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才是沐秋凰生氣的真正原因。甚至於,他在遭遇刺殺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生氣過。沐秋麟想要坐這個位置,想要殺他,他都能表示理解。因為,他知道似他這種家庭,本就沒有什麽真正親情,為了這個位置,兄弟之間爾虞我詐也屬正常發展趨勢,最終,不過是成王敗寇,看誰技高一籌罷了!隻是,他不能容忍因為他們兩個兄弟之間的事情,而導致北虞整體利益受到損失。就因為沐秋麟這邊背地裏勾結雲鳩軍,所以,導致現在雲鳩大兵壓境,而北虞霆州,談白鳴手底下的那些普通將士又是何其無辜?


    沐秋麟看著沐秋凰,下意識地說道:“那是母親的安排,與我無關。”


    不過,隨即他又改口道:“就算是我做的,又能如何?你別站在道德製高點來譴責我,你少說的那麽大義凜然……等你死了之後,我會帶兵打迴去。雲鳩軍占我北虞多少疆土,我會十倍向他討還。他殺我多少北虞將士,我也會讓他血債血償……”


    沐秋凰聽著他這話,不禁歎了口氣,看著沐秋麟說道:“既然,你說這些與你無關。那麽,我就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若是現在懸崖勒馬,我先前所說之話,還作數。”


    “住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下令殺了你。”沐秋麟看著沐秋凰惱羞成怒道:“不管你有什麽樣的殺招與底牌,隻要我殺死了你,一切就都可以塵埃落定了。”


    “那你就下令啊!”沐秋凰也是同樣怒吼道:“看在父親的麵子上,我不願同室操戈。也試圖給你機會,你不要逼我改變主意。”


    沐秋麟看著比他還要氣勢洶洶的沐秋凰,也是不禁有些勢弱。因為,直至現在他還不知道沐秋凰的底氣所在。雖然自己占據著主場。可在言語交鋒間,卻總像是處於劣勢的沐秋凰占據的主動。而沐秋凰給他的感覺是極為鎮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感覺讓沐秋麟感到很不舒服。所以,他想試圖用言語擊破沐秋凰的防線。沉思片刻之後,他突然看著沐秋凰嬉笑起來,說道:“大哥你可真是好福氣啊!與姬家小姐訂有婚約不說,現在,竟然又與司徒小姐這般親昵。你的這番豔福,身為弟弟的我,可是好生欽佩啊!”


    沐秋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提到這些。


    卻見沐秋麟繼續說道:“先前都忘了跟大哥你說了。你讓冬雪給穌小小送禮物的事情用不著了,不過事後我倒是可以燒給你,你在陰間送給她也是一樣的。”


    “你說什麽?”沐秋凰臉色一變,質問道:“你將小小怎麽樣了?”


    沐秋麟提到穌小小,見沐秋凰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波動,心中也是一喜。於是,繼續出言刺激道:“小小?大哥你這稱唿倒很是親昵啊!一個婊子而已,用的著你這麽情緒激動麽?難不成真如坊間傳聞那般,你與她之間也有些不清不楚?”


    “我問你話呢?你將小小到底怎麽樣了?”沐秋凰死死地盯著沐秋麟。


    沐秋麟見他這幅做派,心中更是顯的得意,得意洋洋地衝沐秋凰說道:“大哥離開雲州這麽久,讓小小姑娘獨守空房不合適吧!昨晚,弟弟我去了趟流晶河,替大哥你慰問了一下小小姑娘。”


    說道這裏,沐秋麟臉上泛出一絲淫’穢之色,繼續說道:“你還別說,這第一花魁的名號還真不是蓋的。那身段的確不同凡響,皮膚也很是白嫩滑手,特別是那雙腿,在床上動起來的時候,別提有多舒服了……”


    “住口。”沐秋凰喝止了沐秋麟,臉上浮現出一絲殺意,怒斥道:“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


    沐秋凰憤而拔出腰間刀劍,朝沐秋麟那裏衝殺過去。隻是沐秋麟顯然早有準備,遠遠的將自己與沐秋凰拉來了距離。而沐秋凰刀劍剛一出鞘,沐秋麟這邊所埋伏好的殺手也是突然動手,繼而擋住了沐秋凰。與此同時,假扮成血凰旗軍士的青芽道人與顧塵緣也是不再隱藏。徑直震碎了身上鎧甲,露出了自己本來麵目,亦是與那些九品高手戰在一起。而剩餘幾名血凰旗軍士,則是牢牢地將司徒綠綺護在中間。


    “哈哈……”沐秋麟看著沐秋凰這般模樣,突然狂笑道,繼續言語刺激道:“大哥你終於生氣了?別急啊!我還沒說完了呢?早知道小小姑娘有這麽好的技術,弟弟我早就去幫大哥慰問她了,又怎會等到昨晚。不過可惜,那個婊子跳樓自殺了。有關於昨晚的一切,也隻能存在於弟弟的腦海之中,閑的無事時,慢慢迴味了……”


    沐秋凰被此言語一激,心中恨意更是大增,體內真元猛然爆發,灌注於刀劍之上。“鐺”的一聲,手中彎刀擋住了他麵前那名黑衣高手的長劍,於此同時,沐秋凰另一隻手上的“初雪”劍也是猛然刺出,一劍貫穿了黑衣高手的咽喉。“噗嗤”一聲,沐秋凰抽劍而迴,那名黑衣高手咽喉處鮮血一飆,頹然倒地。沐秋凰見勢繼續欺身而前,一手刀、一手劍再次與兩名高手同時戰到一處。


    沐秋麟見此狀況,也是有些瞠目結舌,他是一直在猜測沐秋凰的底牌到底是什麽?隻是沒想到,沐秋凰的底牌竟然就是他自己,就是他身邊所帶的這幾個人。


    沐秋凰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如此幹淨利落的殺死一名九品高手,且又揮起刀劍,同時力戰兩名九品。而他身邊的那名白發老者與那名青年道士,亦是不遑多讓。白發老者並指為劍,徑直戳到一名黑衣高手的眉心,而被他戳中的那名黑衣高手亦是眉心塌陷,轟然倒地。白發老者此時一人對戰四人,卻絲毫不落下風。那名青年道士也是雙手並用,左右兩隻手分別牽製著一名高手,然後就發生了一件很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隻見他雙手所牽的那兩名黑衣高手,竟然同時將自己手裏的劍送入了對方胸膛,兩人同歸於盡……


    “蘇先生,這便是你們師門的高手麽?不是說他們都是九品麽?怎麽如此不堪一擊?”沐秋麟看著他身邊的中年男人質問道。


    “公子息怒。”


    被他稱作蘇先生的中年男人,看著場中情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已經確認了刀九皇應該趕不迴來,怎麽也沒想到,沐秋凰身邊竟然還有這等高手。於是他朝沐秋麟解釋道:“想來應是,他們先前在圍殺守閣奴的時候,受了重傷。所以,才不是他們的對手。”


    “是嗎?就算是受了傷,也不至於這麽多人還被對方三個人壓製住吧?”沐秋麟薄怒道。


    中年男人看著青芽道人與顧塵緣大喊道:“你們兩個到底是誰?”


    “砰”的一聲,青芽道人暴而出拳,直接打著一名黑衣高手胸膛凹陷,徑直死去。青芽道人聽著他的問話,說道:“武當青芽。”


    “武當山的?”沐秋麟喃喃自語,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豔羨,說道:“我大哥真是好命,他上次氣海被廢,是武當老道張伏陵替他修複好氣海的。隻是沒想到,武當山竟然也已經為他所用了。”


    “隻是,那個老東西又是誰?看他的身手,竟是比那名道士還要厲害幾分。”沐秋麟忍不住問道。


    “啪”的一聲輕響,被顧塵緣擊中眉心的一名黑衣高手,再次喪命。隻是,顧塵緣此刻也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般輕鬆,忍不住喘息了一下,經曆過於苗疆巫神、鬼祭祀一戰後,他的身手境界早已跌落天境。此時也不過是強弩之末,仰仗著自己的多年以來的經驗,以及劍仙趨吉避兇的優勢罷了,可饒是如此,他消耗的也不僅僅是真元那麽簡單,同時還有他的生命力。


    “你是何人?”中年男人再次問道。


    聞言,顧塵緣突然心神一動,運轉起真元大喝道:“我乃癡劍仙顧塵緣,不怕死的盡管上來……”


    “我乃癡劍仙顧塵緣”這幾字一出口,圍攻他們幾人的那幾名黑衣高手,身影也是隨之一滯。剛剛片刻功夫,顧塵緣竟是自己徒手格殺四人。他們本就對這位白發老者新生忌憚。此時,聽他道明身份,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們都是九品,所以,他們對於九品與天境之間,也有一個更直觀的認識,知道這中間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啊?”沐秋麟聽得此話,臉色也是驟然一變。忍不住低聲問道:“怎麽辦?本以為他身邊沒了刀九皇,卻不曾想到他身邊竟然還有一個顧塵緣。”


    中年男人聽得這話,也是臉色驟變。他之所以構造這個殺局的前提下,就是他確認了刀九皇不在沐秋凰身邊。隻是眼下,刀仙不在,竟然又冒出一個劍仙。這還怎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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