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波斯局勢的高歌猛進,切爾諾伯格南方的無名山脈可就沒有那麽好過了。


    雖然說十月黨新開戶的土地沒有半寸,屬於烏薩斯,但是大裏湖-印古什-黑暗海。在這條【通向暖水之路】上,烏薩斯最大的敵人已經從薩爾貢和維多利亞的聯盟變成了泰拉人民聯盟。


    在烏薩斯堡的宮廷裏麵,年輕的奧古斯都已經開始了和卡西米爾,萊塔尼亞兩大仇敵握手言和的外交。


    在國家杜馬看來,南方新崛起的泰聯,對烏薩斯的威脅已經遠遠超過了卡西米爾和薩米之和,可能僅次於萊塔尼亞。


    烏薩斯將大量原本駐紮在薩米邊境的部隊開始向南遷移,甚至就連宮廷利刃都出動了至少兩位數。


    一場圍繞著切爾諾伯格的大戰將在所難免:“真是熱鬧啊,我現在真的想在廢棄工廠那裏架上一門203mm口徑的重炮,然後把炮彈打到第四高級中學的升旗台上,然後直視著烏薩斯的國旗和皇帝的陰氣在烈火的燃燒之下化作灰燼。”


    “不對,不對。203mm怎麽夠?我聽說龍門工業局正在研發一種960mm口徑的能夠安裝在巨型移動堡壘上的火炮。據說一發就能夠將超過12t的炸藥,並可將其投送到200裏開外的地方。我們這裏到切爾諾伯格市中心的直線距離好像還不到200裏吧。”真理在召開聯合作戰會議之後,各種腦洞大開的說。


    “那種重炮隻能夠安裝在移動城市的防禦設施上麵,你不要想了,我們現在能夠拿到的最強大的火炮就是420mm口徑的貝莎。而且這種炮安裝起來還非常的麻煩,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集中中小口徑的火炮的敵人的防禦陣地撕開一個缺口,就像你們上次做的那樣,然後就敵人逐步分割,殲滅一小部分,然後驅逐大部分。”


    左樂拿出了自己的作戰方案說:“不如龍門軍和貴軍,一左一右分別負責一側的烏薩斯軍人,如何?”


    “眼下也隻能這樣了,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攻下無名山之後對切諾伯格的預防性戰役。”真理是軍部四人裏麵最圓滑,最會說話那一個會議的走勢完完全全被真理把控在手上,宗師和仇白半句話都插不進來。


    左樂想多說幾句都會被輕而易舉的逐出去:“我們預計在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初發動第一次切爾諾伯格之戰,希望利用切爾諾伯格吸引敵人的主力兵團,也就是第八集團軍過來決戰,然後在此地重創第八集團軍,然後獲得南方先北鐵路的控製權,進而輻射到北極走廊地帶的水網。”


    左樂其實一直想提關於炎國在泰聯北部設立都護府的事情,但是他擔心這件事情一旦正式提出之後會給炎國和泰聯之間的關係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你給我翻譯翻譯什麽叫做聯合都護府?翻譯,翻譯什麽叫做聯合軍?!】


    【算了,這件事情等泰聯穩定下來之後再說吧,現在提容易被打。】


    在確定好第一階段的軍事目標和具體步驟之後,軍事會議自然而然的就散了,在解散之後仇白找到了宗師詢問說。


    “你我二人聯手,能否斬殺一個利刃?”


    “若真的以死相拚的話,我一個人就能夠打死他。但是我並不想讓切爾諾伯格一地的幹戈擴大到綿延千裏萬裏的地步。更何況我頗為欣賞那些烏薩斯的宮廷利刃,他們以身為囚籠,囚禁禍害黎明百姓的惡魔,此等大義之士,我下不了死手。”


    “嗯,我明白了。”仇白聽到話講到這份上也沒有強求扯了下袖子,轉頭而去。


    “仇女俠,你終於願意迴來跟我一起吃飯了呀。”真理推門進入的醜白興高采烈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飯:“那我專門托人教我做的正宗的吳菜,霸王別姬,鳳尾蝦,還有我親手做的彭城魚片,你肯定愛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什麽事?”


    “你過來陪我吃飯,難道不是在向我獻殷勤嗎?仇女俠?”真理頗為搞怪的笑著說。


    “我聽說你是一個信仰浮生天的部落出生的孩子...”


    “不是聽說,是聽我說。這件事情我就隻告訴過少數幾個人,現在這個擁有8萬人的軍營,知道這件事情的有且隻有你一個。”真理伸出一根手指指仇白說。


    “你想擊殺那個利刃,然後直接占領切爾諾伯格南方的廢棄工廠,對不對?”真理一語道破玄機說:“想接著聊的話就陪我吃飯吧,啊,張嘴我喂你吃蝦。”


    “不用,我自己會夾來吃。”


    “乖寶寶,張開嘴。”真理非常享受這種調戲女俠的感覺。


    “你這家夥,真是惡心。”仇白在無奈之下隻好張開嘴,咬住那隻真理剝好的蝦:“味道不錯,你親手做的?”


    “那當然啦。”真理欣賞著正在咀嚼食物的仇白,心裏非常得意,然後拿出紙巾幫忙把嘴角的醬料抹掉說:“仇女俠,在過去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漂亮嗎?”


    “有過不少,但都被我直接無視了...更多的是被我直接一刀砍了。”


    “漂亮。”真理又幫忙剝好了一隻蝦,又喂了隻,然後說:“中央內閣的名單已經出來了,我沒有發現...”


    “我大概率是統領北方軍團在這裏整頓軍區,好了,剩下的我自己吃就好,不用你喂。”仇白在低頭吃飯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真理以一種得意的表情注視著仇白。


    【我們,都會成為他的。】


    此時已經是8月的末尾,是雨水最為充沛的時刻。


    狂風席卷著熱帶的水汽衝到了謝拉格南方山巒下麵,形成了大片大片的降雨帶。


    那上漲的水窪連成一片,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池塘,配合著原本被炮火轟成碎渣的石塊以及泥土,在山中旋風的攪拌之下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臨時沼澤,按理來說隻要雨季退去,大麵積的枯水季到來,這些泥濘和沼澤就會在烈日的烘烤之下變成又硬又烈的爛土塊。


    到那時候卡車就算直接攆上去,也不會被如深淵巨口般的沼澤吞入其中,但非常遺憾的是,無論是進攻的維多利亞還是防守的泰聯都等不到枯水季的到來了。


    茫茫的大雨帶來的蒸騰的水霧連成一片,在炮兵的眼中,這就是赤裸裸的水下世界,視線完全打不開,偵察兵傳來的消息也是模模糊糊,他們隻能憑借著過去幾個月互相炮擊積累下來的數據以及經驗,還有祈禱所帶來的運氣。


    進行這九幽戰役最後一次也是規模最大的炮擊,在溫迪的準備之下超過200門100mm口徑的重炮在北部山脈的炮兵陣地一線排開,外加60mm口徑的迫擊炮也已經在抵近敵人的包圍圈中安排就緒,不過開普勒挖掘的深溝此時變成了深不見底的護城河。


    陳暉潔有些擔心即使的陣型被火炮轟散,他們也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完成集結,但是守林人告訴老陳不用擔心。


    【在暴雨和火雨的共同作用下,開普勒的部隊不會留在原地等死的,他們已經將傷員提前撤了出去,他們就是準備突圍。】


    “但願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守林人。”陳暉潔看向了時間,此時已經是8月的最後一天,距離9月份的到來隻有不到一個小時。


    如果多年之後泰拉人民共和國聯盟要搞一個紀念建國的國慶月,那麽現在就是步入這個時間段,最後的窗口。


    陳暉潔拿起了播報機,下達了九幽戰役最後的作戰指令。


    “全團注意射擊目標,敵人暴露陣地及散兵集群,點代號1815,榴彈,瞬發引線,2號彈藥,平行射擊,標尺305!填充彈藥。


    開炮!”


    數以萬計的炮彈在十餘分鍾的時間內,被全部打出。


    密集的火炮直接將蓄滿了水的護城河給炸出了無數個缺口,裏麵堆積著的漆黑的發綠的雨水,此時外溢而出,流在地上,像是死刑犯腦袋上的槍孔流出的腦漿。


    原本沿著謝拉格西部走廊撤退的部隊走了一個大迂迴,跑到了九幽地區的正北方翻越了層層疊疊的山,進入到了小山坡後方有一支部隊甚至插到了終南山脈的鬼打牙附近進行埋伏,負責切斷或騷擾威靈頓的援軍。


    在密集的炮火結束之後,穿好雨衣,雨具,雨鞋的部隊拿著步槍紛紛從山的斜坡爬出。


    他們小心翼翼的前進著,走了10多分鍾,一個敵人也沒有遇到那些過去讓他們為之頭疼的鐵絲網,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剪除,也沒有人開槍阻撓工兵,在前麵摸索著將被雨水浸泡過的黑火藥地雷取出來,然後隨意的扔到了一邊。被火炮炸碎的木頭柵欄就是靜靜的在那裏待著,像是被人踩扁的刺蝟。


    7000多人的部隊就這樣走著走著越走越近,後續部隊也從埋伏地點走出。


    開普勒的部隊就這樣子消失了,或者說被毀滅了,他們看著那些被端掉的重機槍陣地以及布置在周圍的混凝土碎塊。


    難道說跟自己對峙了幾個月的部隊就這樣子在一輪兇狠的炮火打擊下徹底毀滅了?不對,他們應該是早就逃走了。


    對於士兵來說這可是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不用再接著流血就能夠贏下這場九幽之戰了,這個卡著進入德裏斯坦最重要的西北走廊,至始至終都在他們的手中,沒有被任何敵人占領。


    在這個時候一個戰士,突然間感覺自己的鋼盔被人用重錘錘了一下。


    是下冰雹了嗎?


    周圍的士兵剛想伸出手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他們帶隊長官突然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立刻高聲呐喊:“重機槍,臥倒,臥倒!!!”


    伴隨著陣陣慘叫,衝在最前麵的部隊,伴隨著雨水滴落的聲音,一起墜入到了泥濘之中。


    從脖子和腦袋處流出來的骨髓,血液,腦水在瘋狂的暴雨的西施之下也變得相當稀薄,如同用麥穗熬的粥。


    越來越多的是邊試圖用手撥開眼前如城牆的雨水,但卻在慌亂之中被朦朧的霧氣遮住了眼睛,他們在慌亂之中也沒有喪失勇氣,他們趴在水蛙之中尋找著暴露的火力點,然後如爬蟲一樣漸漸的爬過去,試圖用手榴彈摧毀敵人半地下室的堡壘。


    但是雨水帶來的持續失溫使得衝在最前麵的士兵的肌肉漸漸喪失了機能出現的抽搐,抽筋的現象。


    有些倒黴的士兵甚至還沒有將手中拉開引線的手榴彈扔出去,手雷就在手中引爆了...他們拖著殘肢斷臂,在被雨水覆蓋的區域之中掙紮了十餘分鍾,然後失去了生機。


    開普勒的部隊從來都沒有離開這個即將被雨水攻陷的堡壘,他們頂著狂風驟雨,用鐵鏟挖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通水渠,將積水迅速排出去,然後不顧傷寒和痢疾的風險,將自己隱藏在被暴雨覆蓋的掩體之下。


    靜靜的注視著火炮飛過,然後步兵上來...


    後方的威靈頓也沒有再去理睬中北山脈暴露的炮兵陣地,因為威靈頓很明白這一戰的目標已經不在於徹底擊潰對手了,而在於盡最大的可能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迫使其遵守協議,盡快離開九幽地區。


    這是陳暉潔血與淚的一天,也是將近5000將士魂斷九幽的一天。


    這是泰拉人民共和國聯盟建國之前最慘烈的軍案血案。


    也是十月黨建軍以來經曆的最慘烈的失敗。


    開普勒公爵頂著雨水拿著望遠鏡注視著前方的戰況,他發現敵人過於密集的隊形給了自己大量殺傷的機會,但也反過來把自己的軍隊牽製在戰場上,在第一輪人員儲備的彈藥打光之後,他們根本扛不住後續上來的十月黨黨軍的刺刀。


    這一批經過龍門兵工廠改造的懸掛優質刺刀的衝鋒槍,能夠在雨水天氣下發揮作戰,而且在不射擊的時候隻需要死死握住槍柄,槍托就能夠發揮出比傳統長矛更加強的威力。


    開普勒包圍圈,也是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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