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京城確實不太平咯,隻希望自己去找大皇子的事情不要出什麽岔子了。


    這一夜董複沒有修煉,而是好好睡了一覺。


    接連趕了一個多月的路,就是鐵打的身子都吃不消了,雖說修者可以用修煉代替睡眠,但靈魂上還是會感到疲憊的。


    董複莫名其妙就到了小世界,也沒準備一些恢複靈魂力的丹藥,所以睡覺便成了最廉價也最有效的辦法。


    當然床照例是不屬於他的,他隻得簡單打了個地鋪。


    嗯~嗯……


    董複猛的坐起,眼睛都未完全睜開,還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他剛剛感覺到鼻子處一陣瘙癢,還聽到一陣咯咯咯的笑聲,讓他以為還在羿家,就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羿瑤,然後就醒了。


    董複沒看見的是,他說出羿瑤這兩個字的時候,身邊鬼叫的丫頭停頓了下。


    當他放眼望去時,不由大失所望。


    哪裏還有什麽羿瑤,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天花板倒是盡收眼底,以及旁邊反被自己嚇到,抱著兔子驚魂未定的衛雲。


    董複撓了撓頭,呆滯的朝她看了一眼。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麽?


    還是“反常早起”的衛雲先反應過來,不懷好意的笑笑:


    “原來你這個大混賬也會睡懶覺啊!”


    董複也算是清醒了些,尷尬而不失禮貌笑了笑。


    其實他也不是一個習慣早起的人,隻不過跟衛雲在一起的時候晚上可都沒有睡過覺,都是直接修煉到天亮,然後就去喊賴床的衛雲起床。


    之前在羿家的時候,也是有人叫董複起床的。


    剛剛還夢到了她,那個她還好嗎?


    他會擔心我嗎?


    董複悠閑地洗了把臉,然後看了看窗外的大太陽,陽光明媚啊!


    他明知故問的跟衛雲問了下時辰。


    衛雲沒好氣的說已經午時了,該吃中午飯了,本小姐早飯都吃,可不像某些人~


    “又是吃的我們帶的冷饅頭啊!”


    董複也就笑笑,還不忘朝衛雲看去,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又是一記大大的白眼。


    他就知道衛雲不敢獨自下去買早餐,其實董複也不想讓位於一個人下去,一路以來,無論董複幹什麽都要帶著衛雲,怕的就是這丫頭一不小心走丟了。


    小姑娘在這一點上也是聽話的很,一直跟著自己,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街上人許多打扮得高冠長袍之人,在跟董複一樣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這個城池,也不乏跟董複身著打扮差不離的,盡管如此,其舉止言談無不帶著些書卷氣。


    京城文華,自古便是圖安多少寒門學子,多少權貴子弟夢之所向的地方。


    董複自然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這也是最近京城不太平的真正原因——圖安國皇帝要立儲了。


    有力的競爭人選有三個,分別是大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


    其中大皇子正是董複此次要尋找的人,身為嫡長子,天生正統,得到了來自軍部大佬的支持,四皇子的母後則是圖安宗弟子,七皇子背後站著金立宗。


    三人三足鼎立,各自都有一批盤根錯節的權貴投奔,也分別代表著圖安國最大的三個利益集團。


    但董複此次也是發現了一些不簡單之處。


    據他所知,黃山應該根大皇子的私交很是不錯,那黃山派是不是也跟大皇子有關係?若真是如此,那這次的水可真深,自己一個不小心也得陷入其中。


    但現實已經容不得董複有另外的選擇了。


    自己在這圖安國可謂舉目無親,好不容易跟個黃木派跟大皇子有了一絲聯係,自己可要把握好,不然他可不覺得自己有直接叫板一國的實力,要想獲知自己想要的機密內容定然無望。


    董複仔細迴憶起了跟黃山跟項莊談話的細節。


    黃山對自己所說,他們的中興之祖當年跟二宗如今的真正掌舵者有一些約定的,照理說五百年之內,若沒有嚴重侵害二宗的利益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三人還為此立下過誓言,用了一種比較惡毒的契約之法監督,這給了違約很大的代價。


    但這次黃木派竟然主動告訴了自己這段曆史,不由使得董複對他的好感多了幾分,起碼黃木派已經擺明了不想坑害自己的意思。


    董複明白,他們也就差沒明說他們參加了這次奪嫡之爭了。


    這點在他未趕到京城,就根據沿途的流言推測出來了,但董複也無奈,這次畢竟是非去不可,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就更加難了。


    二人是吃完中午飯才出來,中間問過了好些人路,但這文華城著實是大,二人還是尋找的好長時間。


    其間董複已經覺查到了幾批暗哨,一直在人群裏盯著自己二人,董複沒有動作,繼續該問路的問路,周圍人群熙攘,暗哨暫時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暴露。


    看來這次事情不簡單,就連鬧市之中都有如此多耳目。


    到將近傍晚的時候二人才找到那大片的府邸,還不等守門的發話,董複就直接把黃山給自己的令牌掏了出來。


    門房隻瞥了一眼,便立馬恭恭敬敬的還迴了自己的令牌。


    不忘立刻彎腰行禮,補了聲“先生”。


    “不必多禮,我是來找你們大皇子的,勞煩通報一聲。”


    門房似乎麵漏難色,又是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還望先生見諒,公子今天早晨便有事外出,二位若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下塌大皇子府,等公子迴來便會立馬見你了。”


    董富猶豫了一會兒,他可是有過跟皇子打交道的經驗。


    他深知,從宮裏出來的就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角色,姬發是,那個未曾謀麵的大皇子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但最終還是選擇住下,畢竟自己有求於人。


    他隻希望問完了事情就立馬走人,今天的暗哨已經說明自己被盯上了,很有可能就是另外兩個皇子派係的探子,自己若是涉水過深,那就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而這令牌顯然也不簡單,黃木跟大皇子的交情顯然不是他所說的“朋友”那麽簡單。


    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憑借區區一塊令牌,就能在大皇子府受到如此禮遇,要知道剛剛門房說大皇子一迴來就立馬見自己時的神態,那可是全然不作偽的。


    隻希望不要出什麽幺蛾子吧!


    董複顯然是沒有讀懂那塊兒令牌上的含義。


    令牌上一條蛟龍盤旋其上,一隻粗壯的獨角頂天而立,黝黑的鱗片誇張的鋪滿了蛟龍全身,渾然是一副堅不可摧的鎧甲。蛟龍身三爪,身體盤旋在一片波濤湧起的大片水麵上,蛟龍相對水麵不大,但落於水麵便立刻神威陡現,仿佛天生就是這一水之主。


    但要很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來,這小蛟竟然是沒有眼珠子的。


    這點缺失實在是過小,而且整塊令牌壓根沒有半點靈力波動,隻是世俗之物,董複自然不會多加注意。


    但這令牌確實是能工巧匠所打造,其絕非是一塊腰牌那麽簡單,但是這蛟龍的身份,還有這纖毫畢現的雕工,那眼珠子更是需要極其仔細的看才能看的清楚他的缺失。


    但對於一些有心人來說,這個寓意已經很清楚了。


    手持這個無瞳蛟龍令牌的人顯然就是那一雙缺失的眼睛。


    之前這腰牌還是在黃山手裏,但現在卻流落到了董複這裏,門房顯然識得此物,才會如此反應。


    一位身著明黃色蛟龍長袍的年輕人走進了大門,他接著燈籠微弱的光看了眼門前豎瞳的石獅子,兩隻眼睛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門房看清是大皇子,著急開門,把頭都幾乎埋到了胸裏麵。


    “公子請留步,有二人手持公子給黃山大人的腰牌,說要見你。”


    年輕人詫異地抄門房看了一眼:


    “嗯,他們現在在哪兒?”


    “啟稟公子,我一知道他們拿著令牌便派了親信稟告大管家此事,管家給他們已經安排到客房了”


    “好!繼續留心二人動向,若他們要離開府邸,隨時跟我匯報。”


    說完便拂袖而去。


    “是!”


    這門房顯然是大皇子的心腹,按照規矩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管家才有資格跟大皇子匯報的,但有些事情人傳人總會有些失真,所以大皇子一向很留心這些一手消息。


    故而他格外注重門房這個位置,早早就讓自己的親信把守大門。


    還未走到自己的臥室,就有一個老者恭敬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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