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無計可施,我幹脆直接翻身下了坦克,直接一頭爬進了它的車底。


    由於發動機已經熄火,趴窩,我也絲毫不擔心這玩意會碾到我。


    此時,透過底盤的間隙我可以清楚地看見後麵的軍卡已經緊緊貼上了坦克的屁股,我尋思這個距離周武燦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降下炮塔開炮的。


    想到這兒,我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坦克底部的逃生門。


    雖然這種逃生門無法從外部打開,但我依舊可以作些手腳。


    迴想到白鳶之前布詭雷的場麵,我也如法炮製,把手榴彈別上了逃生門,然後便瀟灑地翻身離去。


    “嗚哇!”


    剛剛翻起身,我便聽到了一陣珊瑚海嘯般的咆哮。


    居然是感染者,隻見原本圍困在別墅區附近的那些感染者,此刻居然已經全部轉過頭,齊齊朝著我們圍攏了過來。


    我一驚,趕緊翻身爬上了軍卡,眼看那輛坦克的炮塔還在胡亂地轉動,白鳶直接丟出了幾枚手榴彈。


    我大驚:“大姐!這麽近!我們也會……”


    我話音未落,就見那幾枚“手榴彈”居然升騰起一陣白煙,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那是煙幕彈!


    眼見麵前的坦克已經被煙霧包裹,我心知接下來等待他們的結果,隻能是被無數感染者困死!


    “上來!”


    白鳶拍了我一下,我立刻鑽進軍卡的副駕駛。


    隨著,一陣引擎的轟鳴,我透過後視鏡,發現後麵烏央烏央的感染者大軍已經近在咫尺。


    “他媽的!邪了門了!怎麽今天忽然冒出來這麽多感染者?”


    我揣著槍怒罵了一聲,白鳶則掛了一下擋道:“坐穩!我們先去找謝逸祥他們!”


    所幸,感染者的數量雖多,但它們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軍卡。


    隨著白鳶的一腳油門,這些感染者便被遠遠甩在了車後。


    軍卡駛入城中村後,我便立刻下去敲響了小樓的大門。


    “老謝!開門!”


    開門的是謝逸祥,這家夥一臉迷糊,顯然是剛剛才睡醒。


    “老謝!趕緊走!感染者來了!其他人在哪!”


    被我這麽一喝,謝逸祥也猛然清醒過來,趕緊跑迴去叫人。


    眼看別墅區的方向,黑壓壓的感染者已經逼近了城中村,我們坐船走水路的想法肯定是行不通了。


    在謝逸祥幾人倉惶登車後,我們快速脫離了和感染者的接觸,一路從城中村另一側的小路疾駛了出去。


    眼見感染者沒有追上來,我也示意白煙停了車,然後獨自從綠化帶裏開出了那輛隱藏許久的裝甲車。


    因為這輛車裏還有著不少我們先前從周文燦那兒搜刮的戰利品。


    眼下的情況,留在市區肯定是不行了,我此時不禁想到了李光年五金廠所在的工業區。


    那兒位於城郊,附近還有一些農村和田地,感染者的密度肯定比城裏小得多。


    這麽想著,我便開車在前麵引路,我們兩輛車就這樣一路開進了城郊。


    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後麵的軍卡忽然對我按了按喇叭,我瞥了一眼後視鏡,卻看見謝逸祥他們已經把車停在了後麵。


    於是,我也疑惑地踩下了刹車。


    謝逸祥從車廂裏跳出來笑道:“嘿嘿嘿!我想起來了!這附近由我二舅開的一個紙廠!廠子不大!災情前就已經倒閉了!裏頭應該不會有僵屍!”


    說完,謝逸祥就指了指一個方向。


    到了地方後我們才發現,這個紙廠確實非常小,基本一進門就能把整個廠區看個遍,估計以前這裏麵也就二三十個工人!


    好在這個廠區雖小,但足夠結實,大門正對的就是倉庫和行政樓,兩邊各一間小廠房。


    廠區外圍都是老式的磚塊牆,大門也是舊式的雙開大鐵門,雖然看著老土,但也足夠結實!


    我晃了晃大鐵門上的鏈條,然後瞥了一眼謝逸祥,剛要喊他進來露幾手,裏麵的保安亭裏便發出了動靜。


    我一抬頭就見,一個身著保安服的大爺感染者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他一見到我們,原本死氣沉沉的麵孔一下就變得猙獰起來,他飛撲到鐵門邊


    “啊?”


    謝逸祥嘴巴一張,顯然這個感染者是他的熟人。


    我看了他一眼,他緩緩開口道:“這……這是我們村的王大伯!是個老光棍!我二舅看他挺可憐!就讓他在廠子裏當了保安!也算給他某個吃飯的生計!”


    說完,謝逸祥走到我邊上,臉上表情有些哭喪:“王大伯!那個……對不住了!迴頭我給您老燒倆紙人做個伴!”


    說著,謝逸祥就舉起了手裏是求生斧,隔著鐵門柵欄,直接劈砍在了王大伯臉上,看著王大伯倒下,謝逸祥不斷念叨著:“莫怪,莫怪!”


    隨即,他就伸手從王大伯腰上摸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麵前的大鐵門。


    雖然謝逸祥說著廠子裏已經沒有工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決定把廠子的各個角落都好好檢查一遍。


    就這樣,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把紙廠的每個家角落都檢查了一遍,甚至連櫃子和綠化帶的樹叢都沒有放過。


    事實也確實如謝逸祥所說,這個紙廠確實已經關門有一段時間了,裏頭並沒有再發現其他感染者,甚至辦公桌和廠房裏的機器都已經落了灰。


    行政樓的一樓是倉庫,裏麵還堆積著大量沒有裁剪的紙張。


    現在這個世道,紙張最大的作用應該就是作為燃料生火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並沒有把車直接停到大門後麵的廣場上,而是把車藏到了行政樓後麵的空地上,按照謝逸祥的說法,那塊地方本來就是他二舅用來停私家車的!


    我們從周武燦那兒帶迴來的東西並不少,粗略估算一下,光是我們幾個人就能吃上足足兩三個月。


    可白鳶卻是對我們搖了搖頭,他指著那幾百斤大米道:“你們是不是忘了!現在沒有電飯鍋!你們這麽多大米根本燒不熟!而且你們光吃大米!雖然可以填飽肚子!可時間一久!你們還是會營養不良或者缺乏維生素!到時候沒等感染者活剝了你們!你們就會被敗血症夜盲症腳氣病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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