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暗自鼓搗著,心說這小子偷東西還偷出原則來了?


    “啊……”


    說話間,我突然聽到了一陣女人的尖叫,伴隨而來的還有幾個男人的狂笑。


    眼看我被聲音驚得抬起了腦袋,謝逸祥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別看了!這幫犢子天天都在樓裏瞎轉!一家一家地上門!有東西就搶東西!沒東西就搶女人!剛剛叫的那個是他們昨天綁迴來的!說是省醫大的校花!就被關在那邊的房裏!這兩天已經進進出出了十幾個人嘍!聽說人都已經瘋了!”


    “不對啊!老謝!既然他們喜歡女人!那把你綁這兒幹什麽!”我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這些王八蛋不會是有他媽的什麽特殊癖好吧!”


    聽到我的話,謝逸祥的語氣抽了抽,繼續道:“一開始謝爺爺我也想入夥的!他們就缺謝爺爺我這種開鎖撬門的!然後這幫孫子非要我當著他們的麵搞個女人才答應我入夥!”


    謝逸祥說道這兒,剩下的事情我也大概猜了出來,謝逸祥這小子多半是不答應他們,所以就被綁到了這兒。


    一想到被帶走的白鳶,我心裏就重重一沉。


    “小哥!你咋了!剛剛他們綁的那女娃不會是你女仔吧?”


    謝逸祥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麽,一時間我也不太方便解釋自己和白鳶的關係,隻能“嗯”了一聲迴答了他。


    “畜生!全是畜生!他們要是敢動婧兒!我就是死也要跟他們拚命!”


    被綁在我身後的湯成國重重罵了幾句。


    綁架,搶劫……


    太平日子過久了的我們總會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種平時隻有在電視和報紙上才能看見的事情不會落到自己頭上,除非是這些事情的親曆者,否則大部分人總會習慣性地認為這個世界是有規則和道德維持的,認為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這些倒黴事情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可這一次,我卻實實在在吃了個大教訓!


    我使勁扭了扭身子,卻發現身後的尼龍繩捆得異常緊,稍微動一動,手腕子就勒得生疼。


    “媽的!這群孫子把咱們綁得和大閘蟹似的!”謝逸祥也試著扭了扭身子,“小哥!你不是條子嗎!你咋的連個繩子都解不開?”


    “我靠!我他媽就是個片警!又不是反恐特戰隊!”我很是無語地反嗆了他一句,“倒是你!老謝!你不是說你開鎖偷電瓶樣樣行嗎?怎麽一個破繩子就把你這尊大佛給鎮住了?”


    “小哥!話可不能這麽說!謝爺爺我現在赤手空拳的!你要給我根鐵絲兒!我保證一支華子的功夫就能撒丫子跑路!”謝逸祥話裏滿滿的不服氣,我也沒有理會,隻當他是在吹牛。


    “真的?小夥子?”湯成國卻很是激動地問了一聲。


    “這還能有假?以前謝爺爺我身上都揣著家夥事兒?別說是這破繩子!隻要來跟鐵絲兒!就是條子的銬子謝爺爺我也能撬開!”謝逸祥有些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絕活。


    “鐵絲?我有啊!”湯成國當即興奮地迴應道,“我這老花鏡壞了一直都沒舍得換!右邊的眼鏡腿就是鐵絲綁著的!”


    說完,湯成國使勁抖了抖腦袋。


    抖了一會兒後,臉上的老花鏡終於哢吧一聲落在了地上。


    隨即,湯成國就用腳後跟把眼鏡蹬到了我這兒,我也就著老花鏡的反光把它踢到了謝逸祥的腳邊!


    就在謝逸祥貼著鋼管蹲下身子,準備摸索鐵絲時,外麵的門猛然被人踹開了。


    一個持著球棍的人影打著手電掃了我們一眼,居然是先前要砍白鳶的那個禿頭,他掄著球棍朝我們指了一圈罵罵咧咧道:“他媽的!大晚上吵什麽吵!全他媽找死是不是!”


    “龜兒子!有種的跟你謝爺爺單練!你要不敢就不是人養的!”


    謝逸祥首當其衝,我暗罵著,心說這貨是完全沒有腦子啊!


    “媽的!老子叫你滿嘴屁話!”


    說完,禿頭便舉起球棍對著謝逸祥的肚子上就狠狠捅了幾棍子。


    “咳咳……”


    謝逸祥痛苦地嚎叫了幾聲,幹咳不斷。


    打完了謝逸祥,禿頭又看了看我和湯成國,然後我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幾聲悶響,以及湯成國的慘叫,禿頭大罵道:“老東西!一把老骨頭還不安分點!燦哥說了!明天早上就搞你那條子閨女!留點力氣明天好好觀賞吧!”


    最後,這家夥終於走到了我麵前,一棍子重重掄在了我的腹部,我頓時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想開口,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還有你小子!你女仔殺了老子兄弟!燦哥說了!留你多活一晚上!明天就把你活閹了!再讓弟兄們當著你的麵!玩死你那個女仔!”


    “啊?”


    我一個激靈,頓時覺得下身涼颼颼的,心說自己長這麽大,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這會兒倒要變公公了?


    等到禿頭男哼著小曲離開,我才壓低聲音對謝逸祥催促道:“老謝!你倒是快點啊!你剛剛不會是他媽吹牛……”


    我話音未落,就看見原本被綁著的謝逸祥,居然舒展開了四肢。


    我當即收住口,驚得長大了嘴巴。


    “嘿嘿嘿!小哥!謝爺爺我辦事兒!你盡管放心!”


    說完,謝逸祥就蹲下身子,三兩下就扒拉開了我和湯成國身上的尼龍繩。


    我趕緊貼到門口看了看外麵的情況,奈何屋裏一片漆黑,加上包廂大門又是毛玻璃,我根本什麽也看不到。


    不過既然剛剛禿頭可以聽見我們的聲音,那就說明,門口肯定有看守在站崗,於是我趕緊做了動作,對謝逸祥和湯成國“噓”了一下。


    兩人也是心領神會,立刻放輕了動作。


    “小哥!現在咋辦?那個死禿驢肯定在外麵看門呢!”


    謝逸祥輕聲問了我一句,我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倘若外麵隻有一個禿頭,倒是不難解決,就怕我們這一折騰,會把周文燦的其他手下也引出來!


    思來想去後,我便對謝逸祥問道:“老謝!周文燦手下大概有多少人?”


    謝逸祥想了一會兒,說他也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會少於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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