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我驚叫一聲,猛然坐起,發現自己的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


    我看著牆上的掛鍾和邊上忙碌的湯婧父女,長長唿了一口氣。


    原來是噩夢!


    還以為我變成感染者了呢!


    不過一想到剛剛夢中自己看見的酷似熱成像的畫麵,我就不禁一陣心悸,心說還好感染者沒有這種變態的感官,不然到了黑燈瞎火的晚上,我們估計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麽想著,我又看了眼時間,發現現在已經過了午飯的點,也就是說,我已經昏迷了整整四個小時。


    我扶著沙發爬起身,還是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我立刻詢問白鳶的情況,湯成國告訴我,血壓雖然有所迴升,但仍舊低於最低安全值,眼下也隻能繼續觀察情況再做決定。


    我無奈地搓了搓手,卻聽見樓下傳來了一陣騷動。


    我立刻抄起了一旁的衝鋒槍,走到窗邊朝下看了一眼。


    動靜是從周家兄弟的小超市裏傳出的,超市門口此時正聚集著烏央烏央二三十號人,他們有人拿著菜刀,有人舉著衣叉,他們正三三兩兩結成大小不一的團隊對峙著,雖然絕大部分人都還站著,但不少人身上已經掛了彩,少數幾個已經躺在血泊中痛苦地翻滾著身體。


    不用說也知道,這些家夥肯定是為了爭奪超市裏那些殘羹剩飯而大打出手了。


    看到這兒,我不由得往後縮了幾步,生怕這些家夥透過窗戶看到我。


    但我心裏很清楚,這些家夥找上門是早晚的事兒,現在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手,也許是因為他們畏懼我們手裏的槍支,也許是他們手裏還有些存糧,尚且沒有被逼到打家劫舍的地步。


    這時,湯成國舀了三碗蛋花湯擺在了桌上,等我一口蒙完那碗蛋花湯再去看時,發現超市門口已經空無一人,超市裏麵也已經是空無一物,隻剩下一地的血跡和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躺倒在地上。


    “有情況!”


    突然,湯婧叫了我一聲。


    我湊上去一看,隻見湯婧正舉著手機對準了市區的方向。


    因為隔得太遠,我看不太清,隻能看見一些黑色的東西在蠕動。


    直到湯婧放大了手機拍攝的畫麵,我才看清楚。


    大街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居然全是感染者!


    它們就像是洪水一樣,不斷沿著四通八達的街道蔓延,怎麽也看不到盡頭!


    “這就是尚將軍說的僵屍潮?”


    我渾身一抽,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雖然那些感染者離我們還有很遠一段距離,但我還是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生怕這些活死人會被我的說話聲引來。


    湯婧沒有直接迴答我的問題,而是轉身舉起鎮暴槍交代道:“趕緊的!再檢查一下,門窗什麽的有沒有關嚴實!”


    聞聽此言,我立刻起身行動,裏三圈外三圈地檢查了防護措施,最後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把屋裏的窗簾也拉了起來,至於沒有窗簾的地方,則用報紙沾上水,糊住了玻璃。


    直到入夜的時候,我們才開始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我知道,這是僵屍潮的動靜!


    雖然無比恐懼,但我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便貓著身子輕輕掀開了窗簾的一角,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小區中心大道的方向。


    這一看,我差點沒一屁股坐下,如果不是及時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我恐怕已經叫出了聲!


    隻見那些感染者已經擠滿了我能看見的每一個角落,道路上,花壇裏,甚至由於隊伍過於龐大,許多感染者甚至還被擠到了車頂上。


    這些感染者男女老少皆有,有身著工裝的年輕男子,有穿著製服短裙的女生,也有挺著大肚子的孕婦,甚至還有穿著背著鼓囊囊書包的孩子!


    看著下麵這些穿著各色衣服,五百一片的感染者,我心裏不由得一陣發酸。


    雖然它們現在是猙獰可怖的感染者,但在幾天前,他們還是賺錢養家的父親,還是陪閨蜜逛街的女生,還是安心養胎的準媽媽,還是放學路上追逐打鬧的孩子。


    想到這兒,我不由地開始腦補這些感染者的過往。


    一位當家父親正在做工養家時,突然被旁邊的工友撲倒,咬斷了脖子。


    一個青春靚麗的女生,想要拉著閨蜜的手去搶黃金周的折扣包包,卻被閨蜜鉗住胳膊狠狠咬下了一根手指。


    一個懷孕的準媽媽,正在感受初為人母的快樂,卻被深愛的丈夫狠狠掏開了肚子。


    一個迎來小長假的活潑男孩,正在放學路上和同學嘻嘻打鬧,卻被幾個同學狠狠撲倒在了地上……


    想到這兒,我輕輕合上了窗簾,也許將來有一天,或許就是明天,我也會變成它們中的一員。


    不知那個時候,會不會也有其他人這麽看著我,然後腦補著我這個警察感染者曾經的人生和過往,亦或者他們會直接上來用槍或者別的什麽東西打爆我的腦袋。


    此時此刻,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也許這已經不再是一場災情,而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來臨!


    “咳咳!”


    忽然,白鳶的房間裏猛然傳出了幾聲咳嗽!


    我們幾個幾乎同時跑向了白鳶的房間,我和湯成國蹲到了白鳶身旁查看著她的情況,而湯婧則背著槍緊張地查看著外麵感染者的情況,隨後她迴過頭對我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見她的表情還算自然,我也鬆了口氣,想必下麵的感染者並沒有聽到我們的動靜。


    湯成國摸了摸白鳶的額頭,又拿出體溫計測了一番,臉色頓時大變。


    見他臉色不對,我趕緊走過去看了一眼,三十九度!


    “湯叔叔!這什麽情況!會不會是傷口感染了!”


    我心急地追問,一時間嗓門也高了一些,全然忘了外麵的感染者。


    “應該不是!傷口感染我肯定可以看出來!估計就是單純的發燒!”湯成國很有把握地告訴我,“看來得用退燒藥才行啊!”


    提到退燒藥時,湯成國卻低了下頭沒有了其他動作,我也猜到了結果,便顫著聲音道:“那湯叔叔!能不能用寵物退燒藥先湊活一下!”


    湯成國聽完後,立刻嚴詞拒絕,他告訴我人和狗的生理機能有很大差別,犬用退燒藥不僅對人沒有用,甚至還有可能造成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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