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杜輕羽挺佩服這些人的。


    吵架永遠可以旁若無人地吵,仿佛天地間隻有彼此。


    而其他人在他們眼中就是看不見的空氣。


    於非晚由於力量流失,有氣無力,說話斷斷續續:“你忘了因為這些,你過去過的都是什麽日子了嗎?


    “毒品、賭博、色情交易,把大家害得還不夠慘嗎?難道我們明知道裏麵是火坑還要往裏跳?”


    齊尼爾無所謂此刻有沒有外人在現場,聽他和於非晚說的內容。


    在他的地盤上,沒人能把他怎麽樣。


    齊尼爾不屑地笑了下:“過去?嗬。如果不是因為過去的經曆,我不會明白這些東西有多好用。


    “更何況,我又沒拿槍逼迫他們來我這裏玩。


    “在場的誰不知喝酒不能貪杯,吸煙有害健康。他們有需求,而我恰好滿足了他們而已。”


    齊尼爾完完全全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誤。


    於非晚不可思議地看著齊尼爾這理所當然的樣子。


    齊尼爾靠近於非晚,雙手捧起她的臉:


    “我沒有宣傳這些,更沒有逼他們做這些。誰讓他們貪心呢,誰讓他們喜歡玩刺激呢。


    “他們自己愛作踐自己,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不把自己的錢當錢,可這關我什麽事?


    “有生意上門,哪裏有不做的道理。”


    杜輕羽在齊尼爾靠近於非晚時,便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於非晚嘴唇越來越白:“那船上那些被你送出去的人呢?他們不是被逼迫的嗎?”


    齊尼爾覺得這話更好笑了:“逼迫?我哪裏能逼迫他們呢,是這些人自己主動找來,求著我幫他們飛黃騰達。不信你問問你身邊這個人啊。”


    齊尼爾將話題扯到站在一邊的杜輕羽身上:“你問問她是不是自己要來的,是不是想要在這裏傍上個有錢人,然後夢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齊尼爾這些話,在來往的商客心中,都心知肚明,但沒人會主動挑開。


    挑明了,就沒意思了。


    隻是杜輕羽此次登上kq這艘船,來到十四層,並非為了齊尼爾和於非晚爭執的這些。


    葉瑾翊在一旁聽著,沉默沒說話。


    於非晚握住齊尼爾的手腕,想要掙脫他的手:“你強詞奪理。”


    齊尼爾嘴角掛著嘲諷的弧度:“我強詞奪理?好,很好。於非晚,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現在享受到的一切,都是依靠你看不起的那些東西供養的呢。”


    於非晚同樣不甘示弱:“那些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有本事那你殺了我。”


    齊尼爾聽到這些話後,眼神更加淩厲。


    於非晚已經不止一次想逃離他,可他明明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這個女人。


    齊尼爾冷笑:“想死?可沒那麽容易。我說過了,你不可能從我手中逃走的,利用死亡也休想。”


    齊尼爾霸道地宣言,仿佛在宣判於非晚的無期徒刑。


    於非晚在聽到齊尼爾的話之後,目光更加堅定:“我恨你。”


    齊尼爾笑意更濃:“那就好好恨著吧。”


    杜輕羽仍舊不知道這個人之間具體的故事,但聽他們的對話,是挺曲折的。


    一個兩個在感情中都是嘴硬心軟的性格。


    而且其中一個是個危險犯罪分子,另一個是個堅守底線的人。


    理念不同,爭吵自然多。


    單論感情,大抵又是一場虐戀。


    可生長在罪惡上的情感,也隻是如海市蜃樓一般,看著絢麗,但皆為虛幻。


    葉瑾翊以前不愛關注別人的情感狀況。


    他所在的圈子,不缺精彩的故事。


    不過聽別人講是一迴事,自己親眼目睹是另一迴事。


    他一直關注著杜輕羽的反應,這個女人狀態平穩,沒有被另外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勢嚇到,


    葉瑾翊忽然想,那他和杜輕羽的以後會是什麽樣子呢?


    這一刻,對任何事都永遠有把握的葉瑾翊開始迷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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