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九皇?”


    司徒不器聽他這樣說,也是明白了為何當初刀九皇不在沐秋凰身邊。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刀九皇便被他弄去了海渾侯府。此時,司徒不器除了沐秋凰的遠謀之外,更是明白了,原來,他一開始就沒把自家的侯府內的爭鬥放在心上。不禁深深的望了沐秋凰一眼,不知他是哪裏來的這份自信,瞬間覺得沐秋凰有了幾分高深莫測的感覺……他那裏知道,真實情況其實是,沐秋凰求刀九皇去海渾侯府這事,發生在他自己與苗疆之前,而等到沐秋凰在霆州遇刺,確定北虞侯府出事之後,再調迴刀九皇也已來不及,當初純粹是硬著頭皮賭了一把。不過好在,他還是賭贏了。


    鐵狂雲則是一臉狐疑地看著沐秋凰,他身為血凰旗副統領,血凰旗的調動他應該一清二楚才是,可是這段期間,他明確記得,沐秋凰並未調動血凰旗啊?


    沐秋凰看懂了他的疑惑,笑著解釋道:“鐵大哥難不成忘了,當初我在芒碭山遇刺之後,我父親曾將鬼雨、幽風他們二人所帶領的那近一千名血凰旗軍士從血凰旗中除了名。他們如今雖無血凰旗之名,但是其實力卻是實打實的。”


    “可是?”鐵狂雲不解道:“少主這些年來將他們安排在何處?”


    沐秋凰聞言,笑著看了看齊三寶,開口道:“齊七哥應該清楚?”


    “我?”齊三寶不由一怔,不過轉瞬之間,他也是突然反應過來,看著沐秋凰確認道:“芒碭山那群賊寇?”


    “齊七哥果然睿智。”沐秋凰笑言道:“我當初命你不許對芒碭山做什麽舉動,其實就是因為他們。我本想將他們留作我最後殺招,卻不曾想最終還是沒有用到他們……”


    到了此時,眾人也是逐漸明白過來。一想到沐秋凰這一連串的布置,眾人皆是一臉欽佩地看著沐秋凰,打這一刻起,他們也是真真正正像對待沐青恩一樣對待沐秋凰了。不再隻是因為沐青恩的餘蔭,而是因為沐秋凰個人能力使得他們心悅誠服。申屠更是深深看了沐秋凰一眼,此時,他的心中竟是不禁生出一絲慶幸。慶幸自己當初聽了司徒不器的言語。


    “對了,鐵大哥。”沐秋凰看著鐵狂雲說道:“這次等幽風、鬼雨他們從海渾侯府迴來時,將他們重新納入血凰旗吧!當初是我連累了他們……”


    “屬下遵命。”鐵狂雲應道。


    沐秋凰看著司徒不器,說道:“亞父您繼續說,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司徒不器微微一笑道:“既然你早都已經做好了安排,那這次我們也算是搶得了先機。剛好趁著如今南昭、西烈都無暇顧及我們之時,集結全部力量以雷霆之勢拿下整個雲鳩。將北虞雲鳩連成一片後,我們再與海渾侯府相結盟。如此一來,我們北虞的實力將壓過他們兩家。而海渾侯府背後有了我們的支持,一時半會,他們勢必不會打海渾的主意。魏其距離我們太遠,我們便直接棄而不管,就留給他們相搶去吧。而我們卻可以在這個時候,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坐看天下風雲起落。”


    鐵狂雲聞言,開頭說道:“先生此預想卻是令人心動。可是,以南昭侯吳狂之老辣奸詐,一切會如同我們所預想這這般嗎?到時他會不會與西烈相勾結?”


    眾人聞言,也是看向了司徒不器,顯然對於鐵狂雲的擔憂,他們也都有。


    “不會。”沐秋凰看著眾人斬釘截鐵道。


    鐵狂雲想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侯爺,我知道你與姬家小姐立有婚約。可是,與整個天下相比起來,這一紙婚約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沐秋凰笑了笑,指著地圖道:“鐵大哥請看,我北虞後方是廣袤無垠的草原。草原南昭侯身後不比苗疆十萬大山。苗疆十萬中皆是一些蠻荒土著,且其山勢複雜,異守難攻。而我們身後的草原,之前卻早已被申二哥所肅清。他們若想聯盟,也都會搶著與我北虞聯盟。而不是他們兩家聯盟。因為他們都怕惹惱了我。一旦他們兩家聯盟起來,而合攻我們一家的話。我們大可以避其鋒芒,暫時退入草原,就將這大幽丟給他們。屆時沒了我們,他們之間也必然會有一戰。而他們兩家實力相差不大,不管誰勝誰負,留下的那家,實力必然受損。屆時,我們便可王者歸來……所以,他們覺不會動此念頭。”


    令狐桀想了想,問道:“那接下來就剩我們三家之時,我能幫誰?”


    “這還用問?”談白鳴微微一笑道:“侯爺可是要娶姬家小姐的。到時我們與西烈可是姻親關係。”


    令狐桀聞言,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一臉尷尬道:“口誤,口誤……”


    “可是……”齊三寶若有所思道。


    “七哥有話不妨直說。”沐秋凰微笑道。


    齊三寶指了指地圖中央那座鳳陵城,說道:“這中間還有一個小皇帝呢?”


    “不管他。”沐秋凰開口說道。


    聽著沐秋凰如此隨意的迴答,眾人則是將目光望向了司徒不器,想讓他給說個明白。


    司徒不器聞言,與沐秋凰對視了一下眼神,這才看著眾人微笑開口道:“的確不能管他。小皇帝如今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動他,誰就會惹火上身。雖說,他如今背負著一個昏君的名頭,也幾乎失去了民心。可不管誰率先動了他,都勢必會被其餘幾家拿來作文章,強行給打上一個要造反的烙印。屆時,他必然會打著忠君的名義,站在正義的一方……所以啊!誰先沉不住氣動了小皇帝,誰就是棋差一著,失了先手。”


    “屬下明白了。”齊三寶點了點頭。


    沐秋凰看著眾人,微笑道:“好了,既然都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那就按照先生所勾畫的去做?”


    突然,沐秋凰看著司徒不器,問道:“先生,我們這剛剛才跟雲鳩軍簽訂了和談條約,這猛然再一撕毀,會不會失信與天下?”


    “不會。”司徒不器微笑道。


    “莫非先生已有良策?”見司徒不器這幅成竹在胸的模樣,沐秋凰不禁微微一笑。


    司徒不器說道:“不是我有良策,而是你自己先前找好了借口。”


    “哦?”沐秋凰不由麵露疑惑。


    司徒不器微笑解釋道:“你之前在與雲鳩侯的和談條件上不是有寫,他不得用那隻靈虎嗎?可據我所知,靈虎現在就在他雲鳩的境內,所以率先撕毀條約的是他雲鳩而不是我北虞。”


    “什麽?雲鳩真敢在這上麵違逆我?”沐秋凰不禁浮現出一絲薄怒。


    “很正常。”司徒不器捋了捋胡須,平靜說道:“雲鳩侯當初之所以會主動請求和談,一方麵是因為他的確扛不住我北虞大軍的攻勢,另一方麵則是他也知曉我北虞不敢徹底一口吞下他們,會給他們留下這殘喘之機。而他也知曉我們不敢一口吞下他的原因,隻是因為時機不成熟。他既然知道與我北虞之間早晚還要有一戰,又怎會因為你一句威脅,而就棄靈虎這件大殺器而不用?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靈虎現在想必已在雲鳩身居要職,針對我北虞軍也做好了一係列準備……所以啊!雲鳩剩下的這半邊疆土可不怎麽好吞。因為接下來我們要對付的,可是一隻對我們知根知底的靈虎……”


    “雲鳩侯陽奉陰違,這是欺我年少啊?”沐秋凰喃語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殺氣。


    司徒不器微笑道:“這不是更好嗎?雲鳩侯此舉剛好給了我們合適的借口,我們也不用再被背負率先撕毀條約這個罵名了……”


    “亞父所言極是。”沐秋凰應了一聲,笑了笑,可是笑容卻有些猙獰。


    眾人一看沐秋凰這個表情,再次說道:“末將請戰。”


    沐秋凰見狀,並沒有立即開口點將,而是看著司徒不器說道:“亞父認為,我們多久能攻下雲鳩?”


    司徒不器看了看他們,思忖片刻後說道:“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是雲鳩軍撩撥我們再先,也知道我們隻是為了更多的搶占疆土,所以並無誓死抵抗之意。而這次是生死之戰,雲鳩勢必會極力抵抗,且經過上次與我們一戰之後。雲鳩軍的戰力較之上次,必然會有所增長,且別忘了,如今還有一隻對我們知根知底的靈虎呢?所以,我預計這次怎麽也得小一年的時間。”


    “一年麽?”沐秋凰喃語道:“時間太長了,最多半年,我要打下整個雲州。”


    三鷹犬聞言,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由麵麵相覷。打仗不是過家家,更別說,司徒東青對北虞軍本就很是了解。他們雖有把握取勝,但是也沒把握在這麽短的時間內。


    就在這時,申屠說道:“末將願**令狀,半年之內不能吞下整個雲鳩,末將提頭來見。”


    “屬……”鐵狂雲正欲開口,卻被沐秋凰打斷道:“好,此次就有申二哥為帥,我給你大軍三十萬……”


    “謝侯爺。”申屠拜謝道,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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