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為什麽她隻是想從季懸這裏知道段清梨的黑料,都那麽害怕他過來呢?


    她到底怕的是和他爭吵,還是怕,他一而再的和她過不去?


    她已經從自己挨耳光耳朵疼,到摔破手掌、膝蓋,再到……外婆也進了醫院。


    一旦這樣想,她胸口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季懸說出這些真心話,便更加不掩飾的看她的臉,“他一大老爺們兒,心胸是不是該大一點?”


    “假設你就是和別人睡了,再說難聽點,你特麽就是和很多人睡了,然後呢?”季懸凝著眉,語調拔高,“他看不慣,他對你失望了,那就老死不相往來好了!”


    “他應該知道,在誘惑眾多之下,不論誰做錯,其實都不是什麽意想不到的事!”


    “我們都是人,是人,不是神,不是聖!”


    伊桃的手就在膝蓋上放著,現在雖然沒貼創可貼了,但結的黑紅色的血痂對比她的白皙膚色,那麽明顯。


    季懸指了指她的手,“這算什麽?覺得你錯了,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一邊出軌,一邊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來傷害你?”


    伊桃攥住了兩隻手,心被季懸這些理不粗的話紮的又疼又麻,手指又局促不安的來迴揉搓,“這次,他和段清梨板上釘釘,我會離婚……”


    聽到這話,季懸悄悄唿了口氣。


    伊桃就在季懸右邊斜對麵坐著,因家裏空間小,沙發也小。


    季懸動了動膝蓋,身子就能稍微靠近她一點。


    “伊桃,除了我不想在他手裏吃這個虧,我讓裴讓和段清梨上熱搜,也是希望你能更快的認清,他不配一直占著你的心。”


    伊桃木訥的應了一聲,“嗯……”


    季懸清冽的聲音突然變得小心翼翼,“最後,等你和裴讓離婚了,我能追你嗎?”


    頓時,伊桃耳邊驚響。


    她瞳仁微震,心跳都漏了一拍。


    季懸真的是情場上的高手。


    這話他其實就是在告白,因這話的潛在意思,就是直接承認了喜歡她。


    他喜歡她,卻要問能不能追她,這是試探。


    試探她對他,是否反感。


    如果她現在說能,可能他今夜就敢開展猛烈的攻勢。


    如果她說不能,那他一定也有他的計劃。


    伊桃膝蓋收緊,身子也往後撤了下,這下意識的微動作是在逃避。


    為什麽她要逃避。


    因為給不出季懸一個答案。


    為什麽給不出。


    就如季懸所說,她也是人。


    感情裏的拉扯,何嚐不是一種博弈,誰又願意在愛情裏輸的一敗塗地?


    宛若再乖巧的少女,也都想過刺青,在接二連三被誤解、傷害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冒出過放縱、墮落的念頭。


    想起裴讓和段清梨,她就衝動的在想,就讓季懸來追吧,肆意去吧,氣得裴讓麵紅耳赤多痛快。


    可是。


    又因為真的對季懸毫無感覺,又怕真放縱了,未來更是麻煩。


    季懸看她呆滯不言語的模樣,長眸一轉,又說:“不過,你不需要今天就迴答我,不著急,畢竟你還沒離婚……”


    季懸靠在沙發上,擺出慵懶的姿態,“呀,晚上我忘記吃飯了,現在好餓,要不要和我出去吃點東西?”


    不說還好。


    一說,伊桃的肚子非常洪亮的傳出了一聲“咕——”


    就中午吃了一碗麵以後,到現在,她也就是喝了兩杯水,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立時她耳根發紅,連忙捂著肚子,“那……我請你吃飯吧,謝你讓我看到段清梨那些黑料。”


    季懸把手裏還在燃著的煙摁掉,雙手激動的握在一起,“我可以挑餐廳嗎?”


    伊桃莞爾,“嗯。”


    說著,她站起身來,“我去換個衣服。”


    要和伊桃出去吃飯,季懸整個人頓時就像發起了光,腿上動作變了變,右小腿擱在了左大腿上,春風得意的就像快要凱旋的小將軍。


    而也是這時,他才後知後覺發現了一個問題,“不是,我來了也快十分鍾了吧,你姥姥呢?”


    現在對於年輕人來說不是太晚,也就十點多,但對於老人來說,該休息了。


    剛走到臥室門口的伊桃頓住腳步,她沒有迴頭,淡聲道,“姥姥在醫院。”


    季懸一頓,立馬擺好姿態,“姥姥怎麽了?”


    伊桃沉默片刻,“如果,段清梨隻是破壞我的婚姻,說實話,我不會想著讓她怎樣……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成年人,比起報複,遠離倀鬼其實更重要。”


    “但是,她不敢和裴讓叫板,就覺得是我不離婚,對付我也就罷了……還牽連了我姥姥。”


    她又輕歎一聲,把段清梨做的那些事簡單對季懸說了一遍。


    看著她肩膀內扣起來的背影,季懸眯起眸,“伊桃。”


    他突然認真又嚴肅叫了她一聲。


    伊桃迴過頭:“嗯?”


    “可能你沒關注賽車,昨天,我參加f2比賽得冠了,不用多久,我要去嚐試開f1,要比f2更驚險,如果你能答應我,到時候去看我跑車,三天之內,段清梨應該就會得到她應有的下場。”


    伊桃一震。


    片刻後,她用力咽了咽,“好啊。”


    季懸彎起眼眸,笑了,“那就……這麽說定了,不能食言,具體什麽時間,我微信發給你。”


    “好。”伊桃也勾了勾唇,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季懸又靠在沙發上拿起了手機。


    既然要追女人,那第一要緊就是討對方歡心,他打開微信,置頂的聯係人備注是“言晨”。


    點開。


    之前全都是言晨給他發的照片,各種段清梨的,還有裴讓的。


    這不難看出,季懸能知道段清梨懷孕的事,都是言晨幫他所調查。


    他按住語音,故意學著短視頻段子裏的口吻,“天暗了,讓段……”


    話剛開口,主門突然傳出“咚咚”的敲門聲。


    聲音平穩客氣。


    季懸豪無多想,起身過去,也沒往貓眼外看一眼,就把門給打開了。


    畢竟闊少住的豪宅,一般人連小區正門都進不去,他根本沒有開門前看貓眼這個習慣。


    然後門打開的兩秒後。


    他眸子露出錯愕,而對麵的裴讓,先是一怔,旋即憤怒裹挾了冷徹的目光。


    門“砰”的關上的同時,裴讓極具威懾力的低音炮便傳來,“你怎麽在這兒?”


    季懸這次長了教訓,舌抵著腮,紈絝不羈的笑著,同時往後退著腳步,“我還想問你怎麽在這兒,段清梨都懷孕了,不是更需要你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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