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攔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堆焦黑的汽車殘骸,一輛碩大的攪拌車橫將在路中央,罐體已經破裂,凝固的水泥如一座小山一般覆蓋在幾輛小轎車上。


    很顯然,這裏曾發生過一場特大車禍。


    我和謝逸祥當即撂下共享單車,轉而翻越那座由水泥和車輛殘骸組成的小山堆。


    “嗷嗷……”


    就在凝固的水泥中,一具焦黑的,已經看不出男女的感染者正翻著褐黃的牙齒對我們揮舞著雙臂,它的下半身已經完全嵌在了凝固的水泥中。


    “砰!”


    我身旁的謝逸祥舉起斧頭重重朝著感染者的頭上砸了下去。


    翻過這堆車輛殘骸,我也終於看到了南湖服務區,這裏也是南湖市災情最早爆發的地方。


    隔著數百米我就看見了加油站對麵的服務區,一輛扭曲報廢的警車正靜靜躺在路邊,那就是我最早認識白鳶的地方。


    不遠處則是我第一次見到感染者的拉麵館。


    或許是這裏的感染者被清理過,我和謝逸祥遠遠張望一下加油站附近,並沒有看到感染者的蹤影,隻有一堆黑乎乎的東西摞在了加油站兩邊,上麵似乎還泛著一層黑煙。


    走近後我隻感到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原來,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居然是滿地的裹屍袋!


    而上麵環繞的那些黑煙,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蒼蠅!


    “大爺的!這味道……”


    謝逸祥話音未落,就被熏得連連咳嗽。


    “算了!老謝!好歹都已經死了!至少不是活的感染者!”


    我使勁衝自己的臉揮著手,試圖散走濃烈的屍臭,卻無濟於事。


    最後,我們兩個隻能和古裝劇裏的蒙麵大盜似的,用外套兜住了口鼻,才得以繼續前進。


    謝逸祥挨個看了看加油站油箱上的液壓計量表,最後眉頭一皺道:“小哥!這兒的油也沒幾兩了!我估摸著是這幫人逃命時全到這兒加油!把這加油站都給榨幹了!”


    “那這油庫裏還有多少存油?”


    我心說蚊子再小也是肉,便問了他一嘴。


    “也就百來升吧!”


    謝逸祥迴答我。


    我看了看加油站,又看了看附近的車輛,腦海裏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既然這些車全都堵在了路上,那是不是意味著,加油站的車加完油後其實並沒有走多遠,我們如果沿著高速路走一段,應該可以找到那麽幾兩柴油車!


    於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謝逸祥。


    謝逸祥也是臉上一抽,使勁一拍腦袋道:“對哦!這兒堵車堵得和俄羅斯方塊似的!就算加了油肯定也沒開遠!”


    話說完,我們兩個就貼著應急車道走了一段。


    果然,在一大堆私家車裏,混著幾兩重卡和拖拉機。


    按照謝逸祥的說法,一般小車都是燒汽油的,燒柴油的都是這種貨運車和那些工程車!


    我小心地翻上一輛小轎車的車頂,這才發現這兒的小轎車基本都已經開了天窗,想必是災難爆發後,這些被困車內的人不得已才打開天窗棄車逃命的。


    我和謝逸祥就像是踩著石頭過河一樣,不斷從一輛車的車頂,跳到另一輛車的車頂。


    最後,我扒上了一輛十六輪重卡的車頭,車門正大開著,估計司機也是慌亂之下棄車而逃了,來拿車鑰匙都還插在上麵。


    “老謝!這車基本是滿油的!”


    我有些激動地對謝逸祥招唿了一聲,卻沒有看見謝逸祥的身影。


    就在我疑惑時,謝逸祥突然從車廂的位置探出半個腦袋看著我。


    “我靠!老謝!你要嚇死我啊!”


    我罵了謝逸祥一聲。


    當我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謝逸祥時,謝逸祥卻麵露難色,他磕磕絆絆地告訴我:“小哥!我有個問題!這麽多油!咱們怎麽帶迴去……”


    嘶……


    我被他問得臉上一抽。


    此時,我才想到了這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我們根本沒有可以運輸柴油的工具!


    我迴眼一望,這兒的道路已經完全被大塞車堵死,也就隻有共享單車可以勉強過來,就算給我們一輛油罐車,我們也不見得能開迴去!


    而我們一路到加油站,足足有好幾百米的距離,現在去找一根幾百米長的管子和抽油泵,無疑是天方夜譚。


    我坐在駕駛室呆了一會兒,努力思索著對策。


    忽然,我眼角的餘光冷不丁看到一個人影鑽進了副駕駛。


    我一個激靈,趕緊抽出了三棱軍刺。


    轉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謝逸祥,這小子又鬼使神差地從後麵冒了出來,他把身子鑽進副駕駛,然後咧大了嘴對我笑了笑。


    “老謝!你能不能別老一驚一乍的!走路連他媽個動靜都沒有!”我瞪了他一眼,還用三棱軍刺對他比畫了一下,“我剛剛差點就把你當成感染者給捅了!”


    “小哥!你猜我找到了啥?”


    謝逸祥有些興奮地看著我,搞得我心裏一陣膈應,心說這老小子不會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這時,謝逸祥猛然一抽手,拉出一條灰白色的水管對我示意了一下。


    “我靠!消防水管?”我一個激靈,忙問他,“你從哪搞來的!”


    “嘿嘿!這車後邊拉的就是這玩意!”


    謝逸祥很是得意地笑了笑。


    說完,謝逸祥又拉開大巴車的儲物格翻了翻,當他翻出一隻錢包時,立刻樂開了花,隨後抽出幾張紅票子揣進了兜裏。


    “老謝!這都世界末日了!這些東西除了屙完屎擦屁股還有個屁用!”


    我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明白,這是謝逸祥作為一個小偷的執念。


    “小哥!話可不能這麽說!北邊那兒不是還沒鬧僵屍嗎!幹脆咱們多撈幾個銀行金庫!哪天要是去了北邊!有了這些!咱可就發達了!”


    聽完謝逸祥的話,我差點吐血,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道。


    “發達你個大頭鬼啊!你帶著這麽多票子!估計一到北邊你他媽進號子蹲大獄了!”


    聽到這兒,謝逸祥頓時腦袋一耷拉,完全沒了剛剛的快活樣。


    “對了!老謝!這水管子有多長?”


    我也言歸正傳,繼續處理柴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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