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我姐的影響,對於醫學方麵的東西我也略知一二,加之白鳶和我說過,隻要被感染者咬傷就會變成活死人,以此來看,野火病毒應該是通過體液或者飛沫傳播的。


    可眼下一個沒有被咬傷過的人也變成了感染者,那是不是說明野火病毒其實和某些流感一樣,還可以通過接觸甚至是空氣傳播?


    意識到這個可怕的可能後,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地上的特警屍體,剛剛被我拔下的防爆盔甲也被我丟到了路邊,生怕自己也會沾上病毒。


    我駕著車繼續前進,沿著省道直奔市郊而去,一路上幾乎沒看見什麽車。


    見路上空曠,我便順手打開微信,查看著工作群和業主群的信息,畢竟市裏出了大的事兒,社區和上頭不可能沒有通知。


    果然,不少執勤的同事已經在群裏放出了感染者的照片和視頻,各種咬人事件的接警也層出不窮,我們小區的業主群裏也已經炸開了鍋,還有一些翻牆的業主發了不少來自外網的視頻。


    其中一段視頻裏甚至還出現了標誌性的自由女神像,畫麵裏,無數步態笨拙的人影占據了整條街道,在這片汪洋屍海的中央,是一輛如孤舟般的艾布拉姆斯坦克,就在坦克的炮塔頂部,幾名迷彩服軍人正發出無助的叫喊,他們起初還在用手中的m4步槍點射周遭的感染者,最後隻能絕望地用槍托砸向爬上坦克的感染者,直至他們的身影挨個淹沒在茫茫屍海中。


    還有一段視頻是七八隻感染者撕咬一個jk裝少女的淒慘場麵,視頻的背景是一座白頂大山,我認出那正是富士山……


    看來不止是南湖市,野火病毒已經如它的名字一般,遍布了世界的各個角落,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烈火燎原,人類在這場災難麵前,是那麽的渺小和不堪……


    就在我看視頻的功夫,業主群裏的迴複消息已經跟進到了“99+”。


    許多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年輕人紛紛說著,這不就是電影和遊戲裏的喪屍嗎?


    一時間,喪屍,生化危機,行屍走肉這些字眼充斥在群聊中。


    許多老一輩的人似乎還不明白“喪屍”是什麽,紛紛在群裏發問,於是就有人發了科普視頻,還有人幹脆發了行屍走肉和生化危機的劇照以及影視片段。


    突然,一道刺目的遠光晃在了我的臉上,我猛然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水溝,我一個激靈,狠命朝右打了一圈方向,這才沒有一頭翻進溝裏。


    光顧著看消息的我,居然沒發現車已經朝對向車道跑偏了,如果不是剛剛那輛車閃遠光提醒我,隻怕現在這車已經變成我的鐵棺材了!


    “看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我不由得感慨了一聲。


    此時,我距離父母居住的農村僅剩一裏地,拐進一條石子路後,我便看見了“來喬屯”的路牌,見村裏家家戶戶都亮著燈,田埂上還有扛著農具返家的人影,我才長舒了一口氣。


    車開不上小路,我便隻能下車步行,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帶上了那把九七式鎮暴槍,我心知橡膠彈頭殺不死感染者,自己這麽做無非是圖個心裏安慰。


    路過田埂,我遠遠看見兩個扛著農具的中年人還在悠哉悠哉地聊天,走近後才發現這是我兩個遠房叔伯。


    我便趕緊提醒他們,說僵屍要來了,趕緊迴家躲躲。


    可兩個叔伯卻是不以為然,反而樂道:“大侄啊!可別嚇唬你叔了!你叔我也讀過幾年書!不信這些的!”


    “是啊!南風啊!你不在城裏當警察嗎!我們家佳佳也畢業了!你們局子裏有沒有好小夥子!給她介紹介紹唄!”


    眼見他們不以為意,我心知時間緊迫,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穿過田埂後,我很快就看到了我家的那間平房,遠門口似乎還聚了烏央烏央一大波人。


    我心裏頓時一沉,立刻加快了步子,走近一些後,我確定這些人不是感染者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走近後,我發現這些人很是麵生,雖然我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市裏,但村裏的父老叔伯也能認個七七八八,這些人大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最前麵的一個眼鏡男穿著行政夾克,一副標準的領導打扮,在他的背上還有一個l和h組成的圖案,我一眼就認出這是南湖市知名上市企業龍湖集團的logo。


    一想到我姐最後提到爸媽和人吵架,我也不敢怠慢,立刻穿過來人群湊到了最前麵。


    這時,我才發現這些人的手裏大都抄著鋼管和電棍,顯然是來者不善。


    就在這些人的對麵,還站著另外一撥人,這撥人裏大都是熟麵孔,幾乎全是村裏的人,他們手裏抄著鐮刀鋤頭和方才那波人對麵而站,明顯是在與對方對峙。


    “這不劉家老二嗎!”


    此時,人群裏已經有人認出了我。


    這時,一個人從人堆裏鑽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我,居然是我媽。


    眼鏡男身後那票人的目光此刻也移到了我身上,也許是看我手裏舉著家夥,在場的人都開始議論起來。


    但也僅限於議論,畢竟這是在國內,加之我穿著便裝,沒有人會認為我手裏拿的是真家夥。


    我四下環顧後問道:“媽!這是怎麽個情況啊!”


    “別提了!這些黑心開發商也忒沒良心了!不僅不給我們拆遷款!還要趕我們走!今天下午,他們的一個什麽保安隊長帶人來找事兒!被我們給趕跑了!結果晚上這些人就來勢洶洶的!說是我們殺了人!要找我們賠錢討說法!”


    我媽說完,周圍幾個認識我的叔伯也紛紛附和起來。


    “可不是嘛!拆遷款還沒到呢!開發商就要先拆我們的房子!天下哪有這種道理啊!”


    “那爸去哪了!”我繼續問我媽。


    “唉!下午鬧得挺兇!你爸好像是被嚇到了!已經從下午燒到現在了!”我媽歎了口氣看了眼邊上的平房。


    “少他媽屁話!我兄弟打下午從你們村迴去!就蔫兒了!沒到天黑就斷氣了!你們要不給個說法!這事兒沒完!”為首的眼鏡男突然叫囂道,“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要麽每家十萬,這事兒私了,要麽告官,法辦了你們!”


    說完,眼鏡男擺了擺手,身旁兩個大漢像是得到了什麽信號,轉身迴到了一輛麵包車上,隨後就見他們抬下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我看了眼那具屍體,心說出了人命不報警,扛著個死人來瞎晃,這哪是來要說法的,明擺著就是找借口訛錢嘛!


    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我輕聲對母親道:“媽!你先迴屋去!”


    麵對我媽擔憂的目光,我拍了拍手裏的家夥笑道:“沒事兒!別忘了我是警察!而且我手裏還有家夥,他們不敢怎麽樣的!”


    我媽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轉身迴到了屋裏,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即將釀成一場無法挽迴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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