仗著他們那幾個人不會做飯。


    也就是當時下鄉沈驍然沒去,不然他們還能有點抗衡,因為男乒除了喻之銜會做飯就是沈驍然了。


    不過有個事兒盛牧言至今不知道。


    當時下鄉那事兒,秦翼是跟林邵瑋說了喻之銜不用去,但是林邵瑋考慮到沒人會做飯,怕那幾個男隊員把自己餓死,才讓喻之銜也去了。


    甚至問過喻之銜的意見,他自己也想去體驗一下,秦翼就沒攔著。


    要不經常有人說,秦翼把喻之銜當親兒子疼,那完全是體現在方方麵麵。


    溫書祈當真是吃了三碗飯,整個胃都感覺舒服極了,才舔了舔唇角跑進廚房去看自己煲的湯好了沒有。


    “魚魚,幫我端出去嘛。”


    鍋有點燙,她拿毛巾蓋在把手上麵,朝著外麵喊了一聲。


    喻之銜進來,幫著她一起端出去。


    “快嚐嚐~”她的眼神亮亮的,滿是期待地看著他。


    玉米排骨湯,她最拿手也最熟練的,因為這個最簡單。


    不能辜負小姑娘的期待,喻之銜舀了兩大勺到碗裏,用調羹吹了吹,送到嘴裏,隨即眼睛睜大了些:“好喝!”


    真不是故意誇獎,他點頭,又加了兩塊胡蘿卜到碗裏。


    燉的時間長,胡蘿卜軟軟的,帶著甜味,很好入口。


    溫書祈心滿意足了,也給自己舀了兩大勺。


    手機震動了兩下,她打開,是溫母發在一家三口群裏的,訂婚宴的邀請函初版,很多地方還空著,畢竟訂婚照他們還沒拍。


    “媽媽威武!”


    先無腦誇一波再說,然而下一秒溫母的消息就冒了出來:“你們自己要趕緊找時間拍訂婚照的噢,媽媽可管不到這個。”


    “好的~”


    抬了頭,溫書祈雙眼忽閃忽閃:“魚魚,我們訂婚照還沒拍呢?”


    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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