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巴流天雷


    “幹得漂亮,忍者。”


    話語間城台風雲突變,黑雲壓陣,電閃雷鳴。


    弦一郎身披的盔甲緩緩剝落,露出遍布傷痕卻堅而挺拔的身軀,


    卸甲再戰是否是因為人間那句——“穿得越少防禦越高”。


    一道閃電劈到城樓的地板上,與弦一郎的距離是如此之緊,


    按理說應該會劈到他才是,可實際上並沒有出現這樣的局麵,閃電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巧妙而又精準。


    又是一道閃電劈下,這迴倒是正好劈中了弦一郎,不過又是打在了他的刀背上,


    按理說握著刀柄的人也應該收到牽連,但似乎並沒有這樣。


    雷電萃取過的刀刃格外透亮,不知是狂風唿嘯帶來又或是刀尖散發的冷氣讓人感覺到絲絲寒意。


    “隻是,到底誰是雜魚。”


    沒有理會多話的弦一郎,因為異狀而拉開身位的忍者依舊保持著他那警惕的模樣。


    握住刀柄的雙手毫不懈怠。


    “接著戰鬥了,忍者。”


    “嚇(he)。”


    快速向前跳起刺刀突進,一招非常愚蠢的招式,身體重心向下前傾,刀尖又指下,抬腿踩刀幹脆利落,順勢砍身再添新傷。


    弦一郎絲毫不顧這些,脫下盔甲後似乎防禦力真的變高了一樣,


    雖然招式沒有太大的變化,基本沿襲了之前的流派,但是在之前的打法上又增加些變招。


    葦名七連斬更加快速,並且增加突刺衝擊,似乎力量也變得更加強大了一些,


    整體打法更加兇猛,不似之前猛中帶穩。


    接下快速的葦名七連斬,沒有力氣再次去壓製他的突刺衝擊,選擇側身偏移躲過點狀爆發,


    對方則抓住機會,接力橫斬。


    豎刀而立,擋住橫斬,盡管擁有神秘的力量,但似乎也並不是無窮無盡的,七連斬接上突刺,又臨時續上橫斬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那麽大的衝擊力。


    饒是如此我也略有不穩。


    弦一郎墊步後退,原地騰躍到空中,空氣中的雷霆之力像是受到召喚受到牽引向著弦一郎的刀上緊靠纏繞。


    巴流?巴之雷


    隻一會弦一郎的太刀被閃電之力加持,變粗變大,揮斬的距離更加遙遠,揮斬的範圍更為廣闊,


    本就是在狹窄的空間中,又加上之前的重心不穩,並沒有躲掉這突如其來又在情理之中雷霆一擊。


    雷電一擊並沒有在表麵造成嚴重的傷害,甚至連電焦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但是體內卻猶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


    閃電之力在體內到處衝躥,視五髒六腑為無物,


    像是蝗蟲過境浩浩蕩蕩,若非未實體,不然體內必定片甲不留。


    刺痛感湧上腦頭,鮮血逆流而上衝進咽喉,門戶不緊鮮血從口中噴出。


    雷電帶來的疼痛感並未消失,點擊麻痹感依舊停留在肌肉之中限製著行動。


    每次細微移動,都好似針紮刀攪。


    將掛畫下的鰻膽送入口中,又是一股甜蜜湧上心頭。


    像是幹枯許久的田地迎來了一場春雨,春雨輕而細撫平烈日燙傷的疤痕。


    麻痹感瞬間緩解,戰鬥的直覺迫使我翻滾逃離,一刀利刃直直插入底盤,正好是我原來停留的位置。


    疼痛對於忍者來說算不上什麽大事,畢竟殺手從來都不是細皮嫩肉,隻是麻痹的影響在戰鬥中更為巨大,


    雖然鰻膽逐漸發揮著它的作用,可畢竟不似噬神丸可以瞬間解除所有的負麵影響恢複巔峰狀態。


    樓閣雖然不大,可若是暫避鋒芒也還是有其空間的。


    見到我並沒有再次上前對拚也沒有逃離的打算,弦一郎放棄了追逐,轉而從背後抽出長弓再次騰跳到空中。


    若隻是簡單的放箭必然沒有躍起的必要,再結合上一次的經驗,


    看來這個雷並不是真正的天雷,而是某種可以借力的雷,隻需要雙腳離地便可以免受雷電侵害。


    再結合每次出招都是十分快速,說明雷電之力需要迅速脫手,這招又有明顯的起手動作這次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箭矢搭上長弓,弓弦拉如滿月,


    雷電之力凝結於弓箭矢端,雷電之力攜帶者破風聲唿嘯而來,好似兩者融為一體化為雷龍衝擊過來。


    照葫蘆畫瓢樣跳起,單手反擋天外飛矢,卸力錯開箭矢以刀繼承其攜帶的雷霆之力,雷霆之力似乎並不認誰為主,依附在誰的身上就成為誰的利刃。


    我的太刀變粗變長,變得饑渴難耐,為了防止放傷自己,快速揮出打中落下的弦一郎。


    打雷。


    “不可能。”


    原本就有傷勢的弦一郎似乎受到了更大的傷害,又或許是吃驚學習的速度驚人吧。


    我原先也以為應該活到老學到老,後來我發現如果不快點學會的話


    ——是會死的。


    逼近被打雷麻痹著的弦一郎再次橫刀腰斬,一是為了增加打擊的範圍增加擊中的概率,


    還有一個就是要知道,再添新傷可是沒有在傷口上撒鹽來得更加猛烈。


    疼痛帶來的痛苦遠遠超過了麻痹的刺激,已是殘燭暮年的弦一郎如迴觀返照般再次爆發出力量來拚刀。


    氣勢雖足但是力量不如,信念帶來的力量因為人的消亡也隻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終有竟時。


    雙方駕著的刀拚成“x”字形,兩人的麵龐在上方交匯。


    “雜魚。”


    刀尖相交便知弦一郎後繼無力,猛衝向前架開刀刃,對方門戶大開,我便向心髒突刺。


    架開之後弦一郎並未想重整旗鼓,逃離東山再起,


    當然他也是知道這不可能,所以他想的同樣是突刺準備以命搏命。


    隻可惜終究狀態過差,沒來得及刺中我的心肺,我的刀尖便從他的身體穿過,血濺在了門關旁邊的牆上,盔甲架上。


    抽刀推倒屍體,甩,刀清除血液,入鞘送葬敵人。


    轉身走近門關處。


    打開關閉著的門,看到一個女人從樓梯上緩緩走來,似是知道戰鬥已經結束。


    看到她的一瞬間,我的左手又立刻握住了刀鞘,右手慢慢像左邊偏移。


    “我並沒有惡意,禦子的忍者。”


    ......


    “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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