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繁華背後那一個個被遺忘的角落,我如同一隻疲憊的孤雁,長久以來為尋覓一處能讓身心棲息的港灣而苦苦奔波。那高聳入雲的樓群仿佛是一座座難以逾越的山峰,而高昂的房價,就似沉重的枷鎖,將我緊緊束縛,使我在購房之路上屢屢受挫,望而卻步。


    直至某一天,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我在浩如煙海的房產信息中,意外發現了一套二手房。它的價格,低得令人咋舌,宛如一顆遺落在沙礫中的璀璨明珠,散發著誘人的光芒。當我滿心歡喜、懷揣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準備在購房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時,前房東卻神色異樣,眼神中透著一絲難以名狀的恐懼與遲疑,他嘴唇微微顫抖,低聲說道:“這房子可能有鬼怪出沒,一直以來都有些靈異現象。”


    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堅定如磐石的無神論者,對這種荒誕不經的鬼神之說向來嗤之以鼻。在我那理性的思維世界裏,這無非是前房東為了在價格上占得先機、壓低房價而蓄意編造的蹩腳借口。於是,我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辦理了一係列購房手續,以低於市場價一大截的價格,順利將這套房子攬入懷中,仿佛已經看到了幸福生活在向我招手。


    剛踏入新家的前幾日,一切都如同靜謐的湖麵,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異樣之處。我心中暗自竊喜,為自己撿到如此大的便宜而沾沾自喜。每日裏,我哼著輕快的小曲,像一位精心雕琢藝術品的工匠,滿心歡喜地布置著新家,將自己的品味與喜好一點點融入每一個角落。然而,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總是短暫的一樣,一個月後,詭異而離奇的事情如同洶湧的潮水,接二連三地向我襲來。


    那是一個尋常的工作日,我拖著疲憊的身軀下班迴到家中。剛一進門,目光便習慣性地投向那張平日裏擺放文件的桌子,瞬間,我呆住了。原本整齊有序排列著的文件,此刻卻如被狂風席卷過一般,變得淩亂不堪,肆意散落在桌麵上,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經曆的一場混亂。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腦海中第一反應是自己早上走得太過匆忙,在慌亂中不小心弄亂了它們。可當我轉身打開衣櫃,準備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時,眼前的景象讓我的心猛地一沉。衣櫃裏的衣服,原本按照顏色和款式精心排列著,此刻卻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肆意翻動過,順序全被打亂,雜亂無章地懸掛著。一種莫名的不安,如同悄然滋生的藤蔓,緩緩爬上我的心頭,但我仍努力強裝鎮定,在心底不斷安慰自己,也許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記憶力出現了偏差,一定是自己記錯了。


    可是,夜裏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當時,我正沉浸在夢鄉之中,在那片朦朧的夢境世界裏,我正悠然自得地漫步在一片繁花似錦的花園中,微風輕拂著臉龐,帶來陣陣花香。突然,一陣輕微卻異常刺耳的“嘎吱”聲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夢境的寧靜。我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意識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我豎起耳朵,像一隻警覺的貓,仔細聆聽著四周的動靜,然而,除了那一聲突兀的“嘎吱”聲外,隻剩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屏住了唿吸。我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身,試圖驅散這惱人的驚擾,重新迴到那甜美的夢境之中。可就在這時,一種強烈而又難以言喻的感覺如鬼魅般襲來,我仿佛真切地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這無盡的黑暗深處,如芒刺在背般緊緊地盯著我。那目光,冰冷而又犀利,仿佛能穿透黑暗,直抵我的靈魂深處。我猛地轉過頭,眼神在黑暗中慌亂地搜索著,卻什麽也沒有看見,隻有那如墨般濃稠的黑暗將我緊緊包裹。然而,那股寒意卻如同冰冷的蛇,順著我的脊梁骨緩緩上升,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這怎麽可能?一定是我的錯覺,世界上哪有什麽鬼神,肯定是房子哪裏出了問題。” 我在心裏不停地給自己打氣,試圖用理性去解釋這一切。但那股寒意和被窺視的感覺卻如此真實,讓我難以釋懷。


    從那一夜之後,這種被窺視的毛骨悚然之感愈發強烈,每一個夜晚都不再是寧靜的港灣,而是變成了令人備受煎熬的煉獄。為了揭開這背後隱藏的真相,我決定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安裝攝像頭,試圖借助現代科技的力量,揪出那個在暗中作祟的“元兇”。我精心挑選了性能卓越的高清攝像頭,仔細地將它們安裝在客廳、臥室、走廊等各個關鍵位置,確保每一個角落都能被嚴密監控。然而,當我第二天滿懷期待地查看錄像時,卻失望地發現,攝像頭裏記錄下的畫麵一切看似正常,沒有任何可疑的身影或異常的舉動。那空蕩蕩的房間,安靜得讓人感到窒息,家具靜靜地擺放著,沒有絲毫被挪動的跡象,仿佛在嘲笑我的徒勞。可我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卻如影隨形,絲毫沒有因為攝像頭的一無所獲而減輕半分,反而愈發濃烈,如同陰霾般籠罩著我的生活。


    “難道真的有什麽超自然的東西存在?不,不可能,一定是我忽略了什麽細節。” 我坐在電腦前,反複查看錄像,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越來越深。


    直到那一天,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將我推向了更深的恐懼深淵。我像往常一樣下班迴家,一路上腦海中還在思索著這幾日家中發生的離奇之事。當我站在自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的瞬間,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從客廳的角落一閃而過,速度之快,讓我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黑影便迅速衝進了臥室,隻留下一陣輕微的空氣波動。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股強烈的恐懼如洶湧的波濤,瞬間將我徹底淹沒。我呆立在門口,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片刻之後,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全身的勇氣,如同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緩緩朝著臥室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仿佛腳下有千斤重,我的心跳聲在寂靜的走廊裏迴響,清晰可聞。當我顫抖著雙手,緩緩推開臥室的門時,房間裏卻空無一人,隻有窗戶在微風的輕撫下輕輕晃動,那老舊的窗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一段久遠而又恐怖的故事。


    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開始仔細檢查臥室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空間都不放過,仿佛在尋找著隱藏在黑暗中的寶藏。當我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床邊的牆上時,我注意到牆上有一塊地方的壁紙似乎微微翹起,像是被什麽東西從後麵頂了起來,形成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凸起。我心中一動,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這背後可能隱藏著關鍵的線索。我迅速找來工具箱,從裏麵挑選出一把合適的錘子和鑿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麵牆。我的手微微顫抖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每一次敲擊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同時又害怕會驚擾到什麽未知的存在。隨著一塊塊磚頭緩緩掉落,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如惡魔的氣息般撲麵而來,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那氣味,令人作嘔,仿佛是死亡和腐朽的混合體,我強忍著胃部的翻江倒海,捂住口鼻,探頭朝牆內看去。隻見牆裏蜷縮著一具屍體,屍體已經高度腐爛,麵目全非,原本的麵容早已被時間和腐敗侵蝕,隻能依稀看出人形。那腫脹的身體,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衣服破爛不堪,緊緊地貼在腐爛的肌膚上。看到這一幕,我的胃裏一陣劇烈的痙攣,差點忍不住嘔吐出來,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有屍體在這裏?難道之前的靈異事件都是因為這個?” 我驚恐地後退幾步,腦海中一片混亂。


    我顫抖著雙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慌亂地滑動著,好不容易撥通了報警電話。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幾乎無法說出完整的話,隻能結結巴巴地向警方報告了這裏的情況。警察的效率極高,很快就趕到了現場。他們身著整齊的製服,表情嚴肅而專業,迅速對現場進行了細致入微的勘查。黃色的警戒線在房間周圍拉起,如同一個隔離生死的結界。法醫戴著口罩和手套,小心翼翼地對屍體進行檢查,試圖從這具早已冰冷的軀殼上尋找出死亡的真相。經過一番深入的調查和分析,警方終於揭開了這具屍體背後的秘密。原來,這具屍體是前房主的仇人,多年前,他們之間因為一場不可調和的矛盾而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在憤怒與仇恨的驅使下,前房主喪失了理智,殘忍地殺害了這個人,並將屍體藏在了這麵牆裏,妄圖掩蓋自己的罪行。而由於這房子一直流傳著鬧鬼的傳聞,使得人們對這裏心生畏懼,多年來一直沒有人發現這個可怕的秘密。


    在經曆了這一係列恐怖事件後,我找到了我的朋友,一位對神秘學略有研究的人,與他討論起這些靈異事件。


    “你知道嗎?我在那房子裏經曆的事情,簡直超乎想象。先是東西莫名被翻動,然後是夜裏感覺被盯著,最後竟然在牆裏發現了屍體,可這之後靈異現象還沒停止。”我滿臉驚恐地訴說著。


    朋友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從神秘學的角度來看,這種地方可能殘留著死者的怨念,即便真相大白,怨念若未消散,就可能繼續作祟。但從科學的角度,也許是屍體隱藏太久,對房屋環境產生了某些未知影響,從而導致你產生幻覺和異常感覺。不過,這也隻是猜測。”


    我無奈地搖搖頭:“我之前一直不信鬼神,可現在這些事情讓我動搖了。我已經報警了,按道理說應該結束了,可為什麽還會這樣?”


    朋友拍拍我的肩膀:“有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難以解釋。你先別慌,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比如找專業的風水師或者心理醫生諮詢一下。”


    與朋友的討論並沒有給我帶來太多慰藉,我依然深陷恐懼之中。


    我本以為,隨著真相的大白於天下,一切都將畫上句號,我終於可以擺脫這無盡的恐懼,重新迴歸到平靜的生活軌道。那天晚上,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心,緩緩躺在床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我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很快,睡意便如潮水般將我淹沒。在夢中,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黑暗的荒野之中,四周彌漫著濃霧,伸手不見五指。我拚命地奔跑著,試圖尋找出口,卻發現自己始終在原地打轉。突然,一雙強有力的手如鐵鉗般緊緊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頓時感覺唿吸困難,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我唿吸。我拚命掙紮,雙手用力地掰著那雙手,試圖掙脫束縛,然而,那雙手卻如同生根般死死地掐著我的喉嚨,紋絲不動。我驚恐地睜開眼睛,借著那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月光,我看見一雙蒼白如紙的手正死死地掐著我的喉嚨,那雙手的主人,正是那具從牆裏發現的屍體!它的身體懸浮在空中,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臭氣息,空洞的眼眶裏仿佛有兩團幽綠的火焰在燃燒,直勾勾地盯著我。


    “為什麽是我?我已經報警了,為什麽還不放過我?” 我在心裏絕望地呐喊著,身體卻因為恐懼而無法動彈。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大聲唿救,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隻能發出微弱的“咯咯”聲。我的視線漸漸模糊,意識也逐漸消散,仿佛靈魂正在一點點脫離我的身體。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命喪黃泉的時候,突然,一陣清脆的雞鳴聲如天籟般劃破了夜空。那雙手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瞬間鬆開了我。我像一條擱淺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癱倒在床上,汗水如雨水般濕透了全身,將床單浸濕了一大片。


    從那可怕的一夜之後,每一個夜晚對我來說都如同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那具屍體仿佛化作了無處不在的幽靈,總是在我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悄然出現,如影隨形。它或是在黑暗的角落裏默默注視著我,或是在我耳邊輕輕低語,那聲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劃過我的耳膜,讓我不寒而栗。我試圖尋求各種方法來擺脫它的糾纏,找過道士做法、佩戴護身符、甚至嚐試搬家,但一切都無濟於事。它始終如一地纏繞著我,如同一個永不消散的詛咒。而我,在這無盡的恐怖折磨中,精神逐漸崩潰,理智和勇氣如同風中殘燭,一點點熄滅。我仿佛成為了這所兇宅的又一個可憐犧牲品,被永遠地困在了這黑暗的深淵之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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