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翊從杜輕羽手中拿過那顆藥,端詳了一會兒轉而對杜輕羽說:


    “我隻是意外你還會這些東西。”


    杜輕羽也不再假裝自己剛才表演的是魔法,她實話實說道:


    “小時候在福利院偶遇了一個喜歡表演古彩戲法的老爺爺,他教了我一些小把戲。後來我一吃不飽飯,就會到街上表演這些戲法討口吃的,一來二去就熟練了。剛才給你表演的是仙人摘豆簡化版,可惜沒有碗,如果有碗我還可以演得更好。”


    國內傳統戲法有個特點,四麵管瞧,八麵管看。


    因此即使當時在齊尼爾包間,周圍那麽多人,杜輕羽依然能當著他們的麵藏好藥不讓別人看見。


    想用人眼去觀察出杜輕羽表演時的手速,可能性幾乎為零。


    杜輕羽解釋自己的戲法,語氣平淡,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葉瑾翊神情一頓,杜輕羽學會的很多技能起因似乎都是生存問題。


    因為太餓了所以熟練掌握這些戲法,出去表演討別人開心,隻為了一口吃的。


    因為被欺負得太狠了,所以想學醫術保護自己,然後進行迴擊。


    包括接受他的靠近……


    除了不討厭葉瑾翊,對他有好感,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能幫到自己。


    葉瑾翊並不追求他和杜輕羽之間,會是完全完美無瑕的戀愛關係。


    因為他自己最開始接近杜輕羽的目的就不純。


    可是,杜輕羽習慣性將她自己變成籌碼,變成達成目的的工具,是被迫的主動選擇。


    被外部環境逼迫,沒有足夠的力量抵抗,隻能先從自身求變。


    被動又主動。


    葉瑾翊放下那枚藥丸,拉過杜輕羽擁在懷裏。


    他頭埋在女人脖頸間,輕聲說:“辛苦了。”


    這麽多年,一個人走到今天,成長得這麽好,遇到那麽多困難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真的辛苦了。


    杜輕羽感受著男人身體的溫度,聽著他講出的話語。


    他說她辛苦了。


    是的,自己能走到今天真的很辛苦。


    她以前不喜歡對自己使用這個詞,因為會顯得她矯情。


    她明明抗拒這幾個字,但從葉瑾翊口中說出,又是那麽特別。


    杜輕羽忽然感覺心口熱熱的。


    她不習慣被人安慰,這會讓自己很無措。


    可其實被自己之外的人真心地安撫,是一個很美好的體驗。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在賭桌上,最後我和克利安的底牌之所以能變成一樣的,就是用了這種手法換牌的。我能記住桌子上每一個牌的位置,換個自己的底牌很容易。”


    杜輕羽張了張嘴,“還有,你都沒說我剛才的表演好不好。”


    葉瑾翊低低笑著,說話時唿出的氣息灑在杜輕羽脖子上:“我說了。我說好厲害,我的杜輕羽好厲害。”


    葉瑾翊這次的語調不再像機器僵硬,而是多了些自豪。


    我的……杜輕羽?


    好奇怪的句子,但是又聽得她很喜悅。


    杜輕羽嘀咕道:“我才不是你的。”


    葉瑾翊淺笑:“好,那我是你的。”


    不管誰是誰的,反正他們是在一起的。


    葉瑾翊妥協說的這句話,似乎比他上一句說得更奇怪了。


    可是杜輕羽心中很開心。


    好吧,她這次就暫時當個聽覺動物吧。


    正當葉瑾翊在這短暫的溫存中,想要再親一親杜輕羽時。


    門外敲門聲再度響起。


    葉瑾翊的動作再次被打斷。


    杜輕羽拍了拍抱著自己的男人:“外麵有人找你,應該是送衣服的。”


    葉瑾翊沉著臉起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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